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夜深风竹 万叶千声
第二卷 沈志月借着月光看到树上有人,方天意便也跟着沈志月的声音寻去,见树上无人。方天意道:“沈公子你看错了吧!这里哪里有人?”沈志月道:“方叔,我没看错,那树上确实有一个人,还戴着面具。”沈翰林怒道:“臭小子,你看错了还不肯承认,看来走了这么长的路,你是累了。赶紧走,不远的地方便可以借宿了。”沈志月道:“我没看错。”梅冰燕道:“你无聊不无聊,喊了一声吓我一跳。有人也怕我们,有人没人也大惊小怪的。”沈志月见梅冰燕责怪自己便无话可说,便一路南来,走到灯处,便拍着一家门板,里面一老头走了出来道:“几位做什么的?有事吗?”方天意道:“我们想在你家借宿一宿,明早就走。” 那老头摇手道:“我这里不是客栈,住不了你们这许多人,你们还是再找找吧!”方天意道:“方圆几百里的,就只有你这一家,你叫我们住哪里?”那老头把手一扬道:“从那条路往前走,便可以看到几十户的人家。”方天意道:“我们累了,就住你这了。我这里有的是钱。”那老头摇手道:“我这里可容不下你们,不是因为钱。”梅冰燕烦老头说的啰嗦,便从衣袋内掏出一小瓶瓶子来,便把瓶盖揭去,那瓶内的某物便向着老人的脸上飞去,那老头被虫子一咬,哀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了。梅冰燕道:“给你脸不要脸。”屋内的老太太听到惨叫,便提着灯笼走出来见丈夫被人杀死在地,便哀哭起来。梅冰燕道:“看来要让你们成双了。”便用一支飞镖射中老妇喉咙。方天意道:“梅姑娘真是好手艺,不愧是梅家后人。”梅冰燕不屑一顾便走进屋内找个睡的地方,沈志月把尸首弄到外面埋了。众人便在此地睡了一晚。 话说老和尚带着四名弟子走进洛雪山村,便四处打探沈碧云的下落,本地的村民以为和尚没什么歹意便指着不远处的酒坊。五人便向着酒坊走去,走过了一段路,一名弟子脚下却被捕兽器夹住了双腿,疼痛惊呼。老和尚见是暗器便道:“看来此处安的都是暗器,大家小心。”老和尚便掰开捕兽器,可惜那名弟子双腿骨头尽断无法走动。老和尚道:“阿比本你扶着你师弟,阿喀咔儿你寻找暗器。”阿喀咔儿便四处搜找,便按着无低洼地走去,走不到一里路便看到一片竹林,只听风声嗖嗖,老和尚的另一名弟子为了寻暗器,不小心摸到了一根黄色竹子,不一会儿千万支弓箭向着众人射来,老和尚施展内功挡住来箭,阿喀咔儿在挡箭时右手中了一箭,阿比本顾不了师弟便跑开躲箭。 只见那名腿伤的师弟双手挡箭,但双脚无法动荡,便全身如刺猬一般中箭而亡。而那名摸着竹子的弟子虽然引来万箭,但脚下的一根绳子缚住了他的右腿,在箭来时也因无法移位便也中箭身亡。老和尚见死了两名得意弟子,心下无不伤心,便道:“连伤我两名弟子,这笔帐我非算不可。”老和尚把两名弟子掩埋之后,三人便走出竹林,不一会儿便到了酒坊,见那里的人无不热闹。黄唐义正在巡逻,突然见到老和尚吃了一惊道:“降龙,你来此地做什?”老和尚冷笑道:“看你们都在庆贺,为何不来请我。”说完便走过去坐在一条板凳上,拿起一坛酒喝了起来。欧阳丽娟见此怒道:“老秃驴你也敢来此地。” 老和尚笑道:“天下只要有一寸地,没有什么不敢去的地方。今日一来不为什么,只是来这里凑凑热闹。”韩笑天道:“好,既然来了,你是宾,我是主。我便来与大师喝上几盅。”老和尚道:“最好不过。”韩笑天道:“陈姑娘来二十坛米酒,我与大师敬上几杯。”两人便在一条凳子上排开酒坛,村民好不惊奇,便都挨过来看比酒。韩笑天拿起一坛酒喝了起来,不一会儿那些酒便全部喝完,老和尚喊了一声道:“好酒量。”便也跟着喝了起来。韩笑天哪里有那么强的酒力,只是喝下酒之后便把酒从肚内逼出,靠着真气从经脉排出体外,他把左手靠在桌下,那些酒早就顺着指缝流出。两人喝完二十坛酒,韩笑天见老和尚醉了,两名弟子见师父大醉只好扶着师父道:“众位告辞。”韩笑天挡住去路道:“两位,你师父酒还没喝够呢!还是你们两位替你师父喝酒。”两名弟子道:“我们哪有那么好的酒力。”韩笑天道:“你们师父过来是为了给我们庆贺,两位不喝几杯怎么行呢?” 老和尚腆着大肚子道:“稍待片刻,我先去茅厕。你们两就替为师喝酒吧!”二人只好答应,老和尚颠簸地走到茅厕,便把腿盘坐在地,运起膻中一股内劲,把肚内的酒从口中逼出。过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倍爽,觉得韩笑天在十坛酒饮下之后,竟然无碍,便想是酒力过盛。走回来之后,见弟子也醉得不成样。老和尚道:“韩大侠酒力了得,老夫实在佩服,不过今日也累了,改日再来与韩大侠比酒如何?”韩笑天道:“大师既然这么说,那就请回吧!不过大师得拜我三拜。” 老和尚不解地道:“这是为何?”韩笑天笑道:“大师走南闯北的却不懂得江湖规矩,或许给忘了。”老和尚道:“你酒力比我强,在下佩服,至于揖礼就免了吧!”韩笑天道:“大师若是不拜,那就再喝下十坛酒如何?”老和尚道:“看来我这一拜非拜不可了。”便作揖向韩笑天小拜了三下,登时脸红羞怒,便带着弟子悻悻而去。秦中道:“今日一辱,他日定是更加翻倍。”韩笑天道:“不怕他再来,再来也让他羞辱一番。”丽娟笑道:“今日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呵呵,韩兄弟好酒力。”韩笑天笑道:“沈夫人夸奖了,其实我这酒非喝进去,实是用内力逼出体外。”大家便都佩服韩笑天的内劲。 乒乒乓乓数响,花祖德用石子向着林风逃遁的方向扔去,林风虽身重内伤,但还是勉强地躲躲藏藏,最难于躲过的莫非那周奕妹,周奕妹为了报周家之仇,日夜不停地追赶。林风便有把生命抛出九霄云外的念头,他瘸着被石子打中的大腿向着一条小道奔去,突然看到小道上走来了一个人,那人伛偻着背,黑白发相衬的老头。林风喜道:“三叔公,风儿在此,快来救我。”荷秋魔见是远房孙侄便大踏步地走过去,扶着林风道:“贤侄为何如此狼狈?”林风口干舌燥地道:“我连夜被人追杀,因此逃来至此。”荷秋魔道:“我看此处不可多待,不如回北方去。”林风道:“听江湖人说,那风云神剑又在洛雪山村了。” 荷秋魔道:“哦,这剑以后还得靠贤侄多多帮忙。”林风道:“若是叔公救了孙侄,已是感激不尽了。”荷秋魔又想起当年林风待己如此忘义,但为了那剑也得有个帮手,便不计前嫌,救了林风。二人来到长江南岸,见渔船众多,荷秋魔便向着一个渔民道:“你把我们渡到北岸去,便给你一两银子。”那渔民道:“这北岸去不得,那里有金人,如何能渡你们过去?”荷秋魔怒道:“给你银子,你不渡也得渡。”荷秋魔拿着手中的狼牙棒对着沙滩上的一颗岩石击去,那岩石登时粉碎。渔民受到惊吓也只好作罢。渔民渡着两人向着北岸去,那后面追来的南山和北山弟子见林风和一个驼背的乘船而去,便也叫当地的渔民为她们摆渡。 花祖德见他们不肯,便捏着渔民的手背,那渔民疼痛难忍便答应渡他们。那渔民摇着船道:“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向着北岸渡去。”花祖德道:“怎么说?”那渔民又道:“听说是为了什么风云的什么剑的。”花祖德道:“风云神剑。”那渔民笑道:“对,就是风云神剑。”花祖德暗想道:“如今渡过北岸,也听听这把剑的下落,江湖人把此剑传得沸沸扬扬的,看来这剑果真不简单,若是可以夺得,也见识见识这把剑的锋利。不过,这把剑虽然锋利,却有如此多的武林朋友为此丧命,这是为何?”一时想不明白,高局道:“师父,你说这什么剑的,是什么来历。”花祖德道:“以前听师父说过,此剑本是黄山派的镇山之宝,听说是采天地之气而炼成的。”高局道:“如此无价之宝难怪有无数多的武林人士竟相抢夺。” 林风见后头有追兵便道:“三叔公,后面的便是追杀孙儿的。”荷秋魔便向着几艘向着他们追来的渔船望去,荷秋魔道:“他们是什么来历。”林风道:“他们是北山和南山派的。”荷秋魔道:“没听过,可能是南方小派,无名派系。”林风道:“他们的武功还是了得的,故此孙侄才会受此重伤。”荷秋魔道:“他们人多势众,看来上岸后得会会他们。”过了几个时辰,那渔民渡得两人到了北岸,荷秋魔掏出银两给了渔翁,便想等南山和北山派到岸后与他们较量一番。林风道:“叔公为何不走?”荷秋魔道:“我想与他们较量较量。”林风道:“我现在深受重伤甚是不便,若是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荷秋魔知林风其意道:“你现在深受重伤也只好把你伤养好。”便背着林风道:“你把手抱紧我,我便跃起轻功。”林风道:“好了。”荷秋魔便脚下生风,快速地向着前面跃去。 花祖德在船上见岸上的驼背老头身手敏捷,如猴子般轻松跳跃,思忖道:‘看来此采花贼又有个同伙了,以后如何对付得了他,现下也只好趁着他身受重伤之际先下手为妙了。可恨的是宋奕欣还不来,看来和那小白脸天天过着温柔乡了,真是可恶。’荷秋魔扶着林风到了一家客栈住下,见西北角坐着八个人,那八个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其中有一个竟然笑了出来。这可把荷秋魔气得心中冒烟,不知后面的事情会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