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灯下黑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人或者团队，是有气运的。 比如少女时代，比如WonderGirls。 WonderGirls准备发行正规1辑的时候遇到泫雅退团，计划全部被打乱；而此时出道的少女时代则幸运的避开了正面对决，尤其是《TellMe》这首神曲的冲击。 接下来WonderGirls终于补齐人员发行了正规1辑，在《TellMe》风潮正要起势的时候，又遇到了一出离奇车祸，硬生生又把上升势头迟滞了一下。 就在《TheWonderYear》正式发行的第二天（9月14日）凌晨1点20分。从釜山参加活动后返回的WonderGirls保姆车在庆北高速上行线追尾了一辆停在高速路中间的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死亡；WonderGirls成员、经纪人和造型师等9人不同程度受伤。虽然伤势都不重，但是紧接着的「音乐银行」和YTNSTAR的「TOWERSTAGE」行程被迫全部取消。 这事故让警察也觉得蹊跷离奇，为什么这出租车好好的要停在高速路中间？出租车的乘客为什么没有受伤？但是无论真相如何，WonderGirls都算是卷入到“车祸致死”的案件中了，不得不低调蛰伏一段时间。① 这就给少女时代继续冲击初1位留下了宝贵的时间缝隙。 这个新闻都传到华夏来了，再装聋作哑的话，赵延就显得太不够意思了，所以他也掐着时间给朴振英打了电话。 忙碌中的朴黑子果然也没心思说多余的事情，哀叹了一下WonderGirls命运多舛之外，也就是感谢赵延的关心了。 ----------------- ※ 互联网创业团队通常人数不多，比如EMUMO就只有7个人。不过这7个人里，音乐爱好者的比例比较高——100%，要不然也不会看到投资那么纠结。 大家本来就是因为志同道合才凑到一起的，投资的事情王浩虽然可以一言而决，但赵延倒也没有那么急，既然已经在谈理想了，不妨再深入谈谈。 所以赵延干脆真的和EMUMO团队成员一起在酒吧里泡了两天，联络一番感情。其实一晚上下来，大家伙就都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原因无他，赵延这个大主唱太专业了，一开口就是妥妥的“自己人”啊！ 临安的地下音乐界，也留下了“南瓜”带来的神秘歌手的传说，据说还有星探闻风而动。不过要是有人去打听这个歌手的名字叫什么，肯定会被那个“黄瓜”的花名给雷的不轻。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抽风起了那么一个花名，反正赵延是不会承认自己当时突然想起了Jessica的。 两日之后，宾主尽欢，赵延处理完股权交易的事情，又踏上了北上的行程。一方面么赶去见见酷我的人，另一方面，友谊歌会的事情也是赶早不赶晚，这都快十月了，先把情报打探清楚再说。 ----------------- 京城机场 ※ “赵延xi！真是很巧合啊！” 赵延是没想到，自己在京城还能听到韩语，不过这还没离开机场呢，出现这个情况倒也算是正常。 “啊，您好啊！李成洙xi，真的很巧啊！”② ※ 这位李成洙对于赵延来说其实应该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反之亦然。因为这两人都是互相熟悉对方的情况，但没怎么打过交道。 两人之所以没打过交道，是因为这位05年才正式入职公司，岗位在A&R部门。那时候“东神 1”计划已经失败，赵延已经不怎么积极参与练习，和A&R部门打不上交道了。③ 李成洙关注到他，还是因为他05年大半年都是以练习生的身份和策划部混在一起推进SuperJunior出道。这种完全不搭的跨领域作风，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也让赵延成了S.M.的名人，当时李秀满对他的纵容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而赵延开始关注这一位，也和李秀满有关，因为他是李秀满的“大侄子”。 不过虽然说都是姓李，又顶着“侄子”的名头，但这个亲戚关系其实有点八竿子打不着——他是李秀满的妻子金恩珠女士表兄家的儿子。 正应了一句老话，“满瓶水不响，半瓶水晃荡”。 这位可是一点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都没有，所以赵延早就知道从路人嘴里听说过这位的存在了。 而关系更亲近的Sunny倒是一直很低调。Sunny的父亲李洙英就是李秀满的亲哥哥，她的母亲朴英淑也是S.M.的非执行理事，这都是直到少女时代出道的那一天赵延才发现的，别的女孩儿估计到现在都不一定知道。④ 不过虽然对此人不太感冒，以赵延的情商倒也真不至于冷眼相对，毕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既然老李默认他可以扯着自己的大旗，那自己也得给面子。 毕竟李秀满对赵延是真的不错。 ※ “这是不是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李成洙的汉语说的也不错，不过乱用典也是老外的通病了。 “哈哈，‘姻缘’指的是男女结婚，我们这种情况应该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赵延也是笑着讲了讲语文课。 “喔！有缘千里来相会。”李成洙伸出手和赵延握了一下。 “您这次来华夏是工作……还是旅游？”赵延看了看，发现他和自己一样，行李也不多。 “我们A&R部门呢，就是到处跑，最近是京城有个舞蹈比赛，正好轮到我来看看。” 哦，明白了，来做星探的。 当年卓英俊就是这么找到自己的。 即便在韩庚和张力尹身上都没有获得足够的成功，李秀满还是始终坚定执着的要搞华夏idol计划。 好，佩服！ 赵延想到了往事，不由得内心唏嘘，其实也没过几年，但是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酒店在哪里呢？”赵延随口问道。 “还没定，不过应该会去这里。”李成洙拿出了某家连锁酒店的名片。 赵延不由得叹息了一下，S.M.的抠门是骨子里的，员工自己出门住宿条件都差得很，即便是满叔的侄子也就这个待遇。idol出行倒是都住的不错，不过，呵呵，都是给你算在工作成本里面的。 “李成洙xi，你有福了，跟我走吧！”赵延笑了笑，既然有缘，就搭一把手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帮上什么忙呢！ “喔？你有地方住？”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华夏人？”赵延笑了。 “赵延xi，你不是东海人吗？”李成洙诧异道。 你别说，这位的信息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很多外国人根本搞不清华夏地域之间的差别，毕竟……他们没那么大地方。 “哈哈，东海人就不能在京城有房吗？走吧！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京城文化！” ----------------- ※ 真正的京城文化，其实赵延根本就不懂。 只不过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住酒店，而是可以住在自己终于装修好了的小四合院儿里。为什么拉上李成洙也是这个原因，最小的四合院也有七八间房间可以用，闲着也是闲着。 也是巧了，之前一直想着开发开发，总是阴差阳错的耽误下来。不过上次陪着凤丹仪来跑「快男」许可证的时候，还是借机搞了个绿洲办事处，招募了两个员工，这才有人跟进把装修给做了。这还是赵延第一次住呢！ 你别说，虽然赵延这个四合院儿不大，但是待在京城老胡同里，摆上一壶茶，坐看人来人往，还真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出尘之感。 李成洙虽然比赵延大两岁，但其实也没到30岁，哪里见过这种世面，只能“哇啊哇啊”乱叫的赞叹着，心里也暗暗的把赵延的评级拉到了最高，瞬间就理解了自己的叔叔和金代表为什么都那么纵容赵延，这位怕不是什么财阀二世来体验生活的吧？ 不过他要是知道赵延是正经财阀一世，估计连结交的心都不敢有了。毕竟半岛这边的风土人情就是这样，财阀和普通人是有壁的。 ※ 赵延当然不至于这么浅薄。 临时约饭，更好的地方找不到，极具地方特色的一顿全聚德还是不能免俗的。 虽然在赵延这样见多识广的华夏人看来，所谓“名店”也就是那样，但唬唬外国人足够了。 李成洙来过京城好几次，这种有名的烤鸭店还真没来过，毕竟一个人独来独往，特意来排队也没有什么兴致。尤其是请客的还是一位“财阀二世”，这亲民的表现让他十分受用。 “祝您明天顺利！” “也祝您明天顺利！干杯！” “干杯！” ----------------- ※ 第二天，两人各跑各的，李成洙去看舞蹈大赛，赵延去见酷我的雷明。 ※ 酷我其实已经运营了两年多了，创始人雷明是度娘最开始的创业七子之一，05年8月离开度娘创建酷我的时候，在起步时就拉到了200万美元的天使投资，可比当年的赵延风光多了。⑤ 不过这两年日子也不好过，06年推出的酷我音乐盒虽然大受好评，但其实也是表面风光。因为一直找不到变现的途径，国内的版权环境又迟迟不见改变。投资人不是做慈善的，雷明的面子也快卖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赵延投资入股的机会。 要说黎明前的黑暗吧，还真不是。因为按照原来的时间线来算的话，黎明其实真的还早了。也就是赵延的诉求和别人不一样，要不然这个时间点绝对不是入场的好时机。 但是换句话说，如果是好时机，又凭什么轮到他呢？ 两人见面自然又是相谈甚欢。雷明和王浩不一样，是个技术出身的商人，看问题要理性的多。像赵延这样只要影响力，根本不在乎短期收益的投资人谁不喜欢？ 但是赵延其实也没亏，因为这又不是一辈子的无底洞。只要等到十年之后，国家开始严格版权管理，马上就能回血。 只是现在除了他，谁都不敢肯定这一天什么时候会来到罢了。⑥ ※ 晚上李成洙回来说，看上一个女孩子，明天决赛，希望赵延陪着一起去看看，帮他做个背书。 不过赵延拒绝了，他明天约了电视台国际关系司的负责人吃饭。跑友谊歌会的任务对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 金英敏没有看错他，对女孩儿们的事情他果然还是最上心。 ----------------- 某私房菜馆 ※ 今年是两国建交十五周年，算是个大年。华夏的作风，大年办事儿必然是要大办的。 之前跑「快男」执照的时候，赵延也结交了几位广电的朋友，这会儿也算是能找到明白人打听，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了解下来才知道，原来今年的友谊歌会本来有呼声要在8月25日正式建交日之前办的，但八月实在是过于仓促来不及准备。所以斟酌再三，并经历了两次延期，最后才定下来放在12月初。 也难怪之前S.M.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真要八月份办的话，少女们是不可能有什么机会的，这时候根本就才出道呢！要是连个正规专都没有，连个1位都没得过，硬要上的话必然会惹人非议。 ※ 虽然通过关系请到了国际关系司的负责人，但赵延在酒桌上一提到这个事情，得到的回应就是斩钉截铁的“官方是不可能出类似邀请函的东西的”，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赵延顿时就有点懵圈了。但是细细一琢磨，也对，这本来就是两国友谊的象征，华夏这边要是指手画脚又算什么事儿呢？外交上这也是犯忌讳的。 这就犯了难了，没有这玩意，如何能确保女孩儿们拿到这个机会呢？ “小赵啊！你这就是灯下黑了！”不过那位王司长倒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开始给赵延指点迷津了。 “啊？王司长，这可怎么说啊，求指教！”赵延也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 “你不就是想要你的朋友能来参加歌会嘛？” “对啊，因为是我的好朋友，而且确实水平很不错，所以才希望……” “唉唉！”王司长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官方是不可能给半岛那边的任何人站台的，这个你别想了，不符合外务要求，这是要犯错误的。” “我说你灯下黑，是因为这个活动，对半岛那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他们的目的是在我国宣传他们的kpop，说白了就是产品推介会嘛！只要你在我国民间有了一定的影响力，还怕那边不给机会？” 嗯？这意思就是应该民间造势？ 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延其实对宣传造势熟的不能再熟了，这次没第一时间往这方面想，其实也是“走关系”的惯性思维作祟。 关心则乱，思想有点阴暗了，总想着“打个包票”，却忘了有时候很多事更可靠的是阳谋明断。 ※ “真是多谢您了！您看看，我都糊涂了！还得您点拨才能明白……”赵延连忙举杯向这位王司长致意。 “你真明白了？”王司长又笑了笑。 “啊？难道……还有说道？”赵延前世还真没搞过涉及到两国关系的案例，这方面经验约等于0。 “有没有影响力，对面怎么知道的呢？”王司长很享受指点年轻人的快乐，毕竟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些无趣的老油条。 “呃……”赵延才反应过来，好嘛，自己又犯傻了，这意思……不就是对接的导演组吹吹风就行了嘛？自己跑去找管理部门，根本就是舍近求远了。 ----------------- ※ 王司长很够意思，一些细节颇有些指点迷津的意思，赵延劝酒也有了几分真心实意。 送走了王司长，赵延觉得自己也有了几分醉意。 前世其实戒酒很多年了，这一世又发生了酒后失德的事情，其实赵延是不怎么愿意主动喝酒的。 不过有些交际场面却是不得不破戒的，年初被凤jiejie拉着跑批文的时候是这样的，这次邀请王司长解惑也是这样。 赵延也不由得感慨人的底线总是越来越低，有些坚持打破了一次就很难再继续下去，一开始是被动，接下来是主动，慢慢的就会变成习惯，最后沦为享受。譬如贪杯，譬如好色，譬如断更。 正在赵延心猿意马的乱发感慨的时候，却接到了李成洙的求救电话：他看上那个女孩子以为他是个骗子，希望赵延来救个场，帮忙证明一下。 得，反正吃饭也吃完了，那就……跑一次吧！ ----------------- ※ 宋茜真的惊到了，她只是个刚满20岁的小姑娘啊！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些？⑦ 这一个外国人，一个醉鬼的配置真是所谓“半岛第一娱乐公司StarMuseum”的星探吗？ 李成洙也满脸的无奈，他的汉语水平根本没法解释为什么他叫来给他做证明的人是个醉鬼。 赵延则坚持自己只是“稍微喝了一点酒”，“还清醒得很”，然后嚷嚷着掏出手机给韩庚打电话，让“SuperJunior的欧巴们”给小meimei解释。 搞得宋茜哭笑不得。 虽然电话并没有打通，但是她的心里倒是信了几分。毕竟这要是个骗局的话，手法也太拙劣了，真是骗傻子也不带这么骗的。 李成洙满脸尴尬的扛着赵延，留下名片就要闪人，结果赵延却跑到了宋茜面前嘟囔了几句。 “什么？”宋茜没有听清楚。 “你……有男朋友了吗？” “有、有了，你、你问这个干嘛？”宋茜被问懵了，一下子有点语无伦次，这大晚上的，一个醉鬼，跑到你面前问你有没有男朋友？这这这能忍吗？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你……你们感情好嘛？”赵延的酒气几乎喷到宋茜的脸上。 “好！我们感情好得很！”宋茜的回答有点咬牙切齿了，那条常年练舞的健美大腿已经开始绷紧，就差一个合适的攻击机会了。 “OK！太好了！祝……福你！嗝儿！”赵延转身拉着李成洙就走，“那你把……名片扔了吧！” “为什么？”看到赵延突然转身离开，宋茜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因为idol……是‘万人……的恋人’啊！爱情……禁止！”赵延一勾李成洙的脖子，“…………！（走吧！别害人了！）” “考虑一下宋小姐！切拜！” 看着远去的两人，宋茜不由得摇了摇头，她借着微弱的灯光又看了一眼那张粉色的名片，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万人的恋人，这说法……真有意思！” ----------------- 半岛，少女时代宿舍 ※ 刚刚结束打歌回到宿舍休息的女孩儿们正在排队洗漱。 不过今天又抽到最后一个顺位的泰妍谁都没去偷袭，让8个meimei都安安稳稳的洗了个澡，这倒让大家都有点迷惑了。 正在擦头发的Sunny发现，泰妍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泰妍，怎么了？”Sunny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我去洗漱了！”泰妍放松了身体，故作轻松的跑去浴室。 “什么嘛！”女孩儿们各自散开，大家都累得要死，也没心思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Sunny皱了皱眉头，手机锁了，是谁的电话呢？ ----------------- 时间倒回到40分钟前。⑧ ※ “啊！为什么我又是最后一名？”泰妍气呼呼的看着8个姐妹，“你们作弊了吧？”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哼！无所谓，反正都是我的人！一会儿……） 「嗡嗡，嗡嗡」 电话来了？嗳？是赵延？ 泰妍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拿起电话悄悄溜到了阳台上。 “哟不塞哟！赵延呐？”泰妍的语气甜的发腻，不过她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软啊……泰妍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好寂寞啊！」 “我回来？我回到哪里？”泰妍完全没听明白，“你喝酒了？” 「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好想你啊！」 “你喝醉了，在撒酒疯吗？”泰妍很诧异，这样的赵延自己也没见过啊，“你疯了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没有！完全没有！我只是喝了一点点！可是你还是个孩子呀！真讨厌……为什么你还是个孩子呢？」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是我还是……fànlenánrén……decuòwùya！（犯了……男人……的错误呀！）」 “你这样让人很困扰知道吗？！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什么cuòwù？过错吗？” 「我毕竟不是圣人啊！」 “哟不塞哟！赵延你还在吗？” 「qù-jīng-chéng-wǔ-dǎo-xué-yuàn！（去京城舞蹈学院！）」 “哟不塞哟！？你在和谁说话？赵延？” 「我又去找女孩子了，呵呵……这让我哭泣，Byebye~！」 赵延居然还清唱了一句《谎言》。 “哟不塞哟？哟不塞哟？呀！” 这个死男人！ 泰妍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气得咬牙切齿。 等你回来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