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疑问
是非不分，这话什么意思？云凫有些疑惑，正要问个清楚，慕云已经说道：“你不要想花言巧语蒙骗我们，我们岂会是你能蒙骗的人。” “没错，”卢荻附和道，“早知道你擅于欺骗，幸而镇民已经提前告诫我们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不再有任何疑问，都只觉得是石绫绝望之中的挣扎，便不肯再听信她的任何话语。 云凫看石绫的神色，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只是石绫一急之下，已经将周身灵力狠狠击向他们，力量强大，众人赶忙用自身灵力抵抗，不过，她一人之力要对付五人，终究灵力还是有耗尽的时候，而她正好身处一块大石头上，想要打洞逃走也不行。 眼见灵力逐渐微弱，众人慢慢朝她靠近，石绫想要跳出石头，落在可以打洞的土上，却被云凫看穿她的意图，用石块将她四周围了起来，将她困在了原地。 一炷香以后，石绫还是耗尽了灵力，脸色惨白地倒在石头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姑姒取出一根长绳子，将她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这下，看你还怎么为非作歹。”慕云用脚踢了踢她，得意说道。 出门第一次遇到妖灵，众人就将她制服了，一时之间，都有些自豪的情绪。 石绫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任由云凫等人将她捆回七星镇。 一进镇子里，镇民见他们将石绫捉了回来，便纷纷围过来观看，嘴里不住称赞五人法力高强，年轻有为，不愧为上元界第一书院的学子。 因为除掉了大患，七星镇就犹如过节一般，张灯结彩，喜笑开颜，大大热闹了一番，甚至客店老板还承诺免掉几人的房费，算是对他们的酬谢。 至于石绫，因为云凫等人的建议，镇民们便找了一间全是石壁的地牢，暂时先将她关在那儿，云凫五人又用灵力在地牢中造了一层结界，防止她逃脱，等第二日再通知书院，书院自会上告苍梧宫处理。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只是，云凫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稳，客店老板说石绫擅于花言巧语，可是，她自始至终也只说了一句“是非不分”，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深夜，客店中其他人已经安睡，云凫被心事缠绕，索性一直在院子里坐着，左向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 “若是仙师在就好了，他们经验丰富，说不定能解开我的疑惑。”云凫自言自语道。 “啪—”一声，将云凫吓了一跳，一把扇子正拍在石桌上，扇子的主人，朱明正慢悠悠坐下来。 “朱明仙师，”云凫惊讶喊道，“仙师，你怎么会出现？” 朱明说道：“我既然是你们此行的指导仙师，自然会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指点你们。” 他这般无声无息，难道一直都跟着众人，不过，云凫此时也不想纠结这些，她将七星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问道：“仙师，我们虽然收伏了妖灵，可是，我心中总是有些疑惑，仙师觉得我该怎么做？” 朱明摇着扇子听她说完，而后说道：“其实，你自己明白你想要做什么，只是你不愿去做吧。” 云凫一愣：“仙师，你说我不愿去做？” “当然，”朱明说道，“因为你怕真相暴露出来的时候，人心也就暴露了出来，而真相和人心，有时候太过残酷，会让人无法接受。” 真相，人心，云凫无话可说，如果事情真的不如表面那样简单呢。 朱明站起身，“到底是美好的假象重要，还是残酷的事实重要，我能指点你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都要靠你自己抉择。” “是，仙师，学生明白了。”云凫站起身，恭敬行礼。 朱明欣慰点了点头，一瞬间，便飘入了黑夜中，来无影去无踪。 明月当空，云凫悄无声息走在街上，除了挂在两旁的灯笼，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来干什么？”石绫察觉到有人靠近地牢，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冷冷说道。 云凫看着她，她眼中是深深的绝望，而不是身陷牢狱的恐惧。 “我来，是希望能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你和七星镇之间为什么会结怨？”云凫问道。 “哼，”石绫不屑地说道，“你假惺惺来问这些干什么，不过是满足你自己的好奇罢了。” 云凫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沧海书院的学子一是除妖，二是卫道，公平正义才是我们做事的原则，所以，你应该告诉我全部的事实，我才知道该站哪一边。” “怎么，你不怕我会花言巧语欺骗你？”石绫有些动摇。 “你只需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至于真假，我自然会去查清楚。”云凫说道。 两人看着对方，许久，石绫才说道：“算了，就当是我在这儿无聊，找个人说说话吧，至于信不信，全看你自己。” “我不知道七星镇的人是怎么说的，”石绫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石壁，“他们必定说我凶神恶煞，杀人无数。” 即便石绫背对着她，云凫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石绫叹了口气：“没错，我的确带走了不少镇民，一切的恩怨都只因为一年前，当时七星镇闹蚁灾，大部分的食物和仙草都被啃食干净，整个镇子几乎要失去了灵力的补充来源。” 云凫说道：“据说当时是你解决了蚁灾，既然你愿意帮助他们，过后为什么又要害他们？” “害他们！”石绫哼了一声，“食蚁不过是我们这一族的天性，我常年游走于上元界各处，就是为了消除各处的蚁灾，却从来没有要过任何的回报，更不要说要害人。” 云凫沉默了，如果这话是真的，那石绫所做的事情与自己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保护上元界的生灵。 “那为什么，后来你又如此？”云凫疑惑地问道。 提及缘由，石绫恨恨地转头说道：“因为，七星镇是一座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