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人人自危

    我忙道：“回万岁，臣所言句句属实，臣也担心中了旁人离间之计，故而昨夜回城后亲往诚王府上，希望能够消除误会，可是臣一入诚王府上，便被暗藏的甲士袭击，臣少时曾习武，身体强壮，这才逃过一劫……”

    “大胆匹夫，竟敢胡说八道！”皇上喝道：“到了此时，你还敢挑拨朕与皇叔的关系！”

    “回万岁，御马监武骧营右卫指挥使谭超谭大人、左卫副指挥合邵峰邵大人，还有御马监武骧营各千户、百户……所有官兵皆可为臣作证，如果臣有半字虚言，臣请万岁斩臣九族！”诚王府上暗藏有甲士一事，让迮星寐来作证更好，可是皇上似有意与昨夜之事划出界限，因而我也没有提锦衣卫士参与其中之事，只好拉并没有参与进攻诚王府的谭超和邵峰来说了。

    而在这之前，大殿之内早已经乱作一团，亲帝派和诚王系各自亲信的反应不提，单说那些两派地位中处在核心以外之人，他们虽然加入了党派，但因为能力和地位的关系，并没有走进核心圈子，对于昨晚之事他们事先半点风声也没有听到，斗然间在大殿内听到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一个个都炸开了锅。

    面对越发震怒的皇上，sao动的百官心中不由敬畏参杂，渐渐安静下来。

    谭超和邵峰双双跪倒道：“回万岁，王大人所言句句所实，臣等愿意作证，如果王大人之言有半句假话，臣等愿与王大人同罪！”

    皇上身体微微发抖，内心仿佛天人相攻，欲不信，又似想到我竟然有御马监万多军士为我做证，又不得不信一般。

    “回万岁，诚王府上暗藏甲士之中有大量天狼帮余孽，更有天狼帮数位首脑人物，包括右使尚迁、赵堂堂主史伯龙、楚堂堂主史叔虎、燕堂堂主燕昭、魏堂堂主魏惠！”

    皇上似乎相信了一些，道：“既然如此，你速将一干人等带来，朕要亲自审问，如果你有半句虚言，绝不轻饶！”

    我回道：“禀万岁，这些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罪，臣也曾试图招降，但他们全部负隅顽抗，杀伤了不少我军将士，不得已之下，臣只得下令将其击毙！”

    皇上脸色一厉，道：“如此说来，便是死无对证了？”

    御史胡弈鸣出班拜道：“回万岁，如今既然死无对证，何不招诚王千岁进殿与王大人当面对质，熟是熟非也就一清二楚了！”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亲皇派，对诚王的事情应该很明白，不难想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诚王如果没有被抓获或者击毙，必定不可能还留在京城，点出这一招当然是配合我和皇上把戏演下去了。我们都明白，一定要让诚王的真实面目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在铁证之前，那些忠于社稷之人定会大增敌忾之气，诚王一系的官员也会因此人人自危。

    皇上点了点头：“胡卿之言甚是，来人啊，即刻请王叔上殿议事！”

    我又道：“回万岁，微臣击毙诚王府上所有乱贼后，仔细搜索过王府，并未发现诚王的踪迹，而且微臣在搜索之中还在诚王府上找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道，地道长达十余里，由诚王府直达城外。地道出口在一户人家茅厕之内，臣在这户人家抓获诚王同堂数人，从他们的口字得知，昨天夜里有人从地道钻出与这家主人一同逃了，经被抓获之人形容，逃走之人应该是诚王！”不待皇上表态，我又道：“虽然天狼帮余孽已诛，但他们尸首还在王府之内，万岁如果还不相信，可派心腹之人前往一看，便知真假！”

    “来人啊，速去皇叔府上仔细查看！”皇上终于松口了。

    “奴才遵旨！”一个太监躬身说罢，一扫抚尘离开了。

    皇上向押着我的锦衣卫士道：“你们退下吧！”

    “遵旨！”锦衣卫士仿佛没有感情一般答道，松开了我倒退出了大殿。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静极，不用运起内力我都能够听到无数“咚、咚”心跳之声，由此可见殿内情况是多么的压抑、紧张。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锦衣卫士来报，前去查看的太监回来了，皇上立即宣上殿来。

    太监一衣水渍惊慌的跑了进来，远远的就跪倒在地，磕头不止，直到皇上挥手阻止，太监这才胆颤心惊的说道：“回万岁爷，奴才仔细看过了，王爷府上确实挖有一条极其隐蔽的地道，但是奴才急着回万岁爷的话，并没有走遍整个地道……啊……啊嚏……”说着打了两个喷嚏，连忙又磕起头来：“奴才失仪，求万岁恕罪，求万岁恕罪……”如今这个天气，强壮的士卒下到冰冷的水里都会感冒，何况这些平日里养尊外优的内侍？着凉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但为了查清地道之事，他不惜亲自跳入水中，其忠心倒也可嘉。

    皇上哪里顾得上置他的罪，道：“朕恕你无罪，继续回话。”

    “谢万岁，谢万岁！”太监谢了两次恩，才说道：“回万岁，奴才虽然没有查清地道的长度，但奴才却看到了王大人所说的的尸体，经过锦衣卫士和顺天府捕头的仔细查看，确实如王大人所言，其中有数人是天狼帮首脑人物，其他低级头目也有数十人之多！”

    皇上雷霆震怒，喝道：“你所言可有虚假？”

    太监磕头如捣蒜，连连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