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这个风字不吉利
湾仔告士大道7号，入境事务处一楼大厅户籍科。 “波仔，麻烦你了。” 钟楚雄笑嘻嘻的掏出一个信封拍在柜面上推向里面的职员，然后脸色一黑，气闷的瞪向秋临风， 昨晚的事还没给他算账呢，一大早就被拉来这里给他办身份证，钟楚雄是真的想揍这小子一顿。 “小意思，进来拍照吧！”李波把信封踹进兜里，朝秋临风招了招手。 照完相接着便是登记，李波领着两人进了办公室，堂而皇之的开后门。 “姓名...” “秋..”钟楚雄刚张嘴，忽然想起什么，神色莫名的看向秋临风，“老表，要不给你换个名字？叫夏临怎么样？” “啊？你老表到底姓秋还是姓夏啊？”秋临风还没做出反应，坐对面的李波先懵逼了。 “夏临风？”秋临风心里一咯噔，脸色一沉没好气的骂道，“这怎么行？换名字可以，姓怎么能换呢？这关系到我老秋家的香火传承，你不怕你爹打死你，你就给我换吧！” 说完，秋临风脸色阴沉的双手抱胸，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呵呵呵！”钟楚定定看了他两眼，连忙干笑着说道，“和你闹着玩儿呢！” “波仔，就叫秋临吧！把风字去掉，这个字不吉利，这小子整天疯疯癫癫的，搞不好就是这个风字在作怪。” “不会啊？玉树临风，这名字取得挺好的嘛！” 李波笑呵呵的打趣了两句，把笔和登记簿递给了钟楚雄，“你自己写吧！省得以后找我事儿。” 秋临？ 还不如叫秋临风呢！某人无语的瘪了瘪嘴。 登记完身份信息，李波说三天后会把身份证寄到钟楚雄家。 钱给到位，这办事效率就是火箭速度。 秋临风感慨的跟在钟楚雄身后出了警署，看了看自己这连个兜都没有的病服，“老表，你给了多少钱？” “四百块，怎么了？”看出他的窘迫，钟楚雄不在意的笑道，“几百块而已，洒洒水啦！” “我以后挣了钱会还你的。” 一想到自己全部身家貌似都不能花，秋临蛋疼的一批，他最讨厌的就是欠人人情，但现在又实实在在的身无分文，心里十分不痛快。 “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收钱？” “呵呵呵~！” 看秋临义愤填膺的样子，钟楚雄搂着他的肩膀转身指了指入境处大楼，“在香城，没有哪個部门是不贪的，慢慢伱就会习惯了。” 沃日，这是七一年啊... 秋临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香城现在好像还在处于最黑暗的探长时代....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来早了来早了，我他娘的来早了啊！ 好多电影都是八十年代后拍的，关于这个时代的影片倒不是没有，但是都太老了，有印象的不多啊！ 见秋临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钟楚雄还以为他在向刚刚的事，便笑呵呵的解释，“给点钱他们办事也利索点，办张身份证也就几块钱的工本费，但是最少也得等十天半个月，运气不好等一两个月都有可能。都是熟人，空手叫人办事容易，但是等哪天他找你帮忙办超出你能力以外或者要冒很大风险的事，那才麻烦。所以给钱好点，谁也不欠谁。” “有道理。”秋临赞同的竖起了大拇指，看不出来这个在电影又蠢又贪心的家伙挺聪明的嘛！ “人情最怕往来，所以有句家乡话说得非常好，手手清不扯经。”钟楚雄笑呵呵的拉开车门让秋临上车，然后才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赶回医院。 回到医院，钟楚雄去了余大剑办公室，秋临回到病房不见韩志邦和他奶奶的踪影，找护士打听才知道，这货怕自己什么时候又发病伤害到他奶奶，申请调了一间病房。 他姥姥的.... 秋临气急败坏的找到韩志邦，亮出自己的临时身份证，“小子，看好了，老子叫秋临...” “哼！你不是说你叫秋临风吗？” 韩志邦无语的扒拉开他的爪子，实在有些烦他，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这阴魂不散的。 老子想叫秋临风来的，不是钟楚雄那货自作主张了吗！ 秋临小脸一红，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别管，反正老子不是神经病，等几天就出院了，看着有缘的份上，以后有麻烦可以找我，兴许老子能救你一命。” 说完，便把刚刚写好的电话码号塞给他，“这个是我家的电话，别弄丢了。” “痴线。”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韩志邦嗤笑的摇了摇头，谁遇到麻烦会找一个精神病帮忙？瞄了一眼手里的纸条便扔进了垃圾桶。 “邦仔，那是你朋友啊？”吴芳芳端着饭盒出现在韩志邦身旁，刚刚两人的对话她全听了去。 “他就是那个想打奶奶，差点被我推下楼的精神病。” 韩志邦哭笑不得的解释了两句，回病房背起挎包，“妈，我回学校了。奶奶，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阿芳，别听邦仔胡说，那后生仔是被我这个死老婆子吓到了。” 罗岚神情落寞的干笑着解释着，想到什么又出声说，“听护士说那人家里是当差的，跟医院的医生很熟，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千万别得罪人家。” “当差？我表姐夫也是差人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吴芳芳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能一样吗？杨咩不过是个最底层的军装警而已，那后生仔的表哥是监狱里的助理主任，当官的。” 听到婆婆的话，吴芳芳便留了个心眼儿，连忙起身跑到门外，把韩志邦扔掉的纸条捡了起来，她没想到就在几天后她便拨通了这个纸条上的电话。 回到病房的秋临闷闷不乐的躺回床上，仔细分析着自己面临的情况，眼下回肯定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也要过几年艰难困苦的日子，现在可是七一年，投机倒把是要进局子的，不苟到八零年，怕是也不敢冒头。 而香城这边，满大街的剧情人物，就算没看过哪部影片，但是认得人啊！跟着剧情人物走，多多少少也能捞到点好处。 而且探长时代也快要结束了，带英为了快速清理掉探长时代的警员，会大量的招聘新警员打压他们的生存空间，慢慢把他们淘汰掉，还会放开底层警员的晋升渠道。 凛冬过去，春天来临。 有钟楚雄这层关系，还怕不能混出头？这货可是挺过了廉政风暴的，只是最后栽到了华仔那个老千手里。 他娘的，干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算万一出现灵异剧情，自己躲得远远的不参与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再跑路也不迟啊！ 香城离鹏城那么近，搞条快艇半个小时都要不了。 下定决心后，念头通达的秋临一阵神清气爽，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你笑什么？” 回过神便看到钟楚雄的大脸出现在眼前，都快凑到自己脸上来了，“你拉链没拉啊！老表。” “啊？”钟楚雄愣了愣赶忙低头朝裤裆看去，“艹，你个衰仔，作弄我。” “是你们先作弄我的好吧？”秋临无语的摊手指了指屋内，“莫名其妙的把我弄到医院来，一住就是三四天，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握草，我们好心带你来看病你还倒打一耙？”钟楚雄惊愕后仰着身子，握草，这小子的无耻比我还入木三分啊！ “我没病！那晚上你敢说你没被王慧珠吓到？你在去看看那个老婆婆，一脸的死灰，浑身还有朱砂画着符。晚上跟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背后跟你打招呼，不吓死你才怪，我已经是胆大的了。” “有那么瘆人吗？” 见他说的跟真的似的，钟楚雄疑惑的抓了抓脑袋，看他的样子好像确实又没什么病，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小不点，别再搞事了，余大剑已经要撵人了。” “他以为我愿意在这儿待啊？赶紧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出院。” 看到秋临颐指气使的模样，钟楚雄面皮直抖，你奶奶的，还他娘的指使上我了。 “衰仔，给谁说话呢？没大没小...”钟楚雄没好气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脑门上，“在留院观察几天，你不发病了就接你回家。” “住就住，给我找个粤语老师，还有英语老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还用找老师？我教你不就行了。”钟楚雄不悦的看着跟个大爷似的秋临，没好气的骂道，“钞票是大风刮来的啊？还想请家教，要不要再跟你安排几个佣人伺候你啊大少爷？” “你会英语？”没理会钟楚雄的奚落，秋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废话，不会英语鬼佬会升我？”钟楚雄傲娇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要不是你舅妈突然病逝，我现在应该还在国外留学，往后最次也是个硕士” “所以..你现在啥也不是？” “衰仔，三条杠假的啊？” 钟楚雄气闷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指了指肩膀上的勋章，“放在警队就是探长，和雷乐平起平坐的大探长。” “雷~乐？” 听到这名字，秋临风满脸纠结，是这货说错了还是我他娘的听错了。 关于这个时代那个人的影片，要么叫雷洛，要么叫徐乐，雷乐是什么鬼？ “对啊！九龙总华探长，江湖人称乐哥。” 钟楚雄看了看床头的柜子，起身从上面拿起一份报纸，翻到一张黑白照片指给秋临看，“喏！就是他了，黑的他说了算，白的还是他说了算，鬼佬都得看他脸色。” 沃日....尼玛..... 看着这六分像华仔，四分像身旁这贱人的照片，秋临风麻了，大融合？ “老表，你不觉得这个乐哥跟你有点像吗？” “是吗？”钟楚雄听到这话也不由一愣，凑近脑袋打量起来，“你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有些像啊！哎~！照片嘛！他可没我靓仔。” “呵呵呵！” 秋临扯了扯嘴角，给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