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较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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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和红玉缓步走进灯火通明的星宫大厅，令人难以置信，大厅内外俱已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厅内鸦雀无声，两旁众人垂手而立，肃穆的表情烘托出一种威重的气势。大厅主位将军椅上端坐一人，注目望去依然正是月亮宫宫主碧霞云慧，冷若冰霜的面容令人望而生畏，好一派武林霸主的神圣英姿，小雪见此都不禁暗自叹服。 右手默立的就是深沉稳健的影子，而小雪更注意还是那位在左侧静立的鹰人，尖钩的鼻子在灯火照耀下闪动出汲汲青光，两道鹰目露出异样的光彩，使人难以琢磨。再看小君此时也悄悄躲在宫主身后，小手搭在椅背上静望着他们。 小雪刚进门就停住脚步，神情怪异地四下一望，小声道：“玉儿，不对吧？我们好象走错了地方？” “怎么会走错地方？”红玉一愣。 “这里怎么看也不象是月亮星宫。”小雪还在惊疑打量着。 “公子，你在说什么？这不是星宫是什么？”红玉更加纳闷。 “我看哪，我们是进了阎王殿。”小雪说完向前走去。红玉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小雪又拿她开心呢，不过面对这里森严的气氛，她只能默不作声。随着向前移动的脚步，她越来越感到别扭，虽然从小在月亮宫长大，可从来还没有象今日这样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又是和小雪在一起，怎么感觉怎么都不自在，她真想躲到一边藏起来，可是又怕小雪孤独，无奈只好低头不语坚持着。 小雪倒显得格外轻松，渐到云慧面前略一抱拳施礼：“宫主在上，在下有礼了。”便转身寻个座坐下，一点也不见外。在场众人无不都露出忿然之色，鹰人的目光如同刀锋一样在他身上划来划去，大厅里不缺椅子，可是能坐得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宫主，既使连威望极高的影子和鹰人都在垂手站立，那么小雪此举当然免不了会引起众怒，后面的红玉都为他感到心惊rou跳。 “小雪公子，”云慧毫无表情，忽然冷冷言道：“本宫十分佩服你的胆量，不过今日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不知可否见告？” “宫主客气，有事请讲当面，如在下所知必当奉告。” “好！”云慧点点头，缓言道：“公子自出道江湖仅短短时日便名扬武林，可想公子了得，本宫为此也非常好奇，很想知道公子是那里人氏？师承何门？” “宫主过奖了，在下实乃无名小辈，谈不上师门派别，更不敢称名扬武林，倒是有幸相识了令妹红玉小姐，多次仗义相助救在下于危难之中，所以没有她，也就没有在下今日，要说扬名也无非是仰仗了红玉小姐的威名，借光生色罢了。”小雪侃侃而谈。红玉被这番话说得简直无地自容，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她恨不得上前找个什么东西把他的嘴堵住，省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她的丑。 “看来小雪公子是在搪塞本宫啊。”云慧表情不变，声调不高，可冰冷的气势却摄人肌骨。 小雪这时反而沉静了下来，神色庄重着道：“宫主言过了，您所问之事在下的确无法回答，还望宫主海涵，体量在下的苦衷。” 云慧见此思索了一下，改口道：“既然公子有难言之隐，那本宫也不便强求，不过本宫倒有一事相请，望公子考虑。” “不知宫主能向在下所请何事呢？” “早闻公子年纪轻轻却武功卓绝，”云慧停顿了一下，并且还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本宫打算与公子切磋一下武学技艺，还望公子切莫推脱才是。” 小雪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一直闷不作声，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红玉面对高高在上的jiejie同样惊疑不定，她不明白jiejie今日为何这样咄咄逼人，平时jiejie可不是一个爱争长道短的人，不过她也更了解jiejie言出必行的脾气，为此只好盼着这次谈话早点结束。小君站在云慧身后向小雪频频打着手式，象在暗示什么，当她看见云慧回首的目光时，急忙将手贴在嘴巴上不敢作声了。 “在下未曾想能得到云慧宫主如此看重，不过就凭在下这两下子又怎敢在宫主面前买弄，实乃折杀小人，还望宫主收回承命。”小雪还在设法推辞。 “本宫主意已定，公子就不要推脱了。”云慧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雪虽然心中为难，不过还要微笑以对，他明白对方苦苦相逼的目的，对方既然没有从言语里得到想知道的事，当然就要从切磋武功中来探究底细。云慧宫主乃武林名宿之后，自幼深得月影老人真传，再加上天姿聪慧，遍结师缘，对天下武学无不涉猎，所以以武相试并非难事，哪怕你是善于隐藏的顶尖高手，一样会在几招之内被逼出原形，如果没有这个本事，如何敢统摄这领袖武林的月亮宫。当然；云慧宫主只所以这样做也有她的考虑，单纯对于小雪能在危急关头救助星宫，她是非常感激的，可这里面牵扯有红玉，情况就变得复杂了，她可不能让自己的meimei受到任何伤害...... 小雪这时好象有了决定，道：“承蒙宫主器重不胜荣幸，能得到宫主的指教实乃在下的福份，不过今日却不得不让宫主扫兴了。” “哦！此话怎讲？”云慧不解。 “在下适才与黑血王过招时难免为其掌力所伤，此刻仍觉气血不畅，如奉命讨教，定会大扫雅兴，还望宫主定夺。” 此言一出，最感吃惊的当然是红玉。 云慧的表情与口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道：“既然公子身体欠佳，也只好暂缓此事，但不知伤势如何？” “不甚碍事，略加调养即可。” “那依此看来，本宫与公子切磋之事要待何时才能如愿呢？”云慧追问。红玉不禁暗自好气，她是生气jiejie怎么变得这么不通情理，公子已经有伤在身，为何还要步步相逼，最起码人家也是有恩于月亮宫吧。 小雪这时微笑道：“如果顺利的话明日便可，到时还望宫主手下留情啊。” “好！既然如此，就请公子早些休息吧，一会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势。”云慧有关心之言，却无关心之意。 “多谢挂心，在下休息一时便可，无需调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先行告退。”小雪起身道。 云慧点下头，顺便吩咐人去安顿小雪。 “jiejie，还是让我去吧？”红玉象是好不容易才熬过来似得松了口气，请求道。 云慧一皱眉头，可能这是她今晚唯一真实变化的表情，不过还是同意道：“好吧，完事后速来见我，jiejie有话要说。” “是，meimei知道。”红玉应声随小雪退出。 后院厢房内；小雪坐在桌旁，红玉端上一杯热茶，关切地问：“公子，要不要找人给你看看伤势？” “看什么伤？”小雪反问。 “不是你说受了伤吗？” “如果不这么说，能躲得了你jiejie这顿揍吗。” 红玉还是没有听明白。 “哎呀，我的小傻瓜，如果不说身上有伤，你jiejie今晚能放过我吗？”小雪更清楚地解释道。 “噢，你这家伙，一肚子鬼，亏你想得出来。”红玉这才明白过来。 “唉，有什么法。”小雪无奈道。 “那明天又怎么办？” “管他呢，躲一天算一天。”小雪也拉她坐下，充满关怀道：“玉儿，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些日子难为你跟着我东奔西跑，人累得都变样了。” “变丑了吗？”红玉心里一阵感动，却调皮地反问。 小雪被逗笑了。过了一会，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对了，玉儿，你jiejie不是说找你有事嘛，我看你还是快点去，不然你jiejie会着急的。” “哼！jiejie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让人下不了台。”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玉儿呀，你可不能这样说，你jiejie这样做全是为了你。”小雪切言道。 “怎么是为我？”她又听不懂了。 “当然是怕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把你这个小傻瓜给卖了。”小雪笑着道...... 堂屋内；碧霞云慧静坐沉思，陪同一边的影子不禁问道：“宫主，在想什么？” “自然是想这个小雪，”云慧说着又有些难为情道：“影子大叔，私下里您还是叫我慧儿吧，在您面前我可是个晚辈。” “嗳，辈份再大也不能少了礼数啊。”影子正色道。 云慧不再坚持，接着问道：“您说这个小雪应该是个什么人呢？” “宫主，恕我直言，我看此人一定大有来历，他不仅武功惊人，而且足智多谋。” “何以见得？” “可能宫主有所不知，当时如果没有这位小雪公子出奇制胜，老朽恐怕早已死在那老怪红雨飘手上了。”影子很有感触道。 “这我听说了，前日接到大叔传信才知玉妹还未到此，所以便着急赶来，不料正遇星宫再次遭劫，如此看来确实多亏这位小雪，否则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 “经过这次事件，老朽是越来越觉不行了，当时如果不是黑血王一死，贼人群龙无首乱了方寸，恐怕连那个孤竹老贼都应付不了，不过看到宫主，老朽也是倍加高兴，月亮宫能有宫主坐阵必定会愈加兴旺，老朽就是死也心安了。”影子说得非常恳切，神情里充满许多的哀伤与感叹，是啊！回忆从前；他与四郎是最早拜在月影恩师门下的，那时他还年轻，凭借一腔热血，跟随恩师一同创立了月亮宫这份雄伟的基业，光阴荏苒，转眼已是数十年，如今看到这英姿飒爽的年轻一代，由衷感到欣慰，月亮宫后继有人哪。 “影子大叔，您说那里话来，如果没有您这些前辈的支持，哪能有我云慧这份荣耀。”云慧也感触道。 “嗳，宫主，我们不谈这个，今日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与月亮宫为仇作对的黑血王已被铲除。” “不过这只是个开头，在剑会未举行之前一定还有更大的凶险在等着我们。”云慧道。 “宫主，”说到这，影子改变话题道：“我看玉儿这孩子对那个雪公子好象很有好感，不知宫主对此作何想法？” “是的，我看出来了，玉妹毕竟阅历甚浅，在感情问题上毫无判断能力，所以我必须为她负责，今日坚持与那个小雪切磋武艺，其中一个原因也正是为此。” “那位小雪是否真得有伤？” “这只是缓兵之计，看来此人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使为了月宫的安全，我也必需做到心中有数，决不可因为一时的感激留下祸患。” 影子非常赞同她这种思虑深远的作法，他从小就看出云慧与众不同的性格，在统领月宫事务方面绝对是位难得的帅才，他有时都认为自愧不如。 “宫主，假如明日比武是否就有把握试出此人来历？” “没有，就凭他一招能制红雨飘死地，可想其身手实属罕见，说实话，我云慧是否是他的对手都很难说。” “jiejie！”随着一声呼唤，红玉走进来，见到影子，急忙上前施礼。 “玉儿，来坐。”影子高兴地招呼。红玉没有坐，娇容低垂，撅着小嘴默不作声。他马上反应过来道：“呵！玉儿，是不是在生你jiejie的气呀？你可真是个孩子啊。” “玉妹，来坐哦，jiejie有话要说。”云慧也柔声道。红玉仍然执拗地站在一边。 “好meimei，不要生气了，jiejie给你陪个不是还不行吗。”云慧起身怜爱地拉她过来。 “jiejie，雪公子可是好人，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人家的，他不只帮了星宫，如果上次不是他舍身相救，meimei恐怕再也见不到jiejie了。”红玉还有些余怒未消。 “噢！怎么回事？快和jiejie说说。”云慧惊诧道。影子也聚起神情。红玉这才将不久前被黑血王重伤，以及被小雪舍命相救一事细细讲述了一遍。云慧和影子都听呆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红玉身上竟然还发生过这么一段令人心惊胆战的故事，他们都是武学行家，深知红雨飘最善长得乃是纯阴奇邪的毒掌，被其击中必定九死一生，倘若是中了要害，即使是老爷爷出面恐怕都无能为力。想到这里，他们不禁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雪更加惊异。 “jiejie，你想啊，公子为我运功疗伤，如果稍有不慎连他自己也会没命的！”红玉激动地说道。 云慧非常理解的点下头，她现在除了惊异，还产生了敬佩。 “玉妹，这位雪公子没有对你说过来历吗？”云慧不禁又问。 “没有，他只是说从什么太阳升起的地方来。” “太阳升起的地方？”云慧更加茫然了。 时间不早，影子告辞离去了，云慧推上门关心地问：“玉妹呀，伤处怎么样？让jiejie再看看。” “jiejie，不碍事的，早好了。”红玉很感动。 “小君也是，这么大事怎么回来不跟我说一声？问她，居然对我撒谎。”云慧不由责怪起来。 “是我不让小君说嘛，我怕jiejie会着急。” “好meimei，这事可不应该瞒jiejie的，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你还让不让jiejie活啊？”云慧伤感道。“jiejie！”红玉一时感动得竟伏在jiejie身上哽咽起来。她们姐妹父母早逝，是月亮宫的玉兔老人收留了她们，当时她云慧才几岁，小君也刚刚会走。从小到大，云慧不仅仅要尽一个做jiejie的责任，现在还有更多要cao心的事，meimei们都长大了，出落得婷婷玉立，她也高兴，可是以后怎么办呢？她又多了一层心事，尤其是红玉，这姑娘的心性太脆弱了。 当她们回到卧房时，发现小君早就睡熟了，脸上带着甜笑，梦呓里还唤着jiejie。 “哎，这个小懒虫，怎么连衣服也不脱。”她们上前帮小君忙一阵，一同相偎睡下。 早晨的太阳迸射出七彩光芒，小雪在晨风里凝神远视，他几乎天天都要用这种真诚的目光来面对这份短暂的晨曦，因为每当此刻，那万道光芒的温情总是令他无比的温馨与安逸，这份关怀就象老爷爷慈爱的笑容，不停鼓舞着这个摔倒在沙滩上的孩子勇敢地站起来...... “早啊，雪公子！” 一个清雅的声音使小雪回过神来，此时向他慢步走来的正是那宛如寒月仙子般的云慧宫主和柔情似水的红玉，在不远处，小君也跟了过来。 相互见过礼，云慧平静地问：“雪公子，昨夜休息可好，伤处怎么样了？” “多谢宫主挂心，在下感觉还不错。” “既然如此，公子今日是否能够满足本宫的心愿呢？” 小雪明白此事想躲是躲不开的，越躲越让对方产生疑惑，索性便答应下来：“承蒙宫主厚爱，在下尊命就是。” “好！”云慧又恢复平时冰冷的神情，并立刻吩咐将剑场收拾出来，然后向小雪道声“请！”便率先离去了。红玉想说什么，犹豫一下又忍住，拉着小君也跟着离去了。 “扑啦啦！”晨风把剑场上的旌旗吹得猎猎作响，旗下一排排精悍的星宫弟子肃穆而立。在金鼓齐鸣剑戟生辉的一派威武气势中，云慧宫主仙容肃肃，锦带飘飘，婷婷玉立于剑场当中。小雪缓步上前，也不禁为月亮宫宫主这神圣的浩然之气所惊叹。 “请问公子，准备好了吗？”云慧清雅的声音又响起来。 “好了。” “印证武功，公子是空手还是持刃？” “印证不敢当，只是请宫主指教一二，另外；在下从无用过兵刃。” “好！那就请公子出手吧。”云慧话音一落，忽然纵起身形，看似缓慢，却如流云飞烟一般向小雪飘去，这正是月宫绝技－－彩云飘。 小雪心中一紧，急忙随心聚气倒提真元，一个健步跃身相迎，但见空中双影交错，眨目之间已是数招拼过。当他落下身形的同时，这才发现一朵彩云已随影而至，动作迅捷快如流矢，不禁心中骇然。他曾见过红玉彩云飘飘的轻功已够令他折服，而今却更感受到了这轻功绝技的另一种完美境界，他发现这是一种随心所欲灵活多变，不用重复借力的腾挪隐形之术，一般人根本无法寻其踪迹，用到妙处，只能给人衣带飘飘，幻影千重的景象。小雪丝毫不敢怠慢，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法躲闪避让以巧制敌，几个照面已过竟也相持不下。云慧虽说位居宫主，可毕竟少在江湖走动，真正身临其境与高手对决的情况并不多有，所以也是心性大振，浑然出手便尽其所学，一时间将月影风魂的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壮观的场面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接。就在万花拂动般的身影霍然临近时，小雪无暇多想，出手相迎的一招正是太阳神功里的“千华一束”。 “啪！”一声震撼，两条身影立刻倒跃而出。 “请问公子，此招何名？”云慧身形一定，急声问道，语音之中已不免满是惊异。 小雪不由暗生悔意，可是不用太阳神功又无法应付月影风魂的攻势，两难之间只好快找脱身之法，随口道：“宫主过奖，在下这点技量哪敢有什么名姓，无非胡乱应付而已，不料宫主竟手下留情，在下深感折服，甘拜下风，就此告退！”他转过身只想尽快溜之大吉。 “好一个胡乱应付，那本宫就再让你胡乱应付一下！”云慧并不买帐，突然飘起身形，双掌一错竟然使出月影风魂中的“飞仙逐月”。 决意离开的小雪顿觉身后奇风袭至，可是他竟然将牙关一咬，凝气含神屹然不动。 “啊！”面对此情此景，云慧毫无心理准备，大惊之余不得不强压神元，硬生生把这触及便粉身碎骨的夺命杀招错开。在场人众都不禁一阵惊呼。此招形气虽被扼制，可余势未消，紧随一个撞击，小雪不由身形一震，险些一头抢扑出去，沉闷的热流在胸腹中翻腾，虽然如此，他心里反而轻松下来。 惊魂未定的云慧呆愣了一下，立刻又在满腔怒火的作用下，厉声喝叱道：“小雪！你太过份了，竟敢藐视本宫，既然你认为自己了不起，好吧！那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记住，本宫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这狂妄之人！”。在场人众虽然有绝大部分根本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但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是大惊失色。 “jiejie，怎么会这样!”红玉和小君也慌了手脚，急步赶上剑场。 云慧冰冷的神情仍然对着小雪，她确实恼怒已极，她觉得自己这神圣的威严被无情的鄙视了，她的自尊受到了伤害，这是万万无法容忍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也就不是月亮宫宫主碧霞云慧。 小雪一直没有回过头来，虽然依旧平静，可心中那份难言的苦涩却是不言而喻的，他望一眼微笑的太阳，然后默默朝那七彩光幻中走去。 “公子－－－jiejie！！”红玉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瞬间的激情又促使她向小雪追去。 “站住！你如果要跟这个小子，那以后就不要回来了！”云慧突然厉声道。 “啊！jiejie......！”红玉一顿身形，满眼泪水地看向jiejie。还是那种巨大的激情竟令她不顾一切，痛声呼喊地追了去：“不！jiejie，我不能离开雪公子！”...... 红玉坐在路边的岩石上嘤嘤哭泣，她真正体会到了追求幸福所要付出的艰辛是多么巨大，她简直有些无法承受，也唯有到此才发现自己的脆弱，现在能做得只有用这无言的哭泣来抚慰伤痛的心灵。 小雪静静站在旁边，他在这个时候不想打扰她，因为任何痛苦都需要用时间来抚平。 过去了好长时间，小雪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真诚言道：“玉儿，对不起呀，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所带给你的却只有痛苦。” 红玉只是看着没有回答，娇怜的面容挂满晶莹的泪花。 “玉儿，你是个好姑娘，可是跟着我，你相信我能给你带来幸福吗？” 红玉依然看着没有回答，可她最终还是放声大哭着扑进他的怀抱，这就是胜似千言万语的回答，他早已把一颗纯情的心交给了他。 小雪感慨万千，他拥着她，吻着她，久久缠绵在这爱的海洋里。 “公子，jiejie也不要我了，我们去哪里呢？”红玉平和了许多，抬头问道。 “玉儿，不要想那么多，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安身之处。”小雪再次把目光投向耀目的阳光。 绿草坡，林荫路，一对相偎的身影在慢步。 万里晴空飘点着几朵白云，啭啭鸟语，幽幽花香，随处都荡漾出无穷无尽的生机。已有笑容的红玉把脸儿紧紧倚在小雪的肩头。 “嗳－－！雪哥哥，jiejie，怎么就不等等我呀？”一个可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雪和红玉相视而笑，看来他们永远都甩不掉这个小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