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离别
半月的时光匆匆而过, 陈修生与司马若文已经是无话不谈,将自己前半的经历,能说的都告诉给了对方。 彼此就这样卸下了防备,一起度日。 白日,陈修生带着若文去捕猎,抓鱼。夜间,若文为陈修生解疑答惑,让陈修生的武道之路更为顺畅。 之所以若文能够帮助陈修生,是因为惑心本是鬼王,即便后来成了刀灵,对陈修生不会有叛逆之心。 但是,他对于武者之道的了解不多,再加上他前身也不是人族,很多时候不能思己及人。 所以即便拥有广博的见识与深厚的功底,但是他的辅助效果一直是不尽人意的。 而若文不同,她本身就是人族,且天赋异禀。 虽然因为天赋超绝,她直接跳过了武者这已境界。但是,只要听了陈修生讲述,她很快就能想到问题关键所在,并举一反三,提供给陈修生多种思路与决绝的方法。 这段时间内,他们二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可是,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发生变化。 一个月后,司马若文的法力恢复可,陈修生的内力也充盈了,二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与…… “老陈,我们分开吧。” 若文别过头,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不舍,也是舍得。 “嗯,我们该回到各自的生活了。”陈修生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即便这是他忍受着心中的憋闷难受,故作轻松。 “其实——我觉得你虽然长得丑,人却也不错,若是有缘,说不得我会选你做我的夫婿哦。”若文扭过头,认真地打量着陈修生,希望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到哪怕一点波动。 然而,并没有,陈修生只是淡淡一笑:“我不仅长得丑,还是个凡人,怕是没有这样的福分。祝你早日遇到你的如意郎君,然后——然后修仙一途坦荡顺畅。” “哼!”闻言,若文扭过头,玉手合在一处不断揉捏着,嘴边貌似平静的话语再次传了出来,在洞xue当中回荡,“其实,钰婷jiejie是不错的,而且,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所以——所以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呵呵呵……”闻言,陈修生只能苦笑。 “你傻啊,直接告诉她你喜欢她!这丫头明显是喜欢上你了,凭借着她的身份你还能平步青云,多好!” 跟了陈修生这么久,对于他的脾性惑心摸得很清楚,此刻忍不住跳出来说道。 “是啊,我只要说了,或者说了之后死皮赖脸,我就有机会平步青云,甚至一步登天,是吧惑心?”陈修生自嘲一笑,而后眼神变得坚定,“但是,我陈修生是人,不是畜生,不能靠着别人的供养心安理得,更不能当一只待宰羔羊,等待未知的命运!” “但是,你喜欢她,不是吗?单凭这一点,你说了,也就不会错过。若是——”惑心的语气变得低沉,他忍不住代入了陈修生的心态,“若是你不说,你会后悔,而且再见,你们——你们必将形同陌路,这是你想要的吗?” “惑心,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动我吗?”此刻的陈修生微微一笑,既是坦然,也是决绝,“因为——我知道,我陈修生——就只是个凡人,我接受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我也清楚地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有些东西可以改变,但还有一些是不能变的,那就是我的心!” “你——你会后悔的小子!” “我知道,但是——我——更害怕看到她日后后悔,这条路对于我并不是最好的,但对于她,并不残忍。”陈修生苦笑着说道,而目光则紧紧放在了若文的身上,“她还小,或许不懂事,或许只是年少轻狂,我——该懂事了,绝不能拖累她。” “看来,你爱上她了。”惑心闻言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或许——是吧。”陈修生淡然一笑。 “或许——人宗当代的传人——周泉,更适合你。” 若文忍不住再次看向了陈修生,希望在他的脸上看到些许异样。 “你——知道周泉?” 闻言,陈修生终于动容了,他的脸上一抹惊慌一闪而逝,却仍旧被若文捕捉到了。 “看来,我终究还是猜到了。” 若文娇俏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这一刻竟让陈修生感觉到了格外的陌生,这种感觉,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样的笑容,看着甜蜜,然而充满了神秘与疏远。 “若文,我不想与你为敌。” 陈修生逐渐恢复了从容,因为除了司马若文,他还有父亲,还有陈瑞图,还有三叔…… “放心吧,人宗已经是强弩之末,轮不到我出手了。”若文仍旧微笑着,但是此刻二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诡异,“但是,你可要想好对策,我们家族可没有泛泛之辈。” “你在吓唬我?” 闻言,陈修生忍不住了,走到了跟前,二人面面相觑,鼻尖的距离仅剩半分。呼吸声变得明显,对方的味道就这样肆意顺着鼻翼涌入自己的脑中。 …… “哎哟,亏了……” 在回川城的路上,惑心惨嚎着。 “你鬼叫什么?” 与若文分别,陈修生正感觉惆怅,听闻惑心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皱眉呵斥起来。 “你小子,刚才都动嘴了,就不能再——”惑心闻言阴阳怪气道,“再进一步,就能将她拿下,你小子真是不会把握机会。” “胡说什么?闭嘴!” 闻言,陈修生呵斥了惑心,而后埋头赶路。恍惚之间,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神色变得复杂。 但是,想起离别前又莫名开心起来的若文,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川城,深夜, 陈修生进城直奔季府,看着门口守卫古怪的眼神,陈修生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的脸上有花儿? “陈——陈大哥,你——你回来了。” 一名守卫反应了过来,扯着嘴角笑了起来,那模样说是笑有些牵强,更像是哭。 “怎么?” “啊?这——”守卫闻声手都抖了起来,“没——没什么,就是——” “没事怎么这样?”陈修生走近,伸手摸了摸守卫的额头,“也没有发烧生病的,你怎么怪怪的?” “陈大哥——我们只是看门的,你——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好不好?” 另一名守卫见状,像是处在寒冬腊月的雪地里,身子不断哆嗦着,嘴唇开合之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们俩怎么怪怪的?”陈修生闻言皱眉,而后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进去。 “你——怎么样了?”
等到陈修生走远,另一名守卫捅了捅被陈修生摸了一下的同伴。 “我——”那守卫良久才说道,“我没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陈大哥这是回来找替死鬼了。”另一名守卫闻言低声说道。 “我才是被吓死了,他刚才还摸了我一下,我以为我就要死了。”这守卫心有余悸,想着方才的情形本僵硬的身体抖了起来。 “你没事,该不是——他要找别人当替死鬼?”另一名守卫说道。 “不会吧,我看他刚才挺和善,说不得只是回来看看。”那守卫摇头,继而满脸惋惜之色,“陈大哥人挺好的,就是没曾想——唉——喝花酒都能送了性命,真是天妒英杰!” “是啊,听说他的武功可厉害了,就连霍先锋都自愧不如,一招就把龙哥打得吐血,要是活着,该多好啊!”闻言,另一名守卫也是感叹起来。 “是啊,要是——不对!”说着,那守卫猛然惊醒,声音拔高了几度。 “作甚?这深更半夜的,你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闻声,另一名守卫瞪眼。 “那是陈大哥!” “我知道!” “他还活着!方才他把手放在我额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手是温的,一点都不凉!” “啊?”闻言,另一名守卫一呆,旋即瞪眼,“你个傻小子,不早点说,害我被吓得——” “我——我也是没想到,都说他死了,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回来的,我……” “你守着,我去报告将军!”说罢,另一名守卫冲进了季府。 季府,书房之内, 霍隐垂首站着,在他的对面,是一脸凝重的季禾从,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密报,看完之后他重重拍在桌上。 “混账东西!”季禾从怒目圆瞪,“徐远途没有卖国,他这暗探头子倒是真的卖国了,还敢倒打一耙!待我抓住他,我要将这污蔑忠良,卖国求荣的狗东西大卸八块!” “将军,您息怒,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抓他,而是想办法弥补损失啊。他的叛变,让咱们与各地的联系也就断了,这么下去咱们就是两眼黑。要是饆饠国打来,咱们缺少情报,胜算少了太多了。” 霍隐满是担忧地说道。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如今那狗贼临阵叛变,咱们这条线已经断了。若是想要再铺设新的情报网,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这件事我只能在明日请示陛下了。” “唉……眼下看来就只能这样了。对了将军,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徐公子那边?”霍隐闻言岔开了话题。 “叫你来就是为了此事。”季禾从点头,而后看向霍隐,“那狗东西叛变了,肯定不敢留在川城。不过,肯定是留了些小角色的,徐本或许可以当做诱饵把那些家伙钓出来!” “……” “将军,守卫有事来报。” 就在他们说完后,守卫也赶到了季禾从的书房前,将他拦下的护卫上前敲响了书房的门,说道。 “哦?让他进来。” “将军,霍先锋,我——我看见陈修生了,他回来了!” 季禾从与霍隐的对视一眼,皆自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