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故事书里的世界
王奇看到了泪奔而出的波尔，就马上走过来问法兰：“你弟弟怎么了？” “没有，他误会……我跟你的事情了。”法兰抓住了王奇的手。“听着，斯特兰奇，我们没有时间管我弟弟的问题。我们有更麻烦的事情。” “嗯，去我办公的地方谈一谈？” …… 炼金实验室里。 法兰看着那些装满了各种液体的瓶瓶罐罐，看着几十种炼金反应在容器之中发生，她赞叹着点点头，道：“你这里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我是一个奇怪的人啊。”王奇笑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我斯特兰奇（Strange）。” “听着，我奇怪的朋友，我遇上了一个大麻烦。”法兰皱起了眉头。“我土地上的农民不肯给我缴税了。” “等等，是什么规定了那是你的土地，而不是他们的？” “因为……法律规定了啊。” 王奇笑着拿出了一张博德之门附近的地图。“问题是你们这里是前沿地带，根本不是任何一个领主管辖的范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用哪个国家、城邦的法律来决定你对他们土地所主张的所有权。” 法兰咬着嘴唇，觉得对方的逻辑无法反驳。“因为我父亲救过他们很多人的父亲，如果不是我的父亲，他们现在根本不会出生。” “我想那个是一个很大的恩情，但是他们已经用十几年甚至是数十年的税务来还清了那笔人情不是么？” “生命无价。” “你去告诉那些待宰的猪羊吧。” “我是说人的生命是无价的。” “错，人的生命也是有价的。”王奇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几份合约。“我雇佣了四个火枪手，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一天的工资是一个金币，这意味着他们要为这一个金币，去冒险为我除去我领土上的野兽和怪物。如果他们死了，我会把抚恤金送给他们的家人。这就是生命的价值。” “我不喜欢废话的男人，你说你能不能帮助我吧？”法兰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板凳上，从这个角度，王奇可以看到她深邃如同无底深渊一样的雪峰沟壑。“你想要什么，说吧。” “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吗？没有……”王奇转过头去，生怕自己受不了这个诱惑。“你以为你有美色？但是我不在乎。” “那是。”法兰苦笑道。“你身边的美人儿们那么多，各种风格都有。” “不，不是那个意思。”王奇推开了窗户，指着外面森林茂密的大地。“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蛮荒的前沿地带。这里到处都是血腥野蛮的类人种族，要么就是来自低层界的可怕邪魔，要么就是黑暗神祇的疯狂牧师。在这里，我们不需要脆弱的男人。同理，我们也不需要脆弱的女人。” 法兰抬起了头。“男人不是应该保护女人么？” “在别的地方，是的。在这里，不是。”王奇关上了窗户，免得可怕的蚊虫进入房间里。“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可以杀死你，娶了脆弱女人的男人，往往死去的概率更高。因为他有了额外的负担。你父亲逝去这段时间，你们没有吃过什么苦。但是我保证，你们看到的只是暂时的现象。” 风起云涌的时代马上要来了。 “那……可是我要怎么变强呢？”法兰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柔嫩的手。“你能够帮助我吗？” “我可以。”王奇看着法兰——这个大小姐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人脉远非自己这个外来户可以比得上的。虽然现在她失去了势力，但是如果自己帮她一把，然后将她吸纳进入自己的组织里，会比慢慢发展自己势力要快得多。“但是这有点冒险，你也许会失去自我。” “我没有什么自我好失去的了。”法兰站了起来，走到了王奇面前。“我准备好了。” 王奇于是转过身去，从锁着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本蓝色的书籍。“这是一本经验之书，里面有着另一段人生经验。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读这本书，然后进入书本的世界里，去体验一段不同的人生。但愿你会因此变强吧！” 他打开了书本，走到了法兰身边。两人一起将目光投入了那金色文字书写成的篇章里。 法兰只觉得看到了星河爆炸，晨光旋转，无数生灵死灭，然后自己被卷入了梦境的漩涡里。 …… 法兰…… 法兰！ “法兰！”少女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就猛然醒了过来。她看见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金头发的家伙，他戴着一个眼罩，一只手是机械化的铁手，一只脚是机械化的铁脚。“法兰，我还以为你迷失了自我呢。” “我……”法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是一双粗壮的手，虽然是女孩的手，但是十分有力。她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觉得能够捏断任何人的脖子。“这不是我的身体。” “我们现在不是我们自己了，我们在经验之书的世界里。”变成了独眼海盗的王奇笑了。“看起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船员了。” 他将法兰从床上拉了起来，法兰摇晃了两下，觉得有点恶心。“哈哈，你晕船了吗？快点习惯吧，我们从阿斯卡塔拉城的港口出海，中途走走停停，已经过了一两个月，马上就要到达新大陆呢。” 法兰提出了疑问：“这里不是梦境的世界么？怎么也会有安姆的首都阿斯卡塔拉城？” “写经验之书的人，并不是凭空捏造这些故事的。比如我们现在的故事剧本就是1361DR，流氓船长柯德尔带着一船人，去新发现的大陆马兹特克谋取富贵的故事。”王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记得跟海盗们介绍自己的时候，要说自己是温莉。”他抓了抓自己的大衣，道：“而我就是爱德华。这是我们在经验之书故事里的名字。” 法兰慢慢习惯了摇晃之后，开始站起来，走到了甲板之上。“啊！”她惊呆了。她作为一个生在西陆地区的人，从来没有去过海边。她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多的水体。只见眼前的大海一望无际，船只像是在那醉人的宝石上航行一样。 “啊，温莉船员！”这时候一个戴着骷髅黑帽子的男人走过来。“今天你又是士气满满的吗？！好了，现在你该去清理甲板了！记得刷干净每个角落！我不想看见一点该死的奶酪残渣！” 那个黑帽子的男人塞给了法兰一个拖把，还有一个水桶。法兰嘀咕着就开始清理甲板。“这个也算是一种经验吧……” …… 弄完了一天的甲板，法兰累得腰酸背痛，晚上都没有吃饭，直接躺到了床上开始睡觉了。虽然这个舱位里到处都是海水和咸鱼的味道，但是这里至少是一个女性船员的房间，没有呕吐物和脏衣服的气味。 咚咚咚。“门开着，不用敲门。”法兰艰难地转了个身体，看见门口端着食物的人正是王奇。 “我是怕你在被子里面换衣服什么的，给你一下警示。”他端着盘子，里面放着坚硬得可以用来打海鸥的饼干，一些发酵的豆子，还有几块腌rou。当然里面也有补充维生素的东西，那就是一些像是鼻涕一样的粘稠物体——那是船上专门用渔网捞上来的浮游生物，里面富含各种新鲜蔬菜里面才有的维生素，吃了之后可以防止可怕的败血症。“不吃饭可不行。” 法兰接过了盘子，吃了几口之后越吃越饿，最后把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除了那个饼干她实在是咬不动。“这个温莉的身体的牙齿真是差，好几颗都松动了。”她埋怨着，吐出了那些硬饼干。 “那当然，温莉可是个暴躁的姑娘，经常跟人打架，牙齿被打掉了就塞回去找牧师治疗一下。久了之后自然就松了。” “好可怕的女人……” “你没发现虽然这个船上有不少女人，但是她们都不会被男人sao扰么？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这些姑娘都像是钢铁一样的强大。”王奇握紧了自己钢铁义肢的拳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选择这一章节跟你一起阅读的原因了，我想让你成为钢铁一样的女人。” …… 第二天，众人就已经看到了新大陆马兹特克。接近傍晚的时候，船终于靠岸了。 新大陆第一个殖民城市，海姆斯伯格。法兰知道这个城市以守护神海姆的名字命名，到1368DR为止，都还是最大的殖民城市。这里是七年前的海姆斯伯格，可以看出当时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渔村罢了。 王奇和法兰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的工人们通过吊索等装置，搬运着各种货物，给船不断地进行补给和下货。“咱们不在这里停留？” “你忘了流氓船长柯德尔的故事？”王奇笑道。“1361DR，冒险家们发现了沿岸一条通向内陆的河流，船长柯德尔跟他英勇的船员们，沿着这条河流逆流而上，进入了马兹特克的内陆。然后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黄金的王国，他们以绝对劣势的人数，奇迹般地将那个黄金王国征服了。” “啊？！我们要去跟土著打？！”法兰倒吸一口冷气。“可是我听说那一船的人死了一半。” “怕个毛线，这里反正是故事世界，真实的我们又死不了的。”王奇看着一条木板被放下，船员们准备下船了。“对了，今天晚上船长特许我们下船玩一个晚上。明天我们正式出发，去黄金王国。” 第一个下船的，是船长柯德尔和他的精灵情妇。那个女人跟柯德尔挽着手，俏生生的样子，穿着暴露低胸的排扣夹衣，吸引了无数码头上男人们的目光。 但是王奇知道那个女人不单单只有美色。 她是剑湾从南到北最快的快枪手，一个白化症的卓尔精灵，『双响的死亡』达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