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布防

    皇上将指挥权下放给了我，由我节制京城所有兵马、文武百官全部听我调遣，他只是旁观，对迎战之事不发表看法。

    时不我待，我当即下令，命金敬信发榜将战争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全城百姓，同时将战乱的原由一并告之，揭露诚王的险恶用心，号召全城百姓一同保卫京城，并让百姓不要担心、惶恐，京城稳如泰山，叛军不可能登上城墙；命新任五城兵马司指挥则带着一群兵丁出城通知京城周边三十里内的百姓，劝告他们携带贵重物品进城躲避战火，不论京城内外百姓，如果害怕被流矢所伤，可以出城躲避，北上、南下、西行皆可，待战乱结束后再返回重建家园，如果家园在战乱中被毁，待战乱平息，归家百姓可找当地官员登记，由朝廷统一救助；命兵部尚书清点军需，征召匠人赶制箭矢等物；命户部尚书将府库封存，派兵严加看守；命顺天府抽调部分捕头在城内巡逻，遇有人哄抬物价、屯聚食物、聚众造谣、打架斗殴等一律严惩不怠……我则和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沈均奏、兵部右侍郎邓峥嵘、谭超、邵峰等人陪同皇上到城墙查看地形、布置防御。

    大战即将到来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传开，未战已乱，幸好金敬信早有准备，无数捕快精神抖擞的巡弋震慑住了不少人，也让许多人对京城的防御有了信心，只不过这些努力仍免不了京城陷入慌乱和吵闹，用兵慌马乱、鸡飞狗跳来形容并不过分，城门口布置了大量兵丁，疏导离京避难的百姓，否则恐怕已经发生了踩踏事故。为了不引起百姓的围堵，所有人改着便服，由三百名同样着了便服的锦衣卫士或明或暗的护送着一行人到了永定门。

    登楼远跳，广袤平原连个小山包也看不到，数十里景色尽收眼底。无险可守！唯一的依仗便是脚下高大厚重的城墙。

    永定门位于正南方，诚王大军一旦到来，这里将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地方，不容有失。我眺望了远处片刻，对邓峥嵘道：“邓大人，兵部库存有多少门火炮？”刚刚问出来便想起，他任兵部右侍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任以来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怎么会知道兵部的情况呢？

    谁料邓峥嵘竟然没有片刻犹豫，似早有准备般大声道：“回大人，兵部如今库存有盏口将军一百三十五门、虎蹲炮一百七十门、百虎齐奔神机箭二百具、神火飞鸦三百具，另有火铳两万六千五百杆、鸟铳一万六千杆，弩炮三百！”

    我心中微微点了点头，皇上布局果然深远，这邓峥嵘怕是早已暗中参与兵部之事了，否则断不可能对兵部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

    “调盏口将军二十门，虎蹲炮二十门以二十丈的间距布置，其余火炮分散配往各门，宣武、正阳、崇文三门不配火炮，调五百人加强三门防御既可！”

    “遵命！”

    “火炮配置好后，命炮手将城外土地划分为若干区域，每门炮各自负责一片区域，按射界高低预先标注出弹着点，记住，标记的方法以平常、不引人注目为旨，最好是以原本的地貌来标注即可！这样一来，只要敌军进入火炮的射程，便可根据标记立即选择射界，火炮的射击速度与命中率无不大增。”

    邓峥嵘久在行伍，立即便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遵命！”

    “将兵部所有火铳、鸟铳全部取出，分发下去，用最快的速度让将士熟悉它们的使用方法！”

    “调振武卫两千人接收永定门防务，调凤翔卫一千弓箭手从旁协助。”

    “从今夜起,京城实行宵禁,天黑后敢有出行者,一经发现,按通敌论!”

    ……

    命令一个接一个，邓峥嵘光靠脑子已经记不下了，命人取了笔墨纸砚将我的命令一条条记录下来。

    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叛军到达还有些时间，现在守在这里也没多大用，命人抓紧时间加固城防后，护着皇上往皇宫而去了。

    皇宫内，皇上、文谦、胡弈鸣、邓峥嵘、山炳文，加上我，一共六个人又做到了一起。

    皇上端起参茶,没碰上嘴唇便略带备颓废的放下,沉声道:“各位爱卿，此刻就我们五人在此，你们老实跟朕说，这京城能否守住”

    胡亦鸣、山炳文和邓峥嵘对视了一眼,隐隐有些担忧,没有说话.他们当然是忠心耿耿,但不表示他们会肓目,在他们看来,当下的局势不容乐观,他们的担忧也并非是为他们的安全、为他们的金钱和地位，他们担忧的是眼前这位爷。他们的表情落在皇上眼中,虽然让皇上感动之余平添了几分担忧,却也让他生出了一股有子不服，他才是正统，他是真龙天子，他一定会打败诚王，让在跪在自己的面前忏悔，虽然诚王无数次跪在他的面前，但他相信，下一次诚王跪在他面前的意义非比寻常，他很期待。

    文谦目光炯炯的道:“臣相信,有万岁的英明领导,不日便可击退叛军!”

    皇上笑了笑,他很熟悉这个姑丈,他对自己爱护有加,自然从来不会去想有一天自己会失败,被人从那张尊贵的椅子上拉下来:“王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