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双锏龙虎斗（下）
众人来到衙内看见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汪文道，汪伟平也是弄的披头散发。 不由愣了愣 吴勇走近姬望舒身边道：“殿下，适才汪大人怒火冲天，属下拦都拦不住。” 姬望舒罢了罢手开口道：“汪大人，这位是军机处的刘镇抚使，身后的是…” 刘仁海急忙附和道：“纳兰千户以及陈周二位百户。” 汪伟平闻言暗道“从四品，此间事难了了。” 便拱手道：“殿下，各位大人，在下教子无方。下官身为胧京县丞没有尽到职责，还请殿下请奏将在下送去三司会审。以震朝纲。” 刘仁海笑着不言语，纳兰於菟皱了下眉毛，陈松和周通仿佛没有听见此番言论似的。 而姬望舒闻言暗道“好一个以震朝纲。” 便笑着开口道：“汪大人严重了，又不是汪大人食了散，法大情也大。法不外乎人情，现言之过早，先容刘大人等对汪文道查验一番才是。” 汪伟平闻言理了理衣袖帽檐，拱手道：“劳烦刘大人及各位同僚了。”说罢便一副痛疾之相侧身不再看向众人。 刘仁海闻言皮笑rou不笑的开口道：“周通陈松，请汪少爷进内堂一叙吧。 於菟阿，审查一事还是男子来做吧，你在颇有不变。 你就在此间等候，陪着殿下解解乏吧。” 说罢衙卫便抚起汪文道领着刘仁海三人往内堂去。 纳兰於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便打量起衙内的陈设起来。 汪文道朝着姬望舒拱手示意去房内整理梳洗一番后便独自前去。 姬望舒沉思了一会儿，便看向那日的老熟人纳兰於菟，一身劲装英姿飒爽，英气的气势却又长了张抚媚的脸。 暗道的确是位大美人，便开口道：“纳兰千户，之前殿考之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纳兰於菟闻言暗道“怕是你的得罪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环顾四周一眼便拱手开口道：“殿下抬举下官了，比试搏斗难免。只是殿下可知自己那日有走火入魔之相。” 姬望舒闻言笑了笑道：“纳兰千户火眼金睛，确有此事，不过已有解决之法。多谢关心。” 纳兰於菟闻言淡淡的道：“殿下无需言谢，身为下属职责所在。” 姬望舒听着这股有些不对味的回答开口道：“嗯…总之多谢纳兰千户，若还有机会。我可还想再与纳兰千户切磋交流一番。” 纳兰於菟闻言笑道：“好呀，殿下若是想切磋交流，属下随时恭候。只是拳脚刀剑无眼，要是伤着殿下，届时望殿下可别迁怒属下。” 姬望舒见美人莞尔一笑不由心情畅快起来，不自觉露出两个大酒窝道：“没事没事，若是伤了残了便赖在纳兰千户身边就好。” 纳兰於菟闻言心道：“登徒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便装作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开口道：“殿下说笑了，殿下伤着了自有妙人照顾殿下，属下手拙粗心，做不来伺候的事，届时还怕让殿下恼了。” 姬望舒闻言更是哭笑不得，暗道眼前佳人颇为有趣。 便戏耍道：“敢情好，我就喜欢粗心手拙之人，看来这请教之日的安排得提上日程了。” 纳兰於菟闻言侧目而视道：“届时属下恭候大驾。”便又观摩起双锏门内的陈设起来。 姬望舒笑了笑，也跟着观摩起来。 看着这对百年玄铁锏，自顾自嘀咕起来：“善恶双锏，不知谁能坦然挥动。” 便伸手轻轻拂了拂锏上覆着的尘埃。 此刻汪文道满是疲累的看着眼前三人，麻绳捆着手勒出了丝丝血印也浑然不觉了。 刘仁海笑着开口道：“我们乃军机处的官员，方才在正堂你也瞧见了，二殿下是欲想杀鸡儆猴。 你父亲也保不了你不说，若此事闹大传到圣人那。你可是要害了你一家，你可知此事的严重？” 汪文道急忙点点头道：“刘大人，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才在下在香珀湖游湖时冲撞了殿下，被教训的是。这仙人散是我一好友赠予我的，胧京不少门阀子弟皆有食之。 我那好友姓张名虎，住在永乐坊的长福客栈中。我还知晓户部尚书大人之子…” 汪文道话还没说完便被刘仁海打断道：“欸，多余的本官无需听，陈松你脚力快，速去将这张虎带来。” 刘仁海转身观摩着手中的仙人散道：“周通替他看看伤及肺腑了没有。” 姬望舒听闻陈松将汪文道交代的内容转述后便开口道：“寻到人要紧，速去速回。若生突变，自保要紧。” 陈松闻言拱手便往外走去，纳兰於菟想一同前去被陈松示意一番便作罢。 刘仁海和汪伟平一同来到正堂内，一时间几人相视无言。 刘仁海将衙卫全调遣去看守汪文道后，笑吟吟的对姬望舒开口道； “殿下，大致情况已探出，汪文道并不知仙人散是由何人贩卖的，只待陈松寻到人后，才可继续往后探究。” 刘仁海又侧目看着汪伟平道：“汪大人，令郎食散较轻，时日也不久，并无伤及身子太多。往后好好调养即可。” 汪伟平闻言拱手道：“下官拜谢刘大人，有劳大人了。” 刘仁海对其笑了笑有对着姬望舒拱手道：“殿下，此事下官还是斗胆主张之前的意见。由军机处暂时隐秘收押汪文道，待肃清毒散后。再对其惩治。” 姬望舒闻言并未言语，独自思考起来。 刘仁海见状也不着急，笑吟吟的等着姬望舒言语。 纳兰於菟见此情景暗道“登徒子着急了些，的确正如刘大胖所说，拿这件事来敲山震虎怕是起不了作用。” 便开口道：“殿下，刘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毒散一事沉积太久，非一日之寒。望殿下三思。” 姬望舒闻言看了眼善恶双锏道：“也罢，毒散之事，是我cao之过急了。望刘大人记住今日在衙内所说之话，汪文道若是愿拟出自己知晓的食散人名单，便功过相抵。刘大人以为如何？” 汪伟平闻言急忙对着姬望舒深深躬身拱手。 刘仁海笑着道：“殿下仁善。此人若经查究确无参与其中，既愿拟出名单，自然是可。” 姬望舒点了点头又看向汪伟平道：“望汪大人好生教导令郎，莫要辜负大人的一片苦心。胧京不比其他地方，这几年坊间治安颇安良，想必汪大人也是在做实事。” 汪伟平闻言突然老泪纵横般的道：“下官拜谢殿下，下官定好生教导。若是逆子再行放浪仗势欺人之事，届时下官便亲手手刃了逆子。” 姬望舒摆了摆手道：“胧京双锏门莫要辜负了善恶双锏的美名便好。 此间事了，我不便久留，剩下的事就劳烦刘大人了。” 刘仁海笑着拱手道：“下官明白，殿下请放心。劳烦纳兰千户替本官送送殿下。” 纳兰於菟对着刘仁海翻了翻眼道：“殿下请。” 两人走出衙门姬望舒看着纳兰於菟道：“纳兰千户，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纳兰於菟瞧了一眼马车道：“殿下若要寻下官，便去纳兰将军府上吧。” 姬望舒闻言笑着道：“倒是早有猜测，果然是纳兰姨娘那里，看来你我还颇有渊源。” 纳兰於菟挑了挑眉道：“纳兰将军是下官的姑母，下官恭送殿下。” 说罢拱了拱手便头也不回的往衙内走去。 姬望舒见状笑了笑，望着双锏门的胧京县衙四字发了会呆。 反应过来长姐还在马车里坐着，便大步流星的上了马车。 三刻后，陈松快步赶回双锏门。 走到刘仁海身旁附耳轻声道：“大人，张虎死了，身子都是热的。有人漏了风声。” 刘仁海闻言闭上眼轻声道：“罢了。莫要伸张，着人去把尸首收了。” 刘仁海走到汪伟平跟前笑了笑道：“汪大人，犬子本官就先带回明部了，汪大人安心。令郎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汪伟平躬身拱手道：“有劳刘大人了，下官铭记于心，若日后有所差遣，刘大人无需客气，只管吩咐下官。” 刘仁海笑着拱手回礼道：“欸，都是为圣上效力，不说这些。” 说罢便转身带着纳兰於菟几人离去。 刚出衙门纳兰於菟便开口问道：“大人，怕是这双锏门不简单。” 刘仁海眯着眼笑道：“於菟啊，胧京要地，谁又简单呢。敌暗我明，大局为重。 少个边角料算不得什么，桌子没掀都说不清谁胜谁负。” 纳兰於菟一脸嫌弃道：“放衙了，容下官先行告退。” 刘仁海看着身影渐行渐远的背影嘀咕：“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来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