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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归隐雪山 剑客行

    第一卷

    话说欧阳宛如一直缠着胡斐不放,先是在庄上喝酒,欧阳宛如故意把胡斐灌醉,那晚欧阳宛如便抱着胡斐睡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胡斐虽然有气,但欧阳宛如的甜言蜜语让胡斐不忍心发脾气,直到欧阳宛如缠着他要让他带着自己一起去汴京,故此胡斐也无可奈何,便只好带着她一起北上。这日胡斐和欧阳宛如入城时已是金人占领汴京之时,此时要入这汴京城还不是那么容易,那些金人在大门外设了一个关卡;金主完颜雍还规定在清晨辰时便可开城门直到巳时一到便要关城门,主要是为了方便城内百姓赶集做事所设的规矩;至于百姓回城得到申时城门开时才可进城,否则得一直在城外等着,至酉时时城门又得关上,这也是金主为了防止再犯上次被容易攻下的教训,此次自是更加严守,那守城官便是武净贤接任,而久泽永仆巡视。

    这日胡斐和欧阳宛如要入城时已是巳时故此便不能入城,胡斐道:“没想到这城门关得这样紧,这些金人倒是学聪明了。”欧阳宛如道:“不能入城的话,我们便到附近找个店住下。”胡斐见城门外没有什么人走动,只是几个农民坐在一处茶棚下喝茶,胡斐便走过去对老板问道:“这里有卖什么茶?”老板笑道:“这里有乌龙茶,小店也卖些花生米,让客人尽情解闷。”胡斐道:“这城门得到何时才能开?”那茶棚老板笑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瞒您说这里戒严好几天了,为了防沈家军jian细。”

    胡斐和欧阳宛如坐在西北角,那茶棚老板提着茶壶给他们倒茶,胡斐道:“那得何时才开城门?”老板道:“得等到申时,这不是这几位在喝茶的客官今早出外做了一个时辰的事情,要进城时却进不去,故此在我这小店里喝茶解闷呢!”欧阳宛如道:“得等到申时那岂不是天黑了,这些金人也真是的。”老板道:“这位客官可不要闹,若让城内的金人听见非被抓进大牢不可。”欧阳宛如怒道:“有什么不可说的,这些金人什么东西。”胡斐道:“如妹,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若是如此我早不带你来了。”

    欧阳宛如忽然转嗔为笑道:“好了,胡哥哥我不闹了,请胡哥哥喝茶。”胡斐捧起茶碗,见茶水冒着白烟知道甚是guntang,便慢慢呷了一口道:“这茶水浓了点,如妹你昨晚给我灌醉了,我现在头还有点晕晕的,此时喝了这茶,让我精神爽快多了。”欧阳宛如便叫着老板道:“店家再来给我胡哥哥倒一碗。”胡斐喝完了茶,那店老板便笑道:“我这茶提神,这茶是江南之地才有,我这茶水是从山上弄泉水下来煮的,两位客官觉得口感如何?”欧阳宛如道:“不错,不错。也给我再来一碗。”二人喝着茶,吃着花生米,磨蹭着时间,这时间飞快,很快太阳移向正中,这汴京城内的老百姓大多也回来了,故此便在茶棚下歇脚。

    此时忽然来了个怪人,这人戴着一副面具,长发披肩,一把胡子,胡斐见他如此老成,估计他至少也有些年龄,见他穿着淡棕色长袍。此人一到茶棚下便坐在西北角的不显眼处,他沙哑的声音很细,他向着忙不过来的伙计叫道:“小二,来碗热茶,快点。”那小二见他面具古怪而且面具的狮子头又甚是凶恶,只好先给他弄碗茶。那人见小二忙手忙脚的在桌子上抹些刚才客人留下来的茶水,那戴面具的怪人右手一夺,便轻松地抢了小二的茶壶,小二还不知晓手上的茶壶已在别人手中,还不知觉地擦着桌子。戴面具之人一掌劈在了小二的胸膛上,那小二被弹飞了出去,此人不带足够狠的内劲,故此小二被弹飞之后坐在了地上痴呆地望着天空,满眼泪水。

    胡斐见此人出此之手,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在人烟稀少处的话,此小二早命送黄泉了,此怪人只是不想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杀人。城内的人见此人如此怪异都坐在离他远点的地方喝茶。此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雪,那怪人喝下茶水,吃着花生米,此时他眼观六路,见老板在沏茶便招手喊道:“店家,过来,我有话问你。”那店家只好走到他身旁赔笑道:“客官有何吩咐?”怪人道:“这汴京城何时才开?”店家道:“得到申时,不过过这道关卡还得搜身检查。”

    怪人嘿嘿冷笑道:“倒是机警了起来,好了,下去吧!”店家便赶紧走开,原来此怪人正是鬼见愁的师弟黑风煞,黑风煞自从生气地离开笑面虎白起之后便四处流荡,又生怕碰到宋奕欣等人要找自己报仇,便四处躲藏。他又想起大哥在时是何等逍遥自在,可是如今却得如过街老鼠一般地生活着。他又想大哥死在蒙古的护法古晤大师的手里,便把以前自以为老子武功天下第一的念头都消去了。他离开汴京之后想了想想回蒙古时那是不可能了,那公主死在大哥手里何以再去投靠,如今只好找金国来投靠,也好过得自由自在的而且又可以荣华富贵于一身。

    黑风煞想完之后,喝完茶水之后,放下一串铜钱便离开茶棚,走到金国城门前见城楼上有十几个金兵把守着。胡斐见他有想跃上城楼之意,只见他在城楼下喊道:“楼上的兄弟,在下黑风煞有意投靠你们金主,烦兄弟打开城门,让在下进去。”城楼上有一人对着黑风煞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大喊大叫的,赶紧滚开,否则我放箭射死你。”黑风煞见此金兵如此无礼便跃上城楼,那金兵哪里知道此怪人能有如此的本事,几丈高的城楼都跃了上来。此时城楼上的金兵都提起刀剑,黑风煞嘿嘿冷笑道:“不知死的家伙,我本以礼在先,你们却不领情,你们只好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们。”

    把总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在此撒野,你们把他给我剁了。”黑风煞见十几个金兵刀枪一齐向着自己的身体刺来,黑风煞含胸拔背一股内劲从丹田之中运出,两掌向着刺来的刀枪横扫过去,那些金兵只觉一股力道向着自己的刀枪上逼来,使自己的刀枪都变了形,众人双手一酸麻,刀枪便纷纷都落在地上。把总道:“有本事你给我等着,我去叫我们的将军过来。”黑风煞笑道:“最好。”过了片刻,那金国将领久泽永仆便来到城楼上,他见黑风煞一身怪异,又蒙着面具,他怕此人是沈家军的jian细便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撒野。”黑风煞道:“我看这把总没告诉你说我是来投靠金主的吧!在下蓬莱岛黑风煞要来投靠你们的主子,还望将军接纳。”

    久泽永仆哪敢让他去见金主,他以为此人必为沈家军jian细。久泽永仆道:“若想投靠我主,何不摘下面具。”黑风煞道:“这是我岛内的规矩,还望将军不要为难在下,此面具死也不能摘下。”久泽永仆怒道:“什么规矩,恐怕你便是那jian细。”黑风煞笑道:“连将军也不信老夫,老夫只好动手了。”说完便一掌向着久泽永仆劈去,久泽永仆见他闪身之速觉得此人不简单,便不得退而以掌迎之,二人两掌相抵,久泽永仆只觉双掌酸麻,疼痛难耐。黑风煞笑道:“我若是有歹意,早把你这双手打断了,见你武功也是平常无奇,只不过高过这几个虾兵一点而已。”

    久泽永仆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见他一手抵住自己的两掌,他掌力如磁铁一般,也不放手,只在耗掉自己的内力。久泽永仆此时满头大汗便对着把总道:“还不赶紧去叫武大人来。”把总便又去找武净贤,片刻之后,那武净贤见二人三个手掌粘在一起。武净贤道:“这位壮士何来?”黑风煞自在地道:“在下蓬莱岛三孤客老二黑风煞有意拜在你们金主门下,在此打斗自是误会。”久泽永仆见他刚才羞辱了自己,让自己难堪便道:“武大人,可别听他瞎说,他必然是沈家军的jian细。”武净贤见他如此武艺,又是戴面具之人,穿着怪异,觉得此人必然是黑风煞无疑便笑道:“原来是大侠到此,此事确实是误会,这可松手了吧!”

    黑风煞道:“还是武帮主见多识广,总比这些没见识的好得多。”说完便推开久泽永仆,这久泽永仆的武功哪里比得上黑风煞,便被推开了十几步远。久泽永仆虽然内心有气,但也拿他没办法。武净贤道:“我这些手下不懂规矩,多有冒犯,还望见谅。”黑风煞笑道:“武帮主太客气了,就请武帮主帮我引荐一下。”武净贤道:“请吧,大侠。”武净贤带着黑风煞入了宫。金主正在养身殿休息,听门外公公禀报道:“皇上,武大人求见。”

    完颜雍道:“请他进来。”公公很快便把二人请了进来,武净贤拱手禀道:“启禀皇上,臣想引荐一位世外高人。”金主听有能人要投在自己门下,自然是高兴不已便道:“武爱卿要引荐何人?”武净贤指着黑风煞道:“臣引荐的便是这位高人,此人来至蓬莱岛和洪法师是同一个岛上的。”金主道:“这位壮士可有何本事?”黑风煞跪下道:“在下会移形换位之术。”金主笑道:“何不展示一番。”黑风煞道:“皇上,在下这就出丑了。”说完便在此地蹲了个样式,两根手指一指,忽然那身形如风一样不见其形,而那人也像风一样不见了。金主奇道:“这位壮士在哪里?”

    忽然黑风煞在屏风后转过身来道:“皇上,在下在这里。”金主拍手称赞道:“好,不错。没想到壮士能有如此的武功,朕就封你为廷尉如何?”黑风煞听皇上封赏便跪下拱手道:“多谢皇上赏赐。”金主见黑风煞戴着面具感到诧异便道:“壮士能有如此武功,却为何又怕生人,何不拆下面具,也好透透气。”黑风煞道:“臣戴这面具是岛内规矩,只是不好让人看,拆下来,臣必死。”金主道:“有这等事,这是为何?”黑风煞道:“这是岛内的规矩,也是臣的病痛之处。”金主道:“若是如此,朕也不再为难你。”黑风煞笑道:“多谢皇上成全,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金主笑道:“嗯,说的好,你们就此退下吧!”说完二人拱手地退出养身殿。这黑风煞得到一官半职,心里总觉得踏实了许多,便想请武净贤喝酒。黑风煞道:“武大人帮了在下,在下便请武帮主喝酒如何?”武净贤笑道:“好,请!”说完二人便到廷尉府内喝酒去了自不必说。

    沈碧云一回到洛雪山村便住了数日,沈碧云便和家人谈及北方战事和陆师父为了众人免遭铁浮图之难,便殉身为国,说到此处那于冰莲低头感叹道:“没想到秦师父为国捐躯却要身首异处,真是可叹。我没能再见秦师父一面甚感惭愧。”欧阳丽娟道:“秦师父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咳!”众人便都低头不语,只有李雪昕道:“战争哪有不死伤的,秦师父是个大英雄。”此时的黄小琳却道:“昕儿这般美丽,我儿真是有福气。”说得李雪昕通红了满脸,此时这一闹,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