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画饼也要有实力
于飞没有在坎顿停留太久。 按照原计划，他们本来是要先回西雅图，再去洛杉矶的阿迪达斯总部的。 但是桑尼·瓦卡罗听说于飞已经与锐步完成会面后，便让人租了一架私人飞机，让他们直接从附近的机场起飞前往LA。 这架豪华的私人飞机上有足够的座位给于飞一行人。 当飞机缓缓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时，于飞透过窗户看到了下面的城市景象，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瞠目结舌。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闪烁着，仿佛是镶嵌在蔚蓝天空中的钻石。无数辆车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穿梭，宛如一条巨龙在城市中蜿蜒前行。绚丽多彩的广告牌、霓虹灯和露天广场上人们的喧闹声交织成一幅繁华的画面。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浸在繁华世界里，因为瓦卡罗早有安排。 一辆豪华轿车在机场外接走了于飞和他的朋友，并把他们带到圣莫妮卡的一家海滨宾馆。 于飞他们就在这里暂时住下。 瓦卡罗没有来见他们，特莱姆说，计划就是在这里休息几天，等阿迪达斯准备好了再会面。 “这件事需要做什么准备？”于飞不解地问。 特莱姆笑道：“锐步的大手笔打乱了阿迪达斯的计划，现在谁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4年1000万就是大手笔吗？ 于飞滑稽地想，那过两年詹姆斯那份将近一亿的代言合同怎么算？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小詹才是货真价实的天选之子... 于飞的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气馁，毕竟他最初对自己的预期是4年100万美元，现在翻了十倍，作为同届新秀里商业价值最高的球员，他没有理由不满。 第二天，于飞醒来时看见了明亮的阳光和海面的景色，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世界上再没比这里更好的住所了。 于飞终于理解了那些无论如何都想留在洛杉矶的球员是怎么想的。 可以长期在NBA打球的人都属于富人阶级，这种情况下，你不仅想要提高吃穿的标准，住的标准也会随之升高。 在洛杉矶，富人们总有办法用钱为自己创造满足感。 阿迪达斯没有让于飞久等。 第三天的中午时分，于飞和于凤临随同特莱姆一起坐上另一辆豪华轿车前往卡里布的一座豪宅。它属于音乐界的一位风云人物。瓦卡罗特意租下这个地方过周末。他特意安排了一场表演。当瓦卡罗打开门迎接于飞时，里面传出了鲍比·达林的歌。 “来吧，你可以听听音乐，也可以看看海景。”瓦卡罗玩笑道，“不过我想这几天你已经看够了。” 于飞笑而不语，他们走了一小段路，进入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有落地窗，近可以俯瞰楼下的游泳池，远可以眺望太平洋。站在这里看向远处，就像看到了未来。 阿迪达斯的谈判比锐步轻松很多。 因为谈判的主要负责人桑尼·瓦卡罗和那位充满侵略性的锐步CEO不同。 他们不会上来就给于飞开出一张支票，妄图用巨大的短期利益来淹没当事人的理智。 瓦卡罗的助手大卫·邦德（DavidBond）轻车熟路地向于飞介绍起了阿迪达斯的历史，一直延伸下去，最终回到于飞身上。 从品牌计划，到营销计划，再到个人签名球鞋的产品计划。 邦德让于飞相信，阿迪达斯是远比锐步成熟的公司，他们可以让科比成为全美瞩目的天之骄子，就可以把同样的成就在于飞身上复制。 前提是，于飞要证明自己有那个实力。 那些眼花缭乱的话术在于飞听来，依旧是漩涡鸣人式的画饼。 如果这位二次元历史上数得着的大孝子没有击败佩恩六道⑴，并且摸到长门藏身处，难道长门会听他画饼吗？画饼也是要有实力的。 阿迪达斯绝对是有实力的，问题是于飞现在还没有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现在听他们画饼完全是浪费时间。 于飞礼貌地听邦德费了半个小时的口水，然后给特莱姆使了使眼神。 然后，大家从幻想的画饼情景里回到了现实。 要谈钱了。 钱是最实在的。 特莱姆的话很直接，已知锐步提供了千万美元的合同，阿迪达斯呢？ 瓦卡罗对此胸有成竹，他给邦德打了招呼，于是邦德打电话让一位律师将合同草稿文件拿了进来。 文件草稿一式两份，瓦卡罗一份，特莱姆一份。 瓦卡罗早就知道合同的内容，所以只是等待特莱姆把文件看完，双方再接着谈。 4年1200万美元，阿迪达斯看起来很慷慨。 但这份合同里包含的法律术语实在太多了。 特莱姆仔细看了合同，发现大概有60%的钱和各种条款挂钩，这取决于于飞在NBA的表现是否达到标准，如果没有达标，阿迪达斯就可以不给钱。保底金额只有500万美元。 这与特莱姆和于飞所期待的相差甚远。 “桑尼，这些是怎么回事？”特莱姆指出了那些条款。 看到那些附加条款后，瓦卡罗也吓了一跳，这与他事先所掌握的情况完全不同。 于是，谈判暂停。 瓦卡罗和邦德以及那位送文件的律师一起到房间外了解情况。 “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室外，瓦卡罗对律师咆哮道。 律师无辜地说：“这是德国总部的临时决定，他们不想在一个前途不明的高中生身上投入太多，那些条款是为了降低风险。” 瓦卡罗感觉自己的脚下变软了。 当年签下科比的时候，阿迪达斯内部同样有一群人质疑他，但他说服了那帮目光短浅的白痴。 这一次，他们却不肯冒险在另一个特别的孩子身上赌一把。 瓦卡罗知道这些额外条款意味着什么。 阿迪达斯出局了。因为锐步的报价是全额保证，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忽然间，大地仿佛在脚下动摇，就连一望无际的太平洋都能让人看得心烦意乱，室内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瓦卡罗独自回到房间里，直接对于飞说：“结束了。” “这件事本不该发生，但它发生了。”瓦卡罗带着歉意说，“这就是生意，弗莱。” 于飞点头，表示理解。 于飞他们离开之前，瓦卡罗说：“锐步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带着我们的报价去吧，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最大的数字。” “我知道你为我做过什么，桑尼叔叔。”于飞说，“我不会忘记这一切。” 瓦卡罗微微点头，目送于飞他们离开，就像送别一个不会再回家的晚辈一样。 之后，于飞一行在西雅图与来自中国的黎宁公司进行了谈判。 但是，现阶段的黎宁无论是公司规模，还是代言费用，亦或是在体育界的影响力，都无法和锐步相比。 于飞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然后便与锐步展开了二次谈判。 锐步方面同意将金额提升到1200万美元，但特莱姆想要1600万美元，双方僵持不下。 最后，于飞提了个额外要求，如果锐步同意，他就以4年1200万美元的价格与之签约。 于飞的要求是，让昆特·狄米欧进入锐步公司工作，当然不是底层的工作，而是一个体面的中上层工作。 这是因为于飞想要一个信任的人成为他在锐步的耳目，狄米欧是显而易见的选择，他已经有过一段工作经历，并且足够机敏。除了传递锐步的内部情报，于飞还希望狄米欧在那里学习先进的工作经验，这对他们的未来大有好处。 狄米欧觉得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幸运了，只要于飞在NBA站稳脚跟，他在锐步的前途也会变得非常可观。不过，这也是一个艰难的挑战，虽然他已经有过几年的工作经验，但在锐步这种世界级的公司里工作是另一回事，要是他搞砸了怎么办？ 这时，狄米欧想起了父亲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有预感，就赌一把大的。” 梭哈是一种智慧。 狄米欧接受了于飞的安排。 锐步干脆地同意了于飞的要求。 双方初步达成一致，还有些细则需要完善，但大致上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于飞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等。 等到2001年NBA选秀大会开始的那一天。 ━━━━━━━━━━━━━ “2001年的NBA选秀大会毫无悬念。夸梅·布朗、泰森·钱德勒、埃迪·库里、肖恩·巴蒂尔、埃迪·格里芬、弗莱·于将按顺序被选中。”——《体育画报》 “帕特里克·尤因、雷吉·米勒、迪肯贝·穆托姆博确定卷入黄金俱乐部案。”——《洛杉矶时报》 “奇才队主帅道格·柯林斯透露MJ在最近一次训练中被撞断肋骨，复出前景堪忧。”——《华盛顿邮报》 “网队对弗莱·于的兴趣大大增加。”——《纽约时报》 ⑴“带土最帅了”仍然是我心目中最炸裂的二次元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