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相信他们

    拜伦号，休息船A区，休息宝001室。雷伊右手手臂搭在县浮椅的椅背上，身体半靠在悬浮椅上，他左手抓着一根横截面半径为两毫米的银灰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环状细绳，细绳上挂着一个盖亚精元形状的吊坠。“不要用手碰到吊坠”雷伊把细绳连带吊坠一起放在了金属桌的桌面上。刚才布莱克对他说先把吊坠拿下来，并且手千万不要碰到吊坠。雷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还是照做了——因为说那些话的人是布莱克，要是换作是缪斯，雷伊可能就会觉得那是一个玩笑了。要布莱克开玩笑比要盖亚自己给自己的冲锋车充电还难——这是所有包括他们本人的战神联盟成员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你最好要小心一点。”通过电子板的屏幕，可以看到布莱克皱看眉头的脸。“有一些很奇怪的状况发生了，目前原因不明。”布菜克刚一说完这句话，就突然产生了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就好像他刚才拿了什么耸人听闻的怪事去恐吓雷伊一般。“啊？”雷伊的表情变得有一些复杂，就好像有一艘小型飞船在他面前炸开了似的。“不算是坏事。”看着雷伊的表情，布莱克突然又多出了一点乱七八糟的内疚之情。于是他才连忙讲道：“只是有点奇怪，不能拿常理来判断。”布莱克认定自己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肯定是因为有关吊坠去的怪事影响了他。“怎么个奇怪法？”雷伊的表情变得稍微好看了一点儿，他很好奇——能让布莱克觉得奇怪的东西肯定不一般。“你还是先听我把事情讲一下吧，听完你自然就知道为什么奇怪了。”布莱克觉得不好直接回答雷伊的问题，于是就这样说道。“好。”雷伊点了点头，回答道。紧接着，在布莱克开始说话前，他又把金属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七分钟后......“你真的到了怀特星？”等到布莱克说完最后一个字，雷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对那件事情是如此地好奇，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之前的疲惫感。“至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里不是。”布莱克喘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可是......可是那根本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啊。”雷伊微微歪着脑袋，皱起了眉头，轻轻地说道，“怀特星明明已经......”“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才会觉得奇怪不是吗？”没有等雷伊说完，布莱克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就连我的精神之力都无法穿透的屏障......”布莱克的左手食指不自觉地敲击着金属桌的桌面，“那种力量......真的是卡修斯他们所能掌控的吗？”“要是缪斯在这里就好了，她在这方面可是专家。”雷伊还是微微歪着脑袋，说道。“现在说这些根本没用，我们目前根本不可能找到她。”布莱克有些急燥地回答道，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嘲讽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没有幻想。”雷伊的心突然非常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以至于他的脸突然抽动了一下。“你所陈述的未来在最近甚至是未来的几年内，几乎不可能出现。”布莱克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继续说道。“你不可能这么肯定。”雷伊用右手紧紧揪住左臂的衣角，声音有一点尖锐，“你不能这么说。”“这是事实。作为总指挥官，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需要清醒。”布莱克微微垂下眼帘，盯着金属桌上的电子闹钟，好像突然对那个电子闹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一般。“我很清醒。”雷伊把衣角揪得更加紧了。他突然觉得非常心慌，但是他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现在这么一出现突然让他觉得愧疚。“你所需要的清醒，不是每天从早忙到晚来麻痹自己。”布莱克毫不留情地说着，用着批判某个罪大恶极的罪犯的语气。

    “我……”雷伊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他几次张开口，却又觉得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又过了五分钟，他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在此期间，布莱克没有再继续说话。这就是他所把握的度：不过浅，也不过度。“我明白了……谢谢。”雷伊微微笑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我怀疑她在也没什么用。”布莱克重新看向雷伊，“她的精神之力可能都不够。”他不知道雷伊究竟明白了什么，但他能猜出个大概。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必须承认：雷伊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领袖。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根本就不是屏障，或者说是幻境......”雷伊轻轻地说道，“而是......一个真正的空间呢？”雷伊的声青有一些沙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布莱克双手抱肩，背靠在悬浮椅的椅背上，“卡修斯不可能有那样的能力，这我能肯定。”“你就那么确定吗？”雷伊问道，皱着一点眉头，嘴角有一点点上扬——他感觉有一点好笑。“且不说长修斯不是主修‘创造’的精灵系，”布莱克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雷伊，“就算他是，他也不可能造出一个那样的空间。”“哦？”有些惊讶于布莱克的否定，雷伊依旧没有在意布莱克那小小的“无礼”。

    “我说过了，那里给我的感觉非常真实。并且，我用精神之力探察了几乎半个估且算是伪·怀特星的地方，那里没有哪怕是一样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布莱克板着脸，说得非常快，“你我同为巅峰王者精灵，应该明白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的难度。更不要说是独自创造一个真实而且非常巨大的空间了！我有预感，那个看上去和怀特星一模一样的地方绝对是和怀特星完全一样的地方，就连大气层都不会有丝毫的偏差！那里复制的绝对不是怀特星的一部分，而是怀特星的全部！”“完全模一样？”雷伊微微张开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当时，我差点以为我自己真的站在怀特星上。”布莱克微微低头,放缓了语速。

    “那......那如果是他们凭借了某种外力呢？”雷伊强迫自己想出了一种可能性，“那样的话，就有可能了吧。”虽然他知道那种可能性就跟布莱克把自己的头发烫成大波浪型的卷发并染成彩虹色的可能性一样——几乎不可能会出现。“且不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外力能帮助他们达到那种逆天的程度,”布莱克斜视着金属桌的一角，勾起了右边的嘴角，“就算是有，他们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他们又是如何得到那些外力的帮助的呢？”“你要相信他们。”雷伊接着说道——尽管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可那是没有道理的。”布莱克反对道。

    “你要知道，这不是什么我的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雷伊的语气非常坚决，“我们必须要明白一点：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做，他们是不会害我们的！他们是我们的挚友，我们的战友，我们可以毫无防备地与之相处的人。”“你……”布莱克瞪大眼睛，瞳孔放大。“不管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那种力量，不管他们是如何控制的那力量……这些都不重要！都不重要！”雷伊一挥右手，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些话。“我……”布莱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雷伊没给他这个机会。“我们可以信任他们。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们。”雷伊坚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