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暗花明，练武延寿
赵乐语气一窒，有心想坦白，可又怕这有些礼貌但不多、怪口音的有钱大叔伤心，不由闭了嘴，只能岔开话题。 “薛神医的医馆很好找，出了门左拐，沿着路直走，走到排队最多，最热闹的那间铺子就是了。” 黄安没有注意到赵乐眼中的怜悯，他将碎银子塞入怀中，急匆匆催道： “还请赵姑娘领我出门，多谢了！” 赵乐看着瘦脱相的黄安，似乎想起了自己父亲现在的状态，突然悲从中来，眼眶又红了，也不说话，当先领路。 黄安急着治病，哪里会注意到小姑娘的悲伤，就紧紧跟着走。 二人抄近路，从武馆侧门出去，黄安转身道谢，却也不见赵乐回应，他不以为意，小跑而去。 身体的状态非常好，黄安迫切的想要见到薛神医，求医问药。 突然。 “喂！” 身后传来赵乐的喊声。 黄安的脚步一顿，转了过来，面露疑惑。 “若是薛神医告诉你，你没救了，过来找我啊，我找人埋你！” 赵乐看着黄安的眼神，很是倔强，仿佛在给黄安做什么保证一样。 我没救了？埋我？ 黄安差点一个趔趄，这丫头不仅贪财，还没礼貌。 “在下黄安，多谢姑娘吉言，一定！” 黄安敷衍地拱了拱手，又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脸，然后拔腿就跑。 赵乐的无心之言，不可避免的让黄安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等黄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赵乐才嘟囔着嘴，小声道： “不过你得把银子给我！” ..... 薛家医馆，人声鼎沸，很容易就能找到，处在队伍中间的黄安，不时跺脚，眼神中满是急切之色。 人确实多，还需要排队。 如今找到了能治好自己的医生，黄安自然急迫。 这个世界看着像是个古代社会，没想到医学如此发达，人群中的黄安难掩兴奋。 很快就轮到他了，他学着其他病人，坐在了一个老人面前的凳子上。 这应该就是薛神医了，光凭外貌，黄安就断定此人是個医道高人，雪白长须，有种飘然之感。 目光也很温和，有长者风范。 “小伙子，你没救了！” 岂料，薛神医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黄安脸色僵住了。 医馆内安静了瞬间，就连医馆内的学徒，都看了过来。 他们看向黄安的眼神，透露着nongnong的同情。 既然连薛神医都这样说了，那这个倒霉的汉子，怕是活不长了。 只不过，薛神医怎么叫他小伙子？难不成此人年纪也不算大？ 黄安认真打量着眼前的高人，眼神委屈，有种不可置信，神色迷茫，惊讶，好似在说，“大爷，求求你不要开玩笑了。” 薛神医阅人无数，岂能不知黄安之意，当即摇头叹息道： “你刚刚在排队时，老夫就注意到你了。你身缠恶疾，体内五行紊乱，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薛神医说着，还拍了拍黄安的手，进一步解释道： “老夫若是有办法，在那赵家武馆当中，就能将你治好了。” 黄安呆立当场。 竟是如此，他竟然是这老头治的。 希望之后的绝望，更能让他心碎。 黄安眼眶泛红，紧紧抓住老头的手，不甘心道： “还望薛神医垂怜，无论多大代价，在下必然全力医治。” 薛神医摇摇头，拿过纸张，一边写着，一边对黄安无奈道： “老夫真的没办法，你这恶疾若是早个一两年到老夫这里，兴许还有的救，现在，哎......” 黄安捏了捏鼻子，极力控制情绪，良久，才沉声哽咽道： “多谢了！哎......” “不知神医，银钱几何？” 他准备掏银子走了，也忽略了问询缓解自己病症的方法。 薛神医又是无奈摇头，兴致阑珊道： “老夫医人无数，近日竟遇到两个病人而无功。” “这副止痛的方子，你且拿去，算是老夫送伱的。至于银钱，算了，算了！” 话闭，让黄安等着，又让一旁的学徒抓了药。 黄安接过药包，也没心情认真道谢了，失魂落魄地就要往外走。 突然。 “你且等等！” 是薛神医的声音，难道有办法了？ 黄安猛地转身，神色激动，却见薛神医定定看着他，怜悯道： “你可以去赵家武馆，试着练练武道，虽然你年纪大了点，但若是能付出努力，再加上钱财辅助，还能多活几年！具体的你去问问赵家大小姐吧，你身上病痛缓解，也有赵家武馆的一份功劳。” 薛神医的话让黄安眼前一亮，柳暗花明又一村。 救不活也不是不可以，能多活几年，就赚了。 只要能够延长生命，哪怕仅仅只有几年，黄安也是愿意的。 他转过身，对着薛神医重重一礼，随后快步离去。 他要去找赵家武馆，找赵家大小姐帮忙。 黄安很快就打听到了赵家武馆的位置，他拿着药包原路返回。 他本来是不知道赵家武馆的，打听路人之后才知道，自己刚刚就是从赵家武馆出来的。 之前救他的竟是赵家姐妹，真是缘分。 想来不久前说话的那对姐妹，就是赵家姐妹了。 黄安在武馆侧门敲了半响，也不见人来开门，无奈，只好绕着武馆走，很快就到了武馆正门。 定睛一看，武馆正门上的门牌上，正写着“赵家武馆”四个鎏金大字。 只是，朱红的大门是半掩着的，门口也没个值守的人，黄安悄然踏入门中，还不待找人寻路。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哎？你怎么在这里？” 黄安转身，顿时讶然，原来是刚刚醒来见到的那个少年。 他挤出一个笑容，回道： “这位小兄弟有礼了，还请小兄弟带我去大小姐那里！” 杨在周好奇地看了黄安一眼，也没多问，只当是黄安和二师姐有约，在前带路。 黄安跟着杨在周后面，走过前院，路过练武场，一阵哼哼哈哈声，吸引了黄安注意。 哼哼哈哈声有气无力，但耍动时的破空声很明显。 这是真功夫，人类竟然能一跃两三米高，那练刀的汉子，力气也是不小。 黄安看得热切。 他注意到，沙土广场内的那十几个人，耍着很有力量的把式，而且看起来杀伤力应当不错，因为很多招式尽往下三路招呼。 “武林？武道世界？” 黄安心中猜测，结合自己所见，尽可能地思考自己所处的环境。 两人继续行走，黄安一路所见不下三十人。 这赵家武馆，倒也不小。 黄安一路上也发现了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碰到的行人都脸色凝重，匆匆而行。 这不正常，武馆内必然出现了很糟心的事情。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拜师学武，黄安决定打听一下。 “敢问小兄弟，武馆内可是发生了什么？” 杨在周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了黄安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耐烦。 正要道歉，却见杨在周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回身两步，小声道： “馆主月前被贼人偷袭，受了刀伤，昨日请薛神医瞧了瞧，神医也无可奈何。” 说完，又补充了两句。 “昨日薛神医也给你瞧了瞧。不过我可警告你啊，馆主受伤的事情可不能讲出去。” 黄安心中不解，但也点了点头。 他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馆主受了刀伤，而且应该非常严重。 二人继续前行，一路少有人说话。 黄安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倒是惊诧这武馆占地之广。 心中也在思考身前少年的语言。 根据少年讲话时的语气和神态，黄安能够判断出，这赵家馆主为人应当不错，很受馆内弟子拥护。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黄安刚刚出来的地方，武馆后院。 这应该是馆主养伤的地方。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二师姐。” 杨在周叮嘱了黄安一句，敲了敲门，随后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绿裙少女出来了，是赵乐。 不是那白衣女子赵颜。 “喂，大叔，你来找我帮忙吗？” 赵乐的脸色很是难看，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不过语气还算不错。 她看向黄安的眼神，令人心碎。 她觉得，黄安应该是听从了她的建议，找她给自己收尸来了。 本应该高兴，毕竟给黄安收尸，那十两银子就属于她了，可是面对父亲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以及可能治不好的事实，赵乐也知道，十两银子，无济于事。 黄安还以为赵乐为自己的事情而哭泣呢，暗叹着小财迷也心善，自己心中竟然好受了许多。 他也不耽搁，当即表明自己的来意。 “薛神医告诉我，若我能在武馆学武，倒是能多活几年。在下自清醒后，身上病症轻松了许多，薛神医言明，也有大小姐一份功劳。故而如今寻来，是想要入门学武。还请赵姑娘收我入门！” 赵乐闻得此言，上下打量了黄安，又盯着黄安的“老脸”愣了几秒钟，随即摇头。 “黄大叔，你年纪太大了，而且学武要好多好多银子。你那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 黄安闻言，先是失望，随后又燃起了希望，年纪大没事儿，他有银子啊，连忙解释道： “若是能多活几年也好，在下也算努力过了。至于银两，赵姑娘不必担忧，在下还是有一点点积蓄的。” 黄安看得很开，若能多活几年，他确实就赚了。 而且，只要时间足够，他一定能够在万界垃圾场中，找到治疗自身的方法。 他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却说赵乐，听闻黄安释然之语，没有多少反应，但听闻黄安自称“有一点点积蓄”，却是眼前一亮。 她小步走近，探身问道： “大叔，你有一百两黄金吗？” 大大的杏眼中充满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