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狂暴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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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丹的献身,对于恩人来讲是一个“好梦”,对于她自己来说却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原因不必明说。这是她第一次想取代张云曦位置的尝试,效果不太理想。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徐海龙的崇拜和倾慕。 把自己的初次给了恩人,也算是一种报恩吧。她感觉自己有点儿像《聊斋志异》里的狐仙。 另一方面,这个月是她在武术方面收获最大的时期,因为她有一个堪称近身格斗之王的老师,她不仅学会了许多秘传绝技,更重要的是,她掌握了徐海龙独特的训练方法。石头、砂砾、绳子、树干、枝条,身边的一切都能被他加工成训练道具。也许是为了排解寂寞,徐海龙在训练时会辅以解说,仿佛真的在给阿夜上课一样。阿夜也时不时地以喵声回应,这让徐海龙乐在其中。 有时听到高兴处,阿夜会上蹿下跳,在树枝间穿梭,向徐海龙扑击。于是人猫间的嬉戏成为徐海龙每天训练之余的必要消遣。所谓教学相长,徐海龙也从猫的行走跳跃中获得了一些启示。阿夜的体能、反应速度以及周旋技巧令人乍舌,徐海龙认为假如这只猫体型再大一倍,恐怕连狼都不是它的对手。显然他估计得太保守了。 转眼间,特训期限已到,徐海龙归队,在统一安排下调整身体状态,进行最后的集训,准备参加一周后的“军神杯”比武大会。 集训的第三天,意外发生了。 在训练场上,一个人找上了徐海龙,要求与之切磋。 徐海龙很少参与分组对练,其消极应付的态度使对练形同儿戏,所以准备参赛的选手中,没人会去打扰他。 但偏偏有人冒了出来,这个人不在参赛选手之列,但他却认定自己的参赛资格是被徐海龙抢走的。他叫毕强,是领导的儿子,他不可谓不优秀,身体素质强悍,在近身格斗方面的成绩比徐海龙还好,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父亲的安排,让一个整天搂着猫睡觉的家伙代表本团参赛。 “为什么近身赛只派了他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代表咱们团出战?我一分钟就能撂倒他!”毕强激动地向他的父亲抗议。 “放肆!”领导板起脸,“你懂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这么惯着他?就因为那些传言?啊,他出身武术世家,他身怀绝技,他深藏不露,他可以在部队养猫,他可以无视组织纪律,他咋就那么特殊呢!他都成了精了!有证据表明他在上个月独自训练中还喝了酒!您不会以为这是练醉拳的需要吧!他说是训练,我看他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没干!这种人靠谱吗?换人吧!让我去!” “别说了,组织上的决定不能更改。你回去吧。” “爸——” “滚!” 毕强气乎乎地走出办公室,转头瞥见墙根下那只徐海龙养的猫正悠然离去。 “小犊子!”毕强把满腔怒火转嫁到猫身上,恶狠狠地撵了过去。 别说一个毕强,就算十个,要抓住这只猫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为了留在恩人身边,尤丹不愿惹是生非,尽量保持低调,否则早把毕强挠成土豆丝儿了。 追丢了猫的毕强怒气难消,直接赶奔训练场,找到了正在练单杠的徐海龙。 “我来陪你练练。”毕强尽量平静心绪,冷笑着对徐海龙说。 “我可以拒绝么?”徐海龙一如往常那样波澜不惊。 “不可以。” 毕强向后退了几步,无形间留出空场,逼对方应战。 徐海龙只好跳下单杠,做了两个扩胸运动,活动了一下脖子,走到毕强面前,露出慵懒的微笑。 “何必呢!” “少废话,徐海龙,拿出你的真本事!我看看你究竟是龙还是虫!” 毕强侧身端拳,拉好架势,他虽然不服,却从来不敢轻视他的对手。他心里清楚,如果没两把刷子,徐海龙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铁杆支持者。 “然后呢?你想要什么结果?”徐海龙问。 “如果你输了,就自己放弃比赛资格!” “这个我可说了不算,本来就是你爹逼着我参赛的。” “那我就让你参不了赛!”毕强抢步上前,探左手来抓徐海龙的前襟。 徐海龙右手叼住对方的手腕,拧折向上,左膝跟进向毕强面部撞去。 毕强赶紧用另一只手格挡,同时脚踢徐海龙下盘,逼得后者松手后撤。 毕强揉了揉硬挡了一记膝撞的右臂,表情凝重,牙关一咬,再次欺身而上。这回他更加谨慎,拳脚急打急收,有虚有实,展开试探性进攻。 徐海龙猫扑狗闪,兔滚鹰翻,身体重心压得极低,甚至频繁地四肢着地,招式上离正规的搏击术越来越远,倒像是在戏耍对手。这是徐海龙首次把与猫嬉戏的心得试验在人身上。 “你能认真点儿吗?”瞪着满脸沙土的徐海龙,毕强气急败坏地说,“你再这样我踢沙子了!” 徐海龙直起腰杆,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自创的新招感兴趣。” “我只对打倒你感兴趣!”怒火中烧的毕强飞身出腿,直取徐海龙。只见他杀气腾腾,出手无情,招招指向要害,大有废了对方而后快之意。 反观徐海龙,就显得泰然自若,游刃有余,见招拆招,见缝插针,看似处于守势,但偶尔的反击很有质量。 毕强声势夺人,却没占着什么便宜,面对“破裤子缠腿”一般的对手,竟然产生了一种有劲儿使不出来的憋闷感。 训练场上的其他人逐渐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鉴于很少看见徐海龙出手,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爷们儿,放开手脚跟我打!咱们拳头对拳头!”毕强在战友们的围观下叫板。 “别任性了,毕公子,我要是把你打坏了,你爹饶不了我!”徐海龙戏谑道。 毕强的脸变得铁青,两只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刚才我抓住了你的猫……”他凶狠地盯着徐海龙,咬牙切齿地说。 “……”徐海龙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道厉芒。 “它好像不太喜欢我……”毕强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刀一般锋利。 “你把阿夜怎么了?”徐海龙语气森冷。 一个恶毒的笑容在毕强脸上绽放:“我拧断了它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徐海龙向前走了一步,额现青筋,血灌瞳仁。 毕强对徐海龙的反应很满意,他瞪着眼睛夸张地描述着:“它可真脆弱,我就这样咔嚓一拧,它就断气了!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听说你每天晚上都要搂着它睡觉的,看来从今往后,你就只能搂着死猫了!嘿嘿嘿……” 他终于激怒了徐海龙,如果他能预见到后果多么严重,他绝不会、也绝不敢做这样的傻事。他不是捅了个马蜂窝,而是引爆了一枚重磅炸弹。 在众目睽睽之下,徐海龙化身为凶残的野兽,将一脸难以置信和极度恐惧的毕强一次次扑倒,铁拳铮铮过后是皮开rou绽和骨断筋折,恐怖的力量和速度让毕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当毕强的父亲急匆匆赶到现场,看到超过十个人拼命搂抱、拖拽和压制着依然处于狂暴状态的徐海龙,两米外的地上,躺着早已失去神智、颅骨开裂、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的毕强。 所有目击者都深信不疑,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徐海龙拿到“军神杯”近身赛冠军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那简直不是人类的战力! 事情的起因不难还原,因为整个训练场上的人都目睹了全过程。毕强找上徐海龙,本身就违反了纪律。但即便占理,徐海龙造成的后果仍然太过严重,他使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领导之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他毁了那个人的一生。这一点徐海龙自己也深悔不已。 出于救赎心理,徐海龙甘愿承担任何处罚,包括入狱服刑。 但医生为他出具了“间歇性歇斯底里症”的诊断,最大限度地帮他开脱了罪责,听说这竟然出自领导的授意。 比赛资格取消。 ——这是必然的。 因病提前退伍。 ——实际上是开除军籍的温和版。 两周后,徐海龙背着行李、带着猫,永远告别了军人生涯。 离开前他曾去医院探望毕强,后者看到他时吓得魂不附体,如见阎罗。 徐海龙带着愧疚离开。 以后的几年里,他多次想见毕强,希望求得原谅,但都被拒绝。他只见过领导一面,领导说,我儿子原谅你了,你不用再来了。徐海龙从领导的表情和言语中领会到明显的牵强。他送去的补偿款,领导一分都没收。 回到老家的徐海龙用了一年多时间才摆脱低落的情绪,这期间阿夜的功劳不小。她是这个男人唯一的倾诉对象。 终于,师范毕业分配到镇小学工作的张云曦重新走进徐海龙的生活,也结束了尤丹的美好时光。尽管张云曦对自己这只猫表现出特别的喜爱,但尤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人将别的女子拥入怀中。 当徐海龙和张云曦沉浸于如胶似漆的热恋中时,尤丹选择了淡出恩人的视线。 一开始她刻意减少在徐海龙身边的时间。 渐渐地,好几天她才会露一面。那时候徐海龙总会亲昵地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责怪她不该出去瞎跑。 后来,她不再出现。 她看到徐海龙疯了一般满世界找她,张云曦同样焦急地陪在他身边。 她流着泪看到徐海龙因她的“失踪”而落泪。 她看到徐海龙因找不到她而大病了一场,高烧42度口中还喊着阿夜。 “张云曦可以抚慰他的心灵创伤,在这方面那个jiejie可以比我做得更好。”看到张云曦对徐海龙无微不至的照顾,尤丹忍痛彻底离开了她的恩人,返回校园。 徐海龙结婚的时候,一只黑猫曾悄悄出现在婚礼现场,徐海龙没有看到,但张云曦看到了。为了保证婚礼顺利举行,新娘没有告诉自己的爱人。 事后,在VCD上播放婚礼录像时,张云曦为丈夫指出了黑猫闪现在礼堂一角的不足三秒的片段。 “真的是阿夜……”徐海龙面对电视屏幕,泪水模糊了视线。 高中毕业后,尤丹如约前往北京,被宁志娜安排在容联总部,成为一名考核师。她进步神速,很快超越了考核师的水平,成为宁志娜的得力助手。 当宁志娜建议她前往东北,应聘加入一个新兴的叫做神协的“容器”组织时,她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直到她看到那勾起她无数珍贵回忆的地名和人名,她知道这又是上天的安排,这回“上天”就是宁志娜。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尤丹坐在驶往东北的火车上,心潮澎湃,“如果张云曦没有给他幸福,我就毫不客气地把他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