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脆弱的感情
被李大爷①装到框里的赵延，最近都和东神的几位混在一起。没办法，谁让自己当时说好了要配合的呢？ 虽然赵延很笃定这个所谓的“5 1”方案是老李的一厢情愿，绝无可能成功的，但又心痒痒很想知道这位经验丰富的总策划人接下来还有什么saocao作； 明确的知道李秀满可能另有打算，在拿自己当枪使，也不知道剑指哪位。但他也并不介意让尊敬的总监nim先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毕竟按赵延粗浅的理解，泰耎在划分派系的时候，可能会被划拉到金社长那边，先留一手总没错。② 不过赵延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就轻易的从“看热闹的”变成了“热闹”本身。 更有趣的是，一头扎进是非窝的赵延，还觉得自己颇有收获，对老狐狸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明显的恶感。 只能说李秀满太了解人性了，一眼看出赵延口中“退出”的不坚定，三言两语就把赵延的好奇心和胜负欲撩拨起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直钩钓鱼”了，真就是只钓想上钩的。 多半等赵延回过味儿来，也只会击节赞叹：学到了。 ----------------- 话说东神五人组自从上次车祸之后，除了各种赶通告之外，一直没有公开的舞台表演。 这几位其实也都是身上带伤没好利索来着，和赵延这个刚刚伤愈的凑成一路倒是莫名的合适，伤兵满营，大家刚好一起做恢复训练。 在这期间赵延四舍五入也算是个歌手了，跟着东神一起练习新专辑《TRI-ANGLE》（三角魔力）。 软软曾告诉自己：歌手最重要的是选择适合自己的歌，并且把它演绎好，不要在意个人喜好，因为成为歌手后你会平等喜欢每一首歌③。 但是实际上，赵延在表演上一直有个人偏好的，像《whateveryousay》、《millionmen》这种以前他都是坚决拒绝的。所以他也一直不能认同软软的观点，并且坚定的认为唱歌这件事如果带上太多的限制条件，就会变得无趣。 但是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合练，赵延又有了不同的感受——任何一首歌，只要你真的投入了，认真去表演过，都会让你喜欢上它，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作为听众时所没有的。 此时再回头去想表演之前的所谓的个人喜好，确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 按理来说，六人相处的越久，关系应该会变得越来越融洽；但随着合练进度的增加，赵延和原东神五人实际上相处却反而变得越来越尴尬。 因为公司内外的传闻也在愈演愈烈：赵延将在华夏活动中替换掉在中，赵延将在所有团队活动中替换掉在中，在中将被扫地出门，东方神起将变成轮换制的团队…… 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连赵延自己这种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听了都觉得有几分怀疑。 这也导致赵延适应、融入的越快，原五人组的压力就越大，尤其是被枪口直接瞄准的金在中，压力大的整个脸颊都消瘦下去了。 关键这事儿还没法解释，毕竟赵延人已经在这里了，不是你自己认为自己没威胁，就真的没有威胁了。事情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感受总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东神这几个也只是孩子呢？ ------------- 趁着休息的时候，赵延决定离开练习室，出去溜个弯散散心。自己躲一躲，也能让练习室里的压抑情绪释放一点。 私心是想去找泰耎的，但是今天又不是周末，泰耎还在全州上学；Stephanie似乎联系到新学校，也去上学了；西卡、允儿这些meimei也都还没放学。 这么掐指一算，东神这几个其实也应该在上学才对吧？但实际情况是这几个一天要在公司泡十几个小时，不是在跑通告，就是在训练。哦，对了，还有宝儿，14岁就出道的童工，到现在也不过18岁，也还没成年呢！最近在公司都很少见到，好像听说一直在东瀛打拼。 这让赵延对于“赌上一切”这四个字多了一份理解，年纪轻轻的学业就荒废了，从小高强度的训练和表演，弄得身体又是一身伤病，要是不能红，或者不能在红的时候挣够一辈子花的钱，那就真是输惨了。④ （这个牌桌上，也只有庄家才不会输吧？） 赵延摇摇头，甩去多余的感慨。 ----------- S.M.公司附近的大桥底下，就有一处公园，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汉江市民公园序列中的一部分。但这一块相对来说比较清净，一般游客不会往这儿跑。 这里也是很多公司的练习生烦闷的时候躲清净的地方。不过赵延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孩子。 林允儿，只要有她在就有欢声笑语的练习室开心果，正一个人背着书包，孤零零的走在汉江边上，一边走还一边好像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延看看时间，两点半？半岛的初中生放学那么早吗？逃课了吧？ 赵延没有去打扰她，不过还是远远的缀在后面。长辈们都这样，看到傻孩子一个人瞎逛，总会有点放心不下。 因为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林允儿一边走，一边发着癫：一会儿紧绷着身体，像木头人一样甩开四肢，把脚步甩的啪嗒啪嗒的，手里的书包也被抡的颠三倒四——这里面怕是没有几本书吧？ 没走几步路，又一下子精神垮下来，肩膀塌下来，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趿拉着步伐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双手还不停的甩动，好像在做什么角色表演一样。 赵延看着有点好笑，掏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这年头的手机就是像素太低了，少了很多乐趣呢！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跟了好一会儿，那个小傻瓜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赵延笑了笑，刚想上去搭话，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给拉住了。 “喂！你这个小子，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直跟着前面那个女孩子，是想干什么？” 吓？这是被见义勇为了？ 赵延哭笑不得的看着紧紧攥住自己的半岛大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个是我的朋友，我怕她一个人乱走出危险，所以才跟着看看。” “危险？我看你才是危险根源吧？你小子……”大爷不依不饶，赵延又不敢用力挣扎，说起来只是个误会，要是争斗起来误伤了反而麻烦。 “赵延oppa？你怎么在这里？” 得，闹出动静来，想不被允儿发现也不可能了。 “啊，小姑娘你真的认识他吗？” “内，赫拉伯及，这是一位很要好的oppa呢！” “哦，那就没事了，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跟了你好久了，我还担心是个坏人呢！” “嗳？是这样吗？真的很感谢您呢，赫拉伯及！” “不用客气，小姑娘，这里你可以放心的来玩儿！赫拉伯及的眼睛里可容不下沙子！我天天在这里巡逻呢！” “啊！赫拉伯及，您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好汉呢！” “那当然！”大爷得意的昂首挺胸，转身离开的时候还重重的拍了一下赵延，“你这个小伙子也要注意！下次别那么鬼鬼祟祟的，容易引起误会，知道吗？” 赵延也只能乖乖的点头哈腰称“是”。 “嘻嘻！”林允儿掩着嘴笑起来，不过这个掩嘴的动作，做了和没做一样，嘴巴咧的那么开，手掌根本就挡不住。 “小鳄鱼！”赵延快速的吐槽了一句。 “呀！你在说什么呐！”林允儿秒懂，气得不想说话。 半晌，她瘪着嘴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用rou麻到极致的小男孩儿音冒出这么一句：“oppa！你可不能因为我长的可爱就欺负我啊！” “噗！”看着允儿故作正经的表情，赵延实在忍不住了，“允儿啊，你这可是……真的不要脸啊！” 允儿气得脸色发红，用力拍打赵延的手臂：“呀！我还没问你干嘛跟踪我呢！给你个机会你重新说！” “咳咳，咳咳”赵延憋笑都快憋不住了，“换个词换个词，允儿啊，你可……真是……自信！自信！” “噗！哈哈哈！”这次换允儿笑喷了。 ----------------- 两人互相逗乐了一会儿。 赵延摸了摸允儿的脑袋，“你今天怎么了？” “干嘛！”林允儿脸红了红，脑袋偏了偏。 “看你的样子不太对，有心事？” “没有。” “别装了，逃课了吧？” “内……” “你不是一直是乖宝宝吗？怎么也逃课了？” “我才，不是，乖宝宝！”允儿气咻咻的说了一句，又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理直气壮的事情，声音又小下去了，“小贤才是……” “呵！对对对，你不是，你是调皮允！”赵延笑了笑，走到一条长椅上坐了下去。 “唉……”允儿也走到长椅旁边，抱着膝盖坐到了赵延旁边。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赵延用力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小孩装大人！” “疼啊！”允儿猛地抬头，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摆出一副凶狠女鬼的样子，“我不是小孩！！” “好好好，你不是。”赵延才不吃这一套，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随便糊弄了过去，“说吧，小大人！今天怎么了这是？” “讨厌！”允儿轻轻的用脚踩了一下赵延的大腿。 赵延斜着眼睛瞄了眼，没在意。 允儿自己又生了一会儿闷气，终于开口了。 “我在中学有一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大概是我以为的。”允儿的声音有点落寞，“今天她告诉我，她和我根本不是朋友。” “嗯？” “她说她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要cao心学习、作业、考试，担心将来上什么样的大学，交什么样的男朋友，而我不用。” 允儿一开始头摆在膝盖中间，说着说着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嗯，阳光下的少女，真是无论用什么美妙的词汇都无法彻底形容的静谧美感。 赵延默默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我将来会出道做明星，工作的时候要都带着助理，出行都坐着高级的汽车，交往的对象也是人人羡慕的明星和名人。如果在大街上见到她，我大概连墨镜都舍不得摘下来，只会抬起头用鼻孔看着她。” 赵延面色古怪的看着她努力抬头学着用鼻孔看人的样子，想笑又忍住了。 “Oppa，在别人的眼中，我是这种人吗？”允儿有点伤心，她是真的很努力想照顾周围的人那种类型，甚至有时候会让赵延觉得她有点讨好型人格。 “怎么可能？至少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看待你过。” “jiejie给我做的便当，我总是把我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她，但是今天她说，我给她吃剩菜！”允儿一脸的不可思议，接着表情又转为落寞，“我会和她分享练习时候的故事，开心的事，难过的事，都会告诉她，但是今天她说，我是在炫耀。” “她说她和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虚荣，将来可以跟别人吹嘘自己有个明星朋友。”允儿一副受伤的表情，“可是她突然不想这么做了，她觉得自己不需要一个多余的朋友。” “听起来，你们之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呃……”允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啊，难道……”赵延突然想到一个滑稽的可能，不过表情上刚刚露出一些端倪，就被允儿看出来了。 “oppa，别乱猜，告诉你就是了。”允儿很无奈的把脚伸直，伸了个懒腰，“她暗恋了两年的男孩子今天给我告白了。还说跟她搞好关系，就是为了接近我。” “噗哈哈哈哈！” “oppa！！你笑什么啊？我没有朋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