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私心
张元笑道：“我和长霞仙子不过是萍水之交，和你更是初次见面，你便开口让我相助，天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那长留道人却说：“自然不会空口白牙就让教主出手相帮。” “教主在这凡尘中立下道场，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需要凡尘中的香火却做不得假。” 长留道人此言，却是感应到了那众念生死树，正在吸收香火之气进行蜕变。 “如今玉仙宫中高手都去了那天宫仙境中修行，轻易不会转回。” “玉仙宫中的一应杂事都在我手上，如果教主需要，我可将凡尘中那些道宫中的香火之气，都引到此处！” 长留道人这话，正说到了张元心中。 这段时间，虽然众念生死树吸收了许多香火气息，但距离蜕变还差得远。 但凡尘中的香火气息，并不是使用强硬手段就能汇聚的，那样反而会产生香火之毒，光是淬炼净化，就要花费许多时间。 长留道人愿意将掌管的那些凡尘道宫积攒的香火之气引来，却是最好不过，只要稍稍炼化就能给众念生死树吸收。 那样的话，就能加快众念生死树的蜕变，能够早日开辟存身小界。 因此，张元心中颇为意动，说道：“好！如果你能如此做，等我事成之后，不要说出手相助了，保住你们的性命也不在话下！” “那就多谢教主了，过些日子，我会让两位徒儿再来一趟，把那些香火之气送来！” 长留道人的神念之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说完这些，变得越发虚幻，渐渐消散于无形。 凌飞子见长留道人的神念消失，便开口道：“师兄，咱们也走吧。” 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只想回到门中，好好修行，不想卷入这等是非之中。 虽然对长留道人吩咐的事情，凌飞子推脱不得，但他内心十分不愿意。 要不是有着玉辉子和自己一道，以凌飞子的性格，他恐怕早就忍不住撂挑子了。 那玉辉子却并不离开，反而向张元深深行了一礼，说道：“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前辈解惑？” “可是想问命数一事？” 他一开口，张元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反问道。 “没错，我们二人的命数，究竟为何？还请前辈解惑！”玉辉子言语中透着坚定。 但命数这等事情，就算张元告诉了他们，反而节外生枝，那命数兜兜转转还得回到原本的轨迹之上。 想要改变命数，要么有人付出代价为他们改变，要么他们自身修成道果，自然跳脱出去。 可是这两种办法都十分难得，张元还没有好心到为他们付出代价，而且他们命数的归宿，对自己也有好处。 虽然心中不忍，但张元也不愿意出手改变。 “那命数之说，本就虚无缥缈，你们都是修道之人，难道连跳出命数，掌握自己命运的心境都没有吗？” “若是这样，你们早早死了心，也不必在修行了！” 张元一字一句，如同利剑刺在凌飞子和玉辉子的道心之上，让他们自行感悟。 凌飞子和玉辉子二人，听了张元说所，都愣住了，心中似乎豁然开朗，似乎把握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去吧，若不亲自践行，去看一看，谁又说的准，那命数到底为何！” 张元说完，便隐去了行迹，剩下凌飞子和玉辉子如泥塑雕像一般站了许久。 等他们清醒过来，天色已经漆黑。 “师弟，走吧，血海教主说的不错，命数如何，还得靠自己去争！”玉辉子朗声说道。 他也不知道张元此时在哪里，便向那众念生死树行了一礼，带着凌飞子离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张元的身形又出现在那众念生死树之下，缓步到了那正殿之中。 张元手掐法决，神魂进入了血海之中，只见那十二品业火红莲之上的血海魔神，都在闭目修养。 “这二人命数归途，竟在那妖庭之中，还是让清瑶前去妖庭一趟吧，办了此事，也正好见那白煊，解开她的心结。” 张元这般说着，神魂落在那天众之主的身上，和天众之主相合。 那天众之主睁开了眼睛，看向其他血海魔神，开口说道：“原来这就是魔神之身的感觉啊！” 张元这也是第一次和自己修成的血海魔神相合，使用血海魔神的躯体，感觉十分奇妙，和那化身还不相同。 原本那化身妖躯，张元使用起来，和本体之间的界限十分明显，虽然心神相通，但化身就是化身。 但现在张元使用血海魔神的躯体，却和使用自己的本体一样，没有一点隔阂。 张元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就是这血海魔神，血海魔神就是自己，根本就不分彼此。 “本该如此！”张元心中生出感悟，知道那不是错觉，明白了那十二尊血海魔神本就是自己。 张元眉心红莲印记一闪，口中念诵血海真言，十二品业火红莲摇曳起来。 “叱！” 张元大喝一声，神魂中飞出灵光，落在其他十一尊血海魔神身上。 那十一尊血海魔神都纷纷睁开了眼睛，张元感觉十分奇妙，那血海魔神都是自己，又各自不同。 就好像一个人的十个手指一般，但那十个手指既能听自己指挥，还能分别做不同的事情。 张元熟悉了许久，才渐渐适应起来。 “看来是我放松了修行啊！”张元不禁感慨起来，开始反思。 自从渡过了雷劫，成就了道果境之后，张元知道在这天地之间，无人能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便有所放松。 只想着开辟存身的小界，却忽略了自身的修行。 张元想起来玉冰绮所说，在那上界之中，道果真仙远远不是极限，之后还有超脱的路途。 张元心中生出警惕，不敢再满意于自己如今道果境的修为。 “原本我是不会如此的，难道……”张元眼中闪烁起血光，探查起自身。 果然，他在神魂中发现了一缕诡异的气息。 张元把那气息捉在手中，那气息轰然消散不留一丝。 但张元已经发现了端倪：“果然是这样，是这方天地的意识在做崇！” “现在还得先做好跟前的事情，再说其他！”张元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心中暗自防备，便将此事按下，将神念重新转回天众之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