223 殿上舌战
翌日。 宫门外等侯早朝时遇到了诚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听闻王大人昨日被人袭击，害本王担心了一夜，如今见王大人风采如旧，想是平安无事吧，本王也就安心了！” 我连忙说道：“有劳王爷挂怀，下官真是该死！”他无意识的一拍，正好拍到昨日受伤之处，敷了金创药又经过一夜的调养，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诚王这么一拍似乎又有些开裂了，隐隐有些疼痛。 诚王道：“这些狂徒竟敢如此猖獗，公然行刺朝廷命官，王大人乃国之栋梁，一旦出事岂非国之损失！幸好王大人无恙，否则本王必将他们九族诛尽！” “这些人确实大胆，竟敢如此藐视朝廷律法！幸好下官自幼习武，所部将士救援也很及时，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既然已经让金敬信去抓人了，自然是要将自己说的狼狈一些，这样一来别人也不会说我小提大作了！ “可曾拿到凶徒？知道是什么人指使了吗？？ 我道：“回王爷，凶徒顽固至及，无法拿到活口，七人被就地击毙，另有十余人逃走！”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诚王又问了一句。 “为首之人乃京城天狼帮副帮主陈天波，行刺骨干亦有天狼帮三位堂主、左护法这些首领头目！” 诚王嘀咕了一句：“天狼帮？” “是的，王爷听说过他们？” 诚王笑道：“风闻而已，听说这天狼帮在京城中开设赌坊、青楼，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这次他们出动这么多重要人物行刺王大人，必定是受到其帮主指使了！” 我道：“王爷高见，下官也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这样，需得尽快派兵追捕，以为首恶逃走！” 我抱拳垂头道：“回王爷，下官昨日遇袭之后，已经将情况告之顺天府尹金大人，金大人已经着手办理此事了！” “好，好！”诚王笑道：“这些狂徒需得以雷霆之势一举将其全部消灭，否则野火不尽、春风又生！” “是！” 诚王又问了几句遇袭的经过，五凤楼上响起朝钟，忙止了谈话，排好班进了皇宫。 百官三跪九叩三呼万岁后，开始了今天的早朝。 而今日早朝上最让百官感到惊讶的莫过于我的遇袭了！ 左都御史胡宏昌道：“民间有传闻，王大人于京城五义盟几位头目有旧，不知是否属实！” 我道：“不错，当日我已经在殿上面禀过万岁了，侯志等人是小官儿时伙伴！” 胡宏昌又道：“听天狼帮与五义盟交恶已久，今日王大人遇刺，会否是因两帮的仇恨所致？” 这胡宏昌一向针对我，只怕我这次没有被杀死让他失望了吧，这不，他要把我遇袭之事列入江湖仇杀，如此一来，如果我公然让顺天府剿灭天狼帮就是假公济私了。当然，我相信天狼帮行刺我是有旧恨在其中，却绝对不会如此纯粹，其中必有另因，否则他们断然不敢如此大胆当街行刺朝廷大员。我说道：“如我当日所言，我儿时与侯志等人交好，但那已经是数年前之事，我离京数年，与他们未通书信，此次回京念着儿时情谊曾经去找过他们叙旧，也曾听闻过侯志他们这些年的经历，我以为他们所作之事不合于理，却不违律法（不管是五义盟还是天狼帮，身处京城这个地方，做事都不会落下把柄，所以顺天府知道他们所作之事，却一直没有办法拿他们问罪，而五义盟以经营赌坊、酒楼和妓院为立足生存之本，这些东西原是禁无可禁的，朝廷向来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自从面圣之后，我只想为国尽忠，又经亢彦亢大人告诫之后，我已经割舍了与侯志等人的情谊！” “就算你没有与五义盟来往，也不能排除这是往日的旧怨所致！”胡宏昌道。 山炳文向皇上行了一礼，转身对胡宏昌道：“胡大人所言差矣，就算王大人与所谓五义盟有旧，但如今王大人已朝廷命官，天狼帮公然行刺朝廷命官实是罪该万死，如此凶焰如不立即扑灭，日后人人效仿，朝廷律法尊严何在？”虽然他曾经针对过我，却也是为朝廷着想，现在同样是为朝廷着想，出言助我。 吏部尚书黎起帆是位年约七旬的老人，须发全白、长须及胸，他上前道：“臣以为山大人之言有理，公然行刺朝廷命官实乃犯上作乱，绝对不能轻饶！” 刑部尚书姜澄道：“公然行刺朝廷命官自然罪不容赦，倘若往日王大人与他们确是有仇，那么他们一时冲动之下犯下大罪，实在情有可原！” 兵部右侍郎彭景旺道：“我听说，王大人遇刺之时未带仪仗，遇刺后也未表明身份，不知是否属实！”他一直与程晟和亢彦不睦，往日上朝时便不时与程晟唱反调，如今程晟、亢彦皆不在京，兵部以他为尊，他自然更加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点头道：“是的，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有机会表明身份！” 彭景旺道：“如此一来，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王大人是朝廷命官，这才……” 山炳文打断彭景旺的话，道：“王大人可否将昨日遇袭之事叙述一遍？” 我料想他是为我好，忙道：“当然可以！”说罢，当着百官的面将昨日遇袭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确实做到无一字是虚！ 听罢我的话，山炳文道：“从王大人叙述不难发现，该伙匪人是处心积虑要行刺王大人，他们清楚知道王大人回府的路线和时间，由此可见他们必定早在暗中仔细调查过王大人了，何以不会发现王大人已是朝廷命官？” 彭景旺一时无言可对。 皇上听了半天，这会儿道：“既然这个什么天狼帮如此猖獗，公然行刺王卿，这个毒瘤附在京城要地，必须尽快扫除，否则后果堪忧，王叔以为然否？” 诚王拜道：“万岁圣明，理当如此！” 皇上见诚王也同意了，点了点头道：“顺天府尹——” 金敬信跨出班列手执牙笏拜道：“微臣在！” “朕现在命你立即率兵将天狼帮一干人等全部捉拿归案，依罪论处！” “回万岁，昨日臣知悉王大人遇刺后，立即下令在京城搜捕天狼帮帮众！” 皇上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否？” 金敬信回道：“臣罪该万死，臣第一时间已经发兵围捕，可是天狼帮似乎早已知道一般，执法时遇到他们强力的武力反抗，顺天府四十六名捕快殉职，天狼帮被击毙帮众一百二十五人，擒获二千余人，可是天狼帮帮主等要犯走脱，目前正在加紧追捕之中！臣还在天狼帮各处起获大量兵器！”果不如我料，侯虎等人一个也没抓到。 皇上震怒道：“岂有此理，天狼帮竟敢如此目无法纪，行刺朝廷命官不说，还公然拒捕，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群臣全部下跪，个个惶恐不已。 我暗中一笑，皇上金口一开，天狼帮不是造反也是造反了，从此以后他们休想有翻身之日。 皇上怒火稍熄，道：“众卿平身，此事于卿等无关！” 我与百官齐声谢恩后站身来。 皇山道：“金敬信，朕现在命你在全城搜捕天狼帮余孽，一个也不能放过！昨日遇害的捕快一律厚葬，每人恩恤银二百两！” “臣尊命！”金敬信拜下接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