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刑具与锁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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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点左右，我驾车行驶在通往神幻未来宫的路上，副驾驶位置上坐着我的女神徐静婷。 “我把咱俩的事儿跟二琳她们说了。” “她们？”徐静婷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词，“还有谁？” “嗯……陆晗，还有……” “还有？”她惊讶地叫道。 “田小梦。”我知道对于这个问题的处理，二琳的方法是对的，直接挑明了反而可以将负面效果降到最低，至少说明我是坦诚的。 徐静婷带着一丝醋意笑道：“陈瑜呢？” “拉倒吧，她还是个孩子……” “也是个美人坯子，就像洛丽塔。” “真没有她！我发誓我的心里只有你、二琳、陆晗和小梦！” “你觉得这还少吗！”她抗议道。 “其实说真的，她们和我确定关系都比你早……” “那发生关系呢？” 话一出口，她的脸就红了。 “这个她们都比不了，你是头一份儿，也是唯一的一个！哈尔滨那晚你破了我二十多年的童子身，千真万确！” 徐静婷低头赧笑，似乎还带着些许满足感：“谁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的我不在乎。”继而又露出担心的神色，“她们一定恨死我了，以后怎么相见……”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她们已经接受你了。所以，也希望你能接受她们。” ——这才是我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我没问题，”她当即表态，“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通她们的思想工作的？” “个人魅力！”我挤了下眼睛。 “是膈应人的魅力吧！” 说着话，车子徐徐开进神幻未来宫的大院，绕过地下车库入口，直奔后院。 徐静婷奇怪道：“为什么要开到后面来？” 我双手一摊，朝自行转动的方向盘努努嘴：“不关我的事，有位好心人正在替我开车。” 看到我镇定自若的样子，她脸上的担忧一闪而逝，代之以安心的表情，这种无言的信任令我欣慰。 车子在楼后靠边停下，有两个人面带微笑地站在后院空地上等着我们。 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高个子是个光头男子，二十多岁，五官干净，剑眉虎目，气质不凡，若不是年纪轻轻就谢了顶，整体形象分值应该更高，修长的身段配上长款的花团锦簇的薄风衣，显得十分嚣张。 矮个子一头精神的短发，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戴着正圆形宝蓝色全反光镜片的太阳镜，身穿白蓝相间的某高中校服，把娇小匀称的体型掩盖得严严实实，给人的感觉比较中性，但白皙的皮肤和俏皮的樱唇显出她应该是个模样不错的小女生。经深入检验，的确甜美可人。 我和女神下了车，向那一男一女走去。果然还是美女抢眼，对方二人没有一个看我的。这是与徐静婷并肩而行所必需适应和接受的不公平待遇。 光头男率先发声：“成主席，徐主任，我们是新聘神具测评师——杨是非……” “洛葵。”他旁边的女生接道。 “欢迎你们！”我和徐静婷分别与他俩握了手。 徐静婷友善地笑道：“二位身怀绝技，世所罕见。杨是非兼具御金之星和御土之珠两种能力，是罕见的‘双属器’之身，曾任容联办公室设备管理处处长。” “现在不是了。”杨是非立刻对徐静婷另眼相看。原来女神提前做了准备，对神具测评师考核情况作了了解，倒是我这个神协副主席应该脸红了。 只见徐静婷又转向洛葵：“这位小妹更是神秘莫测，身为御光之令的‘属器’，在考核中没有采取任何攻击手段就取得了胜利！” 洛葵受到恭维，抿嘴一笑：“侥幸！把两位领导迎到这里，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御幻之眼的能力。” 靠，我没听错吧！既然主要目的在我，怎么他俩的眼睛一直在徐静婷身上打转儿？ “我听刘主席说，徐姐不是‘容器’，难道是最近才变成的？”洛葵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如果是因为这个才对徐静婷表现出特别关注，那我心里还能平衡点儿。——杨是非是男的，多看美女两眼无可厚非，洛葵也这样就太伤我自尊了。 徐静婷微笑道：“的确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况且我只是空的‘容器’，跟你们比差远了。既然你们对成哥的能力感兴趣，不妨切磋一下，我给你们当观众。”说罢向我的车走去，把空场留给我和两个新成员。 “你先还是我先？”洛葵问杨是非。 后者却道：“虽然主动要求二对一有点儿不光彩，但毕竟对手是御幻之眼的成主席，所以——”他把目光转向我，“您不介意我们一起上吧？” 我笑道：“不介意。” “为了安全起见，请徐主任暂时到车里等一下好么？”杨是非征求徐静婷的意见。 “OK。”徐静婷毫不迟疑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咔嚓——车门落锁。紧接着车身离地而起，如电梯般垂直上升，最终悬停于十米高空。 透过车体，我看到了徐静婷脸上的惊慌，于是遣出一具神幻分身钻进车里，以隐身的状态陪在她旁边暗中保护。 这个体贴的决定使我发现了一件事——我看到，此刻明明已经熄火的车子，CD显示屏上却奇妙地闪烁着一行字： 请不要担心，这里绝对安全。 这条讯息对徐静婷起到了及时有效的安抚作用。 而接下来的发现更令我震惊：整辆车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从框架到细节，每一个金属部件都具备了若干新功能和新属性，比如可以向任何方向翻转、可以随时沿着多变的滑道位移、可以与任意其他零件搭扣契合、甚至能进行多级拆分……这些零件各自独立又环环相扣，能自由混搭成多个彼此呼应的单元，它们几乎可以使这辆车在短时间内变成任何东西！ 整辆车已经被改造成一座无比精巧的智能牢笼，除非徐静婷以火树炎花的高热技能强行破开车体，否则绝难逃脱。当然，如果这些零件足够“聪明”和“灵敏”，那么即使徐静婷不惜毁车，也未必能毫发无伤地逃出。 “这是御金之星的能力——锁。”香尺在内境中解说道，“此人能把任何金属物体改组成智能锁具，根据所困对象的反抗程度作出实时调整，从而达到持续限制和禁锢的目的。” “不止于此吧……”我的内境分身怀疑道。 “当然，还可以惩罚，乃至屠戮……” 与香尺暗中对话的同时，我的本体已经与两位新成员展开较量。 先动手的是杨是非。 他的一心二用能力十分出色，一面cao控着载有徐静婷的轿车悬在半空，一面创造出两个高大的人形土偶钻出地面，向我欺近。——他竟能轻松地同时使用两种不同源属的“属器”力量！ 那两个人形土偶轮廓粗糙，质地松散，行动却迅疾无比，眨眼间已到我面前。他们双脚与土地融为一体，迈步间如行云流水，几乎是朝我撞过来的！ 我向右滑步，避开稍微靠前的一个土偶，同时飞起左脚踹在另一个土偶的腰部。 哗啦—— 沙土飞溅！ 这一脚使那个土偶的腰部出现了半个篮球大的缺口，仿佛被鲨鱼咬了一口。被我击散的沙土在落地之前如铁削吸附于磁石一般迅速补回原位。我的左脚在这次攻击中并未感受到多少冲击力，如同踹在了海边用沙子堆的城堡上。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我身形未停，继续冲向杨是非，挥起右拳打算检验一下他的下巴的结实程度。他却如不慎坠井的行人一般，突然沉落地底。 我扑了个空，只见位于我左侧的洛葵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没错，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她的眼睛就像弯弯的新月，她脸上的全反光太阳镜阻挡不了我的视线，她似乎算准了我无法对一个笑得如此美好的女孩子下手。 于是，我放弃的这个机会被她抓住了。 她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食指挑逗一般指向我，一道纤细的金色光束从指尖激射而出，洞穿了我的衣领。 这个情景像极了金庸武侠电视剧里的六脉神剑，但剧中射出的气剑尚能看清从发射到命中的过程，而洛葵这一指，便如拉直了一条早已存在的细线，闪灭一瞬，无分终始。 若非我从她的微笑中嗅出了危险的气息，预见性地进行了躲闪，恐怕那道光束本该穿透我的咽喉。尽管虚化防御会保护我，但从领子上的小洞可以看出，即便是御幻之眼的被动防御也有其反应速度的极限。以往的经验使我建立了一种危险的自信，即虚化防御是绝对的无双防御，至少在我心怀警惕或有意闪避的情况下应该发挥出这样的效果，连衣服都不该有丝毫破损。洛葵的一指光束使我的自信产生了动摇，我不得不深思——如果她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袭会怎么样？我会受伤么？如果是御光之令的“主器”或中高级“属器”出手，效果又将如何？我会不会死？ 一击不中，洛葵立即退避，与我拉开距离的同时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这种隐匿手段完全是通过对光线的掌控（比如吸收和弯曲），来蒙蔽我的视觉。 可惜勘破障眼法是御幻之眼的强项。她企图偷偷绕到我身后，但我的眼睛始终朝向她的实际位置，这让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身后沙沙作响，那两个“土老帽”重整旗鼓又杀了过来，不需要回头，我也看得见他们这回手里都拿了铁质武器，分别是一把宽刃砍刀和一根长矛。 我忽然明白了这种土偶的实战价值，当他们拥有了武器，你的防御反击就只能针对武器本身，因为他们的身体几乎是“不死”的，他们的修复速度使他们除了整体溃散之外的任何局部伤势都可以忽略不计。无数悬浮的微尘砂砾使他们获得了不散阴魂的特质，无论你踢断他们的双腿，还是切断他们的手腕，他们挥出去的刀和刺出去的矛都不会有丝毫的停顿和偏移。他们可以没有顾虑、毫无恐惧、随心所欲地攻击你，你却无法像对付常规对手那样进行有效的战术牵制。 我弯腰躲过从后面横扫过来的刀和直刺过来的矛，身体急速后撤，穿过两个土偶之间的缝隙来到他们身后，探手抓住了那根长矛的柄尾。 对于旁人来讲，从土偶手中抢兵器是不明智的，因为对方的“黏连”属性会使这种争夺陷入持久的纠缠。但我却可以用虚化能力轻易地切断土偶与兵器之间的关联。 长矛在手，我明显感觉到它的挣扎，它想挣脱我的掌控。这再次证实了我的猜测，即武器控制并非来自土偶，而是来自杨是非。土偶的躯体作用集中体现为视觉上和心理上的误导和干扰，如果你真以为他们手中的武器是由他们的手臂驱动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好在切断长矛与土偶之间的联系同切断长矛与杨是非之间的联系一样容易。杨是非隐藏在距离地面一米以下的土中，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那一瞬间，我正用夺来的长矛将另一个土偶手中的砍刀挑飞。 整个过程中，我的正脸始终朝向洛葵，而她则心有不甘地不断跑位以验证我是否真能看见她。她甚至施展了一次“盲闪”。她将双手呈花叶状托举于头顶，制造出一个核桃那么大的刺眼光球，然后这个光球无声无息地连续爆闪了三次。普通人无法勘破她的光学隐形，只看得见突然出现的光球爆闪。据香尺介绍，“盲闪”是御光之令的一种干扰技能，能对直视这种强光闪烁的人造成至少十五秒的暂时失明。可惜，她用错了对象。面对三次闪烁，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时两个土偶重新获得了武器，并且都是四尺多长的双刀，他们一前一后向我扑来，位于后面的土偶速度暴增，“嗵”的一声撞上了前面的那个。沙尘轰然四溅，两个土偶瞬间完成合体，变成了一个双头四臂半人马般的怪物，然后四刀齐举，同时向我交叉斩下。 我鱼跃前滚，从刀网中逃出。土偶怪物再次追上来，乱刀猛攻。我只是躲避，没有再针对那些兵器出手，而是在几个回合后找准一个机会将手中的长矛垂直贯入地底。有虚化阻力技能的配合，长矛穿越土层的速度得以保证。 杨是非在长矛尖锋抵达他的额头之前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但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这一击并不指望能刺中他，而是为了传递一个信号——我知道你在哪里！ 另一方面，由于我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洛葵，那小姑娘放弃了隐匿的打算，干脆在离我4米远的地方显露身形，停止了移动。只见她用双手横着蒙住自己的双眼，浑身散发出狂躁的能量波动，两只秀气的小手背后，一双美目逐渐变得赤红。我预感到她将通过眼睛来发射某种高能量激光束，其穿透力和切割力必然十分惊人，绝非之前那种指尖射线可比。 我可不打算硬接这一招，无论是身上多两个窟窿还是被切成几段，都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即使是只把衣服毁了，我堂堂神协副主席光天化日之下来一场灿烂的裸奔，以后还怎么在组织里混了！ 所以我选择原地消失。 这使得踅转回来的双头四臂人马怪和蓄势待发的洛葵同时失去了目标。 我瞬移到洛葵身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不用这么认真吧！” 洛葵用来蒙住眼睛的双手缓缓下移，停在太阳镜下面，正好掩住樱唇，眼内红光消退，她没有回头，而是用喃喃自语般的细微声音说：“我的老师米修尔要我带一句话给您……” 我心中一动，静聆下文。 “康与之的《满江红》写的不错！” 我听得一头雾水。 ——谁是康与之？ ——古人还是今人？ ——这句话没头没脑，一定暗藏深意。 我在脑海中苦苦搜索“康与之”这个名字，很遗憾，只知道此人是秦桧的门下十客之一，对其作品却没什么印象。 但有个人喜欢古典诗词，或许她有印象，而且此刻她就在我的车里。 “你知道康与之的《满江红》么？”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徐静婷的耳边。 她吓了一跳，向左侧看了一眼空空的驾驶席，略加思索，轻轻吟道：“《满江红杜鹃》——恼杀行人，东风里、为谁啼血。正青春未老，流莺方歇。蝴蝶枕前颠倒梦，杏花枝上朦胧月。问天涯、何事苦关情，思离别。 声一唤，肠千结。闽岭外，江南陌。正长堤杨柳，翠条堪折。镇日叮咛千百遍，只将一句频频说。道不如归去不如归，伤情切。” “你记性怎么那么好！”我赞道。 “我也不知道，时隔多年，原以为背不出来了，可是仔细一回忆，竟然字字清晰！” 这种现象倒也正常，我在刚刚成为“容器”的时候也为自己超常的记忆力惊讶过，不但很久以前的记忆历历在目，甚至过去含糊的部分都变得精确起来。 只是这首词深意何在？ “你还在吗？”徐静婷问。 “我一直都在。”我的分身在她旁边现出淡淡的影像。 她喜上眉梢，伸手来触摸我，却透影而过。 地面上，洛葵已经退出战局，静立一旁，只有那沙土构成的双头四臂人马怪依旧顽固地纠缠着我。杨是非则下潜到更深的地方。 那根纯铁长矛又被我cao在手中，若非我膂力惊人，要舞动这么个玩意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土偶怪物的四柄长刀上下翻飞，锋刃无所不至，甚至不惜取道自身，以非同寻常的角度和变幻莫测的轨迹向我发起疾风暴雨式的猛攻。它的蹄子时而凝成石块离地飞踢，进一步增加了进攻的迷惑性和多样性。 由于土偶和长刀由杨是非的意念分别控制，这些兵器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重力、阻力、反作用力等对攻击速度、力量以及准确性的影响，这让我所擅长的通过虚化手段干预物理规则的战斗方法不再奏效。我只凭自身的超越常规的体术和出神入化的枪术与之周旋，因为我很享受这种纯武技层面的对战过程，它让我找到了一种置身武侠世界仗剑江湖的快感；还有一个理由是，此刻神协的绝大部分成员，都三三两两地通过主楼背面各层的某些窗口进行观摩，使眼前的场地变成了表演的舞台；第三个理由是，我想知道杨是非要干什么。 他明知道这种程度的土偶不可能打败我，为什么还要持续下去？我相信他完全可以将土偶放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即使仍然赢不了我，也足以威胁到神幻未来宫的主体建筑，那样对我的牵制不是很大么？还是……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延长对战时间？ 突然，人马怪的四臂向四个方向拉伸，把整个身体扩张成一张沙网，将我扣在当中，形成一座边长为2米的正方体牢房。在周围沙土的不断补充下，“沙立方”外壳逐渐变得厚密坚实，转眼间固若岩石，但留有若干硬币大小的孔洞，使外界的光线交织着投射进来，并体贴地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空气流通。立方体的四壁分别以镶嵌的形式横悬着四柄加厚的长刀，虽嵌入壁内却毫不受阻，无论刀身如何游移，“沙立方”外壳总能及时地闪出足够的缝隙供其运转。此刻，四条修长的锋刃调整好位置和角度，各以近柄三分之一处为轴开始缓缓转动。 杨是非由地底升至地表，用毫无感*彩的声调说道：“封闭刑具——金石立方绞rou机！” 话音甫落，长刀转速骤然加快，我在这极为有限的空间里奋力抖动长矛以对抗那些刀刃，然而，一阵激烈的金属碰撞和摩擦声过后，我的铁质长矛被截成了十几段儿。作为“属器”技能——或者应该说是组合技出现的“金石立方绞rou机”，所用刀刃的强度和旋斩破坏力远非之前单纯的长刀挥砍可比，虽说叫绞rou机，实际上却不亚于金属搅碎机。要不是我有忽略一切物理攻击的虚化防御护体，恐怕早就粉身碎骨rou成泥了。 绞rou机的主人并没有听到我的惨叫和告饶，只有那根已经解体为数十段的铁矛仍旧在四组不断变换位置的刀刃的绞杀下崩弹起落，发出清脆而混乱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呢，则好整以暇地出现在杨是非的身旁，事不关己一般陪他注视着五米外的利刃石牢。 “厉害，全方位无死角的利刃绞杀，能让四组刀刃不停移动、高速旋转却不会碰到彼此，真是了不起！”我点头称叹。 杨是非转头看向我，毫不惊讶，反而颇有些自得地微笑道：“这只不过是助兴的小把戏，我真正要给您看的，是上面那个！”他用手指了一下悬在空中的轿车。 我抬头向上望去——这个动作主要为了做做样子。其实我的神幻分身就坐在车里的副驾驶上，默默保护着徐静婷，十几分钟过去了，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杨是非说让我看这辆车，是什么意思？ 我动用神符元力重新审视全车，内心受到的震撼无以复加！之前我透视过这辆车，发现了它的智能牢笼特征，以及它的各个金属零部件所具有的环环相扣、自由混搭、多级拆分等属性，我认为这是作为杨是非“锁”之一技的核心内容，是实现和维持该锁具智能特性的必要因素，于是也就没过多关注。没想到，这十几分钟里，车上的所有金属部件从未停止这种奇妙的改造升级，以初始的单个零件为基准，其进一步拆分程度竟已多达13层！比如，一颗螺丝母分成了3个独立部分，而每个独立部分又分成了5个独立体，以此类推，层层分裂，单位数量不等，独立又统一。 虽然我还不了解这种层层嵌套的智能结构有什么用，但想必层数越多，效果越好。 “见笑了，这是我目前所能制作出的最高级也是最复杂的锁具，只能从内部解锁，解锁方法是‘开关触发式’，比如点、按、拧、拔、推、拉等，解锁顺序和途径并非唯一，最简破解步骤为13步，任何破坏性的尝试和错误的试探，都可能使里面的人员受到伤害，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您有五分钟的时间来解救徐主任，五分钟后，这个锁具将启动极刑模式，其杀伤效果将是金石立方绞rou机的十倍。要成功制作出这样一个锁具，很费时间，所以，请原谅我刚才跟您耍了些小花招。” 随着杨是非的介绍，空中的轿车缓缓落下，停在我和已经停止运转的绞rou机之间。 “计时……开始！” 杨是非一声令下，轿车的挡风玻璃上出现了大大的闪烁着的红光数字： 05:00 04:59 04:58 …… “成哥！”车内的徐静婷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变。 “放心，有我在。”我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其实对我来讲，要将女神安全救出没什么难度，只需恰当地使用御幻之眼的相对虚化能力。但我被这个精妙绝伦的锁具的艺术魅力深深感染，它强烈地激起了我的挑战欲望。为什么不按照他的规则试试呢？ 我看着光头问道：“你说只能从内部解锁，我在外面怎么解？” 杨是非说：“我没有屏蔽这里的手机信号。” 言外之意让我通过手机来指导车里的徐静婷进行解锁cao作。 我掏出手机，同时食指朝杨是非指了指道：“你给我交手机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