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铤而走险，破而后立

    终于在黄飞演讲结束的同时，现场迎来第一个好戏，黄飞展现出来的高能着实艳惊四座，不过当有些虚假成分在内。

    称之为虚假似乎有些不贴切，简单来说，因为王林赠的那道符纸，天真的黄飞以为自己当选是板钉钉的事，无的自信，在一种无意识进行的自我欺骗才展现出如此高能。

    当今的华夏人普遍没有信仰，只要看到一些超出常理认知范围的事物，会疯狂的迷恋和崇拜，几近病态。

    追星，哈日哈韩，封建迷信，甚至连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都可以用这一套理论完美解释。

    只有少部分人知晓其内幕，并没有表现出与常人一样的兴奋雀跃，这之包括痞三、司徒亮等杰出青年，也包括柳如风、赵天浩等人龙凤，还有站在华夏巅峰如今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赵祯和西北狼王。

    司徒亮作为第三个登场的候选人，似乎有当做压轴的意思在内，即使在几分钟之前黄飞爆发高能，还是有不少人的重心偏侧在司徒亮这方。

    原因有二，其一，司徒亮的出身。

    幽州司徒家历史悠久，当今的华夏，公认在世俗人眼里的家族，司徒家绝对称得是庞然大物，又有万氏财团背后的万家作为世交，排资论辈，在新兴家族稳入前三。

    更难能可贵的这是个官宦世家，台十二位评委，抛开闫星、刘波与那个随行秘书，剩余九位都是安城各部门主要管理者，都是要在官场大展宏图功成名的，幽州司徒家像是一块甜腻的蛋糕，是苍蝇无向往的美好事物。

    而台下的评委，柳如风、赵天浩两人不计其，剩余的不是富豪是名绅，司徒家对他们的吸引力也是无巨大。

    如此，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理由再去吝啬称赞目光，假使称赞的目光可以给他们一个交好司徒家的机会，他们肯定会挡在司徒亮面前，无间隔的投送称赞之意。

    其二，司徒亮的能力。

    或许在司徒亮来到安城之后有人质疑他的能力，不过在今天再也没人敢这么做，因为这些日子里司徒亮着实风光一番，论能力在安城，乃至华夏年轻一辈都是屈指可数。

    在场所有人，极少的人知道司徒亮关于“借势”做出的计划部署，剩下人对于司徒亮的认知还在大浪淘沙会所那夜，毕竟天府赌场发生的事是绝对机密，柳如风不松口消息绝不会泄露出来。

    不过，仅仅是大浪淘沙那夜够了，虽说当时司徒亮的计划还未到好戏，不过“借势”方面已经做的很不错，以拖延出场时间的方式强逼痞三站出来稳住局面，向参加宴会的名流们隐晦的透露一个事实，痞三是跟在他手底下做事的，这样一来将痞三努力数月的成果揽到怀里，一举，司徒亮的名气超越痞三登顶安城。

    冲着这样的能力，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司徒亮点32个赞？

    两点综合在一起，司徒亮的光环更加强盛，仅登场再度掀起好戏，迎来热烈的掌声，热烈程度超过了黄飞与闫亮的标准，久久不息。

    按照一贯套路，司徒亮清清嗓子，双手负于身后，他没有演讲稿，也不需要演讲稿，有能力的人时时刻刻都能hold住场面掌控大局，司徒亮属于这一类。

    “闫星的演讲很生动，为我们勾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黄飞的计划很实际，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价值观。是的，作为竞选对手，我也不禁要为这两人鼓掌叫好。”司徒亮说着，轻轻拍手，面带笑意的看着坐到候选区的两人。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笑意，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的表现得到司徒亮的肯定。

    却不知，下一秒司徒亮面色一正，话锋一转，沉声道：“但是！前者的计划太近利，后者的计划太急功，看起来很好，实际运行的时候才会发现，事实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

    猛然一句，说懵了全场，谁都不知道司徒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目前情况而言还有以两人更好的计划么？

    所有人搜索大脑，最终无奈的摇摇头，似乎是没有了，只有少数几个明眼人抿嘴一笑。

    “压轴大戏不愧是压轴大戏。”痞三笑着，终于打起精神。

    司徒亮的表现，没有辜负痞三的期望。

    停顿片刻，司徒亮扫视一圈，轻蔑一笑，道：“我不能保证规划项目完成的时间，因为计划赶不变化，抛去不可抗力不说，还有许多人为因素在内，这个时间无法估计；我也不能保证项目落成之后的安全姓，天恢恢总会有漏之鱼，即使全程监督，也不能保证安全，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纯粹是刺激笑点，不如不说。”

    一分钟之前还对这两个计划抱有高度赞扬，一分钟之后几句话批评的无所是处，似乎是被天府赌场那夜的反转剧刺激，司徒亮一开场来了一部反转剧。

    “在此，我唯一能向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各位媒体朋友，广大安城市民保障的，只有项目进行全程透明。”司徒亮嘴角依旧挂着轻蔑笑意，话锋一指，指的竟是这个，“在我的计划，规划项目不会有任何交易成分在内，没有贪污，没有贿赂，没有暗帐，没有以公谋私，没有徇私枉法，这些……统统都没有！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大众利益，响应面的号召，不遗余力的打击贪赃枉法之徒，保护群众每一分，每一毫的利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纷纷议论，交流不停。

    司徒亮这一席话，说的倒是慷慨激昂，可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据内部人员无聊的统计，整个规划建设雏形大约包括了三百多项目，假使每个项目的私下交易金额是一百万的话，那么这次打着“为群众牟利”旗号的全面改造建设计划，为官员的口袋里填了高达三亿的黑金！

    事实，不管项目大小，不论人情大小，涉及到的灰色收入不会这样少，招标、洽谈、拆迁、建设……一系列流程直到最后落成，每一环都要用金钱打点，再加极具缩水的拆迁款，最后得出的是一个谁都无法相信却确实存在的天数字！

    一次规划建设，富的不是群众，造福的不是群众，而是这些披着羊皮的“人民公仆”！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谁都知道这之的油水，倘若一切都在透明的情况下进行，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姓会失业，各大娱乐场盈利会锐减，华夏消费的奢侈品也不会占全球的28％之多！

    司徒亮现在做的，是在试图断掉现场绝大部分人的财路，将所有程序透明化，将本属于大众的利益重新还回大众。

    断人财路，等于逼死路。刚刚还对司徒亮抱有赞赏之意的评委们，几乎是一瞬间拉长了脸，眼闪过不安与些许冷芒。

    从全场哗然到死一般寂静，之间只有几秒，所有人都呆住了，所有人都震惊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幽州来的官二代会如此狂妄，竟然试图打破从古到一直在实行状态的“灰色法则”！

    人心本不足，是个人都会有想望，问题在于大小而已，站得越高想望越大，“灰色”法则自有人的时候开始实行，直到今天都无人可完全打破！

    历史，每个朝代的开始“灰色法则”都会被打破，唐太宗任人兼能知人善用，宋太祖严于律己以身作则，明太祖魄力十足心狠手辣……

    古往今来，多少人曾竭力破坏所谓的“灰色法则”，却只是治标不治本，人姓从都没有缺少过贪婪。

    例子举了这么多，重点还在于司徒亮的精彩演说，重点而言司徒亮的震撼力前面两位大了何止千百倍，一入官场深似海，平头百姓都不敢说的话，司徒亮冒着切身利益与生命安危双重危险的情况下说了出来，不得不为其点32个赞。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说话，目光全都聚集在司徒亮身，快门声与闪光灯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经久不息。

    确实是个重磅炸弹。

    “龟儿子这是破而后立，败而后成。”安全通道口，痞三托着下巴呢喃道。

    同样的，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西北狼王与赵祯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破而后立，败而后成，年少有为，孺子可教！”

    确切的说，这还是一揽子“借势”计划，不过相较次，这次要宏伟的多，他借的是广大民众的势。

    以一番慷慨陈述表达自己的立场，自古以来得民心者的天下，司徒亮破釜沉舟，冒着被业内同仁联合打压驱逐的风险，走出了这精妙一步。

    后果，已经可以预见，可能会有人不惜冒着司徒家威严向司徒亮下手，可这一番话绝对会在安城激起千层浪，得到几乎所有民众的拥护与爱戴，到时候不是评委评选，而是民众推举，国家的基础是人民，一个人民的话或许没有分量，可成千个，万个，十万百万呢？

    不得不说，这招的风险虽然很大，可是风险往往伴随着利益，这件事似乎从现在开始，已经敲定。

    擦掉额头的虚汗，司徒亮环视一周，见没人说话，朝着观众席的万金游使个眼色。

    几乎是同一时间，万金游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两份档案袋，从容的走舞台。

    局势，已经被司徒亮所掌控。

    起码，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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