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真相3

    我非蠢人，闻弦歌而知其雅意。为了不让诚王给我使绊子，皇上将我的战功压下，只封了一个芝麻大点的官位，为了将我留在身边效力，他在当天便借着晗月将我的官职给改了,我的品级没有发生变化，但两个官职之间的待遇、与皇家的关系、升迁的机会皆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我仍是做着那六品武库请吏司主事，想要按部就班的升迁，恐怕没有数年之功是不可能的，而且升迁的幅度也十分有限，想要进入朝廷的核心，恐怕得穷数十年之功了，这样一来，只怕连坐龙椅的人早就换了我还没出头呢！散骑舍人这个官职绝对不高，可是因为时常陪伴在皇族身边，很容易就得到皇族的赏识，破格提升的机会无疑大增。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因为时常陪伴在皇族身边，时常可以和皇族说上话，对于那些无时不在揣测的朝臣来说，我无疑是他们争相拉笼的对象，希望从我这儿得知皇上的喜好、心情等等，自然而然的，我的品极虽未提升，但地位却大幅上升。只不过，我好像没有因此得到什么，旁人也没有高看我一眼，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或许是他们还在观望吧（我并不知道，历代皇上最忌官员和宫内之人结交，因此如果没有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一般是不会找上门来的）。而且，晗月一向给人的看法就是刁蛮任性之人，皇上虽浑浑噩噩、不理朝政，却又十分心疼这个meimei，有晗月做幌子，连机智的诚王也被这对大智若愚的兄妹给算计了一把！

    后来，我因为放风筝居然连升两级，当上了御马监武骧营千户，仍度兼着散骑舍人的官职，旁人也没有觉得很奇怪了。

    但是，两天以后，我因为寻回风筝就被升为了正三品指挥使，这却让旁人有了想法。好在皇上和晗月一向我行我素的，旁人也不会太惊讶，他们只会越发轻视这个皇帝，认为其昏庸无道吧！可是谁又能睿智如斯，猜想出皇上的想法呢！或许亢彦是知道的，可是这个知道到底是他猜出来还是皇上告诉他的呢？

    当然，那天的收获不知如此，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我竟然在寻获风筝的途中无意得了侯虎暗中与官府勾结的实据，也知道天狼派的打算。

    而相较皇上的收获，我那可算不足道了，只因原御马监武骧营左卫指挥使韦嘉亦是诚王亲信，皇上升我的官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拔去这个肘腋之患，难怪当日韦嘉升官外放一点也不高兴！

    “那日，顺天府陈文畅之子见色起意，妄图对晗月行不轨之事，幸得卿相救。卿是否又知道，这陈文畅乃诚王之人，顺天府尹又肩负着稳定京师之职，地位十分重要，如果这个职位长期由诚王心腹把持，他在行谋逆之事可说如鱼得水。长期以来，朕一直想着借故将其换掉，只可惜朕要蛰伏，不便直接下旨干预，否则将引起诚王警觉，而迫其加速图谋。这次陈昊丹之事正好给了朕绝佳的机会，据理堵百官之口，也不会引起诚王的警觉。于是才有了第二日殿内朕的雷霆之怒。至于继任之人，自然是朕信的过之人！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朕借着保护晗月的由头，赐了卿一面金牌，执此金牌可以调动全国兵马，当然了，各封国内的兵马或许不会认朕这面金牌，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这面金牌在卿手中，对诚王来说便是一个极大的镇慑，一旦他图谋反叛，卿便可凭此金牌调动军马勤王。”

    顿了顿，皇上继续道：“所有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金牌是好，可正是因为它的重要定会给你带来生命威胁，诚王绝对不允许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掌握在卿手中，当日卿遇天狼帮刺杀便是明证！只可惜诚王错估了卿的实力，不但刺杀未成，反而因故使得天狼帮土崩瓦解，他在京城也失去了一个极大的臂助！”

    我终于明白，原来天狼帮竟然是诚王的一只爪牙，难怪他们给在京城横行无忌，有诚王和顺天府尹护着，想不发达都难！而五义盟能够与天狼帮平起平坐，恐怕也是皇上和亢彦他们暗中护持的缘故，原因无它，正是要借五义盟牵制天狼帮这股势力。而一直以来困绕着我的一个问题了得到解答，这便是为何天狼帮明知我是朝廷命官，竟然敢公然行刺于我。现在当然不难想像，他们是得了诚王的命令这才冒着诛九族之罪行刺朝廷命官，反正诚王谋反在既，一旦他成功变天，天狼帮不但无罪，反倒成了开国功臣。

    我又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天狼帮与陈文畅都是诚王的爪牙，他们应该知道公主的身份，那为何当日我和公主在赌坊，陈昊丹胆敢调戏公主，后来更是带人半路截击，结果不但没能带走公主，反而使自己老爹丢官，父子双双下狱！想不通，我只能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按我猜想，天狼帮和陈文畅为诚王做事必定是非常机密之事，如果诚王所图大白于天下，他们所有人都将面临亡族之祸，因此，为了保证不走漏风声，他们将知道秘密的人严格控制，这陈昊丹乃是一个花花败家子，其父必定不敢让其知晓，而侯虎也不曾告诉过燕昭。正是因为他们互相不知道彼此之间有着这么一层关系，陈昊丹才屡屡到赌场赌钱，当然了，他不是去赌钱，而是去收“保护费”，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而选了这么一个办法（不管是天狼帮还是五义盟，如果想要京城混下去，必定要讨好顺天府尹这位父母官）。幸好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否则这陈昊丹再色胆包天，也绝对不敢调戏公主不是？这些是我猜想的，却也实际情况并无太大出入，当诚王、陈文畅和侯虎三人知道后不由懊悔不已，只可惜大错已经铸造成，谁也不能救陈文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