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可以修复

    铸造业有接受订单后不得反悔的规定，在没有达成协议之前，买卖双方都必须遵守一些条条框框的规定。在法兰帝国学院里为了方便学生们因不能轻易出城修复自己的随身装备，在学院里安置了一处铸造炉，以铸造炉为中心搭起房屋，由里面的师傅教授学生成为铸造学徒，工作屋正式成立了。

    经历了一段岁月，工作屋已经完全由学生负责经营，这些三年级的学生会利用有限的一年时间，教导那些前来学习的新人，培养他们成为新的师傅。

    这个行业不信奉“顾客有钱便是爷”的条例，只信奉一锤一锤慢慢敲的规定，不管对方出多少钱，只要已经决定的事情决不妥协。

    孙伯符听到学长说不给自己修武器，气得将一袋子金币当着众人的面摔在桌子上对学长喊道：“你修不修？钱老子有的是，只要你肯修，多少我都给你，不是修不起！”

    “伯符！跟学长说话的时候不能这样冲动，要礼貌。他这么说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得理解别人。”周公瑾匆忙劝阻孙伯符，尽管考虑到他会因为对方不给修理而强势，没料到反弹会这么大。学长也可能有点欺负人，一开始还有点可靠的样子，结果一些子就把他人的希望破灭了。

    “没有关系，我还是学徒的时候遇到过一样的家伙，只不过我要跟你说明白点，你有钱了不起啊？有钱还不如出校门找城里的师傅修呢，城里的铸造屋整体水平比我这里高不知道多少倍，就是收费贵一些，不过我看你也不差钱的样子，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学长一脸不在意的表情，不过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孙伯符的行为举止，他认为孙伯符这样的人可能会有类似这样的举动，不替他修复武器跟孙伯符的行为举止无关，也不是因为孙伯符是不同类型而歧视他，只不过他担心自己承担不起出现修理事故的赔偿费用，他语重心肠地告诉他们：“我毕竟只是一介学生，作为一名正式的铸造师都懂得量力而行，我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毕竟先前已经有过这样的事故。”

    孙伯符应该选择放弃求助学长，他可以像办法出校门找城里的工匠师傅，价格或许更贵一些但正规师傅的手艺值得信赖，正如学长所说的，他担待不起后面所产生的不良结果的责任。

    这时，只见孙伯符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举向半空，贾修和周公瑾看得懂他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吓了一跳，周公瑾抓住孙伯符的手对他说道：“孙兄且慢，万万不可鲁莽，你难道忘了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我们就接受学长的建议，等到需要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再找个有名的工匠修复这把剑吧。”

    “怎么着？还想动手来的，只用两根手指也太瞧不起别人了吧，来自天之帝国的孙伯符同学。”学长只见孙伯符伸出两根手指，觉得他是要动手以要挟自己，他并不害怕，或许这就是三年级生，见过的世面多了当然害怕的就少了。

    贾修听了暗暗觉得好笑，他发现学长没理解孙伯符这个举动的意思，就因为这样而危险化孙伯符有点太可笑了。

    “哼！无所谓了，我孙伯符只是对天发誓，如果让前辈修理使得这把剑损伤，再让前辈承担后果的话，我孙伯符愿遭天打雷劈，边上在场的人你们都可以为我做个证。”

    周围的几个学徒可没这个胆量，贾修觉得他们是不想惹祸上身，即使是把学长当做老师，他们也只是来学习一些自己想丰富的知识的，没有必要为此与其他的学生发生冲突。实际上他们只是觉得不需要自己去制止冲突，这些人比起和平解决事件更希望双方起冲突，最好大打出手他们才能更好的看戏，而且肇事者的形象会被拉低，从而提高他们在别人面前的形象。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公瑾显得十分慌张，他一直试图劝着孙伯符这般那般的说道：“明明可以找更好的师傅修复这把宝剑，为什么非得找前辈不可呢？伯符我真有点搞不懂你了，你可得想想清楚，毒誓可不是随便发的，你现在还年轻不值得为此冲昏头脑。”

    “前辈坚定的态度让我感到佩服，就冲这态度语气给那些jian商赚钱不如让前辈试手的好，我这把剑估计也希望让前辈敲打几下，而不是被别人当成赚钱的工具。”孙伯符大义凌然地说道。听了他的话，周公瑾也不再劝阻，在他看来这确实是孙伯符会干出的事情的，看似没有经过思考，实际上考虑了很多方面。

    这一会吃惊的是学长这边，没想到孙伯符竟然是这样的人，被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已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但要修复那把剑，学长也是费了一番精力，小心翼翼地摸索，他那触摸剑身的手告诉自己，这把剑确实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事实如同他的眼睛所看到的那样，这是一把没有十足把握就不能够修复的剑。

    前辈陷入了沉思，在思考时，他回想起自己去年放假期间在一个年迈的工匠那里当小工，当时的他已经在学校工作屋里学习一年多，已经自信能够在任何铸造工坊担任副手，但年迈的工匠只让他做做其他杂物，他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雄心壮志便无用武之地，而且老人只让他做和铸造不相关的杂物活，他觉得自己这样是大材小用，可能换一个环境会有更好的发展，说不定一毕业就能挣钱呢？

    老工匠用带着沧桑岁月的声线语重心肠地对他说道：“巴托啊，你可别心急，在这世上有需要你出手的时候，那时就怕你无能为力。你在我这里打工是因为我年纪大了，你好帮助我，但是那些找我寻求帮助的人，是因为信任我，为了应对他们的信任，我不能冒险把这些交给你，我没有这个权利。正因为这样你没有了用武之地，我不能把你闲置在一旁，只能交代一些杂七杂八的活，至于打工的钱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少给的。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离开这里吗？”

    “老师傅说的有道理，这个险不能冒。对于钱我不是看的很重，重要的是能够从学校之外，从社会上学到我所需要的技术和知识，师傅您从不教我，这样的话我不是要浪费整整一个假期在这里做杂物吗？”巴托是这位学长的名字，二年级的他在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上，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他选择做一名铸造师，为此他很努力地埋在工作屋里，平均每天都要砸断两三把兵刃，但与此同时也已经可以做到对装备的修复。

    老工匠说道：“实际上啊，你小子的工夫已经练到家了，只不过缺少一个适合自己的平台去展示，你考虑的很好，可以说是在以自己为中心的前提下拟定了相当不错的计划，首先是在自我意识上你比任何人都要谦虚，这可能是跟你之前说过的自己以前弄坏了不少别人的装备有关，这让你一直有一种自己还不够的顾虑，他让你更渴望学习、提升；除此之外你很明白大的工坊、铸造屋所出场的产品要比小作坊的要好的多，去那里进修能够对自己的水平有所提升，在我这里待久了对你的将来不会有什么帮助，就连我这个拼搏了几十年的老头都没有自信可以和那些小工匠比成品率，所以你没有错，你这么打算是应该的。但是事实真的会如你所想的那样吗？我觉得还太早，这对你而言还太早……”

    “请老师傅明示，我不太明白老师傅话中的意思。”巴托听得一头雾水。

    “等到属于你自己的平台，在那里发挥自己的能力，在你毕业之前在学校外面不要去干这种活，不然好好的一块美玉就这样毁了，你想多可惜啊。”

    “美玉？”起初巴托以为老工匠是打算让巴托在毕业以后雕刻一块玉来向世人证明自己将开创一段佳话，后来他才明白，这是不想让他和社会上的这些大工坊的工匠同流合污。

    巴托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在哪？他曾对贾修他们说过，学校外面的师傅只要肯收钱就能帮忙修复，区别就在于人家的工具又多又先进。

    想轻易修好不容易修好的东西，是不可能的，这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巴托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一些素材和工具。工作台上是经过工作屋内数代负责人的手使用过的工匠锤，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舞台，就需要一把专属于自己的工匠锤。巴托告诉孙伯符，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带来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其实很方便，只要出城采集就可以了，他说道：“你的这把剑损坏的程度太重，要想彻底修复是不可能的，看表面上的这斑斑锈迹我担心自己一榔头下去只能留点碎片，也就是说彻底变成废铁的概率很高。为此我这里需要一些材料，我自己去找的话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这里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派的上用场，其他的需要你们帮忙找一下。”

    巴托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桶将桶的盖子打开从里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从桶内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大家都认为里面放着水。

    什么样的水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尽管味道呛鼻大家还是怀抱期待的心情捂住嘴巴和鼻子凑上去一看究竟，看看这所谓能够对修复“废铁”派的上用场的水到底是个什么稀有的宝贝。

    巴托将桶倾斜至桶里的水从开口的位置流出，水就从桶的开口位置流出、流下、流到下面的一个石制的凹槽里，等槽里的水几乎放满后，巴托将桶摆正使水不再流出，将桶放在一旁随后走到孙伯符跟前，向他伸出手对他说：“先给我吧，在你出去寻找材料的这段时间，放我这里保管会有助于修复。”

    孙伯符没有怀疑地将剑交给了巴托学长，巴托接过剑，以收剑的方式将剑从一端慢慢埋入槽内，之后再用一个长方形的木板盖上算是大功告成。

    虽然孙伯符对巴托充满信赖，但周公瑾和贾修对此还有一些疑问，他们对那个水感到好奇。一开始他们以为是什么神赐予的神水，向巴托询问，之后才从巴托口中得知那是一种人造的可以用来对付铁锈的水，理论上来讲侵泡这种水一段时间锈掉的铁器会恢复到原先的光泽，也可以抗铁锈的发生；坏处是使用这种液体以后，剑身会不如之前那样坚硬容易变得脆脆的，为了防止剑身变得脆弱保存的这段时间巴托还要做很多工作，而孙伯符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他所需要的材料，时间越短对修复这把剑来讲更有利。

    孙伯符别的不懂，就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不能拖拖拉拉的了。

    “兵贵神速，是这个意思嘛？”贾修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三个好朋友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工作屋。

    留下巴托要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本来要教授学弟妹们的课程也不得不先告一段落。

    孙伯符从巴托那里得到一张纸，上面写着他需要的素材，有个别附加圈圈的边上写着“法兰城”、“伊尔村”等字样，法兰城是学院所在的城市，表示这些素材在这个城里就能找到，但有个带圈圈的边上写着“霸王大陆”他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如果这是解密游戏的一环，孙伯符自认为不擅长这个，这个“霸王大陆”就交给周公瑾和贾修两人来解决了。

    周公瑾说这不难，他拿起那张写满素材以及素材产地的纸看了又看，之后对孙伯符说道：“我猜是那个地方应该是我们的故乡-天之帝国。首先我们要看整个这张纸，前辈先写了法兰城内可以找到的东西，再写周围地区的，这是一个顺序，这里最偏的两个一个是霸王大陆一个写着奥丁，按照地理来看奥丁和天之帝国距离很近；其次是霸王大陆这个名字，我朝皇帝的太祖在称帝之前被称为霸王，且是一路打下来的江山，所以霸王大陆是指霸王打下来的这片土地，也就是天之帝国。”

    “说的挺有道理，可为什么会是我们的故乡呢？难道这个东西附近国家都没有的吗？”贾修很好奇，单子上这个带圈圈的边上写着“霸王大陆”的素材名字叫“特异石”，贾修并没有从老人们口中听说过这种石头，想来应该不是传说中的东西，但也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过或者谁说起过这种东西，说明这不是常见的石头。

    周公瑾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象征性地向贾修解释了一下：“从伯符需要修理的这把剑来看，修复他所需要的材料应该是没有‘附加魔法’的石头的，所以使用的材料里的石头都在较为偏远的其他国家，也就是我们的故乡天之帝国，可能是这附近的国家大量生产带有魔法属性的石头吧，我国可没有。”

    至于特异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贾修想找巴托解释一下，不然到时候即使回到自己的国家也很难找到这种石头，周公瑾建议暂时别去管什么“特异石”大家先合力找齐其他一些素材，只是所有素材学院里都是不出售也没有地方掉落的，只能出城且出城有点难度，这个问题让三人一时也找不出应对的办法。

    最后周公瑾想到去图书馆查找一下矿石相关的资料，考虑到孙伯符的性格，周公瑾让他先回去，他向贾修发出邀请说道：“不知贾是否有时间陪我去一趟学校图书馆呢？没有时间的话我就一个人去好了。”

    “时间倒是有的是，就是不知道去图书馆做什么。”

    “帮我找点资料。”

    贾修答应了，孙伯符自己拿着纸头回宿舍去了，周公瑾和贾修合计一番之后改变路线朝图书馆走去。

    走进图书馆的大门，还是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这个图书馆就好像平日里只有这两个管理员在一样，贾修就没见过还有谁过来过。

    周公瑾走上前向两个管理员询问一番，对话中周公瑾提到“霸王大陆”。

    丽莎说道：“霸王大陆在我们这里所指的是天之帝国，在这之前也有神秘大陆这样的叫法，不过这是在改朝换代以前很久的事情了。”

    既然确定了霸王大陆指的就是天之帝国，那么特异石的产地就很明确是在那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一门心思去寻找有关特异石的线索，好方便到时候管人在那里找到带过来。贾修是这么考虑的，他觉得周公瑾也算是个公子哥，通常公子哥就会让下人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周公瑾想要查找有关特异石的线索，希望管理员能够为他提供相关的书籍，却被告知自己被坑了。

    菲尼克斯告诉周公瑾：“特异石这个名字本来是由大帝国那里的人取的，是在大帝国那里流传的一个传说，这种石头在天之帝国的本名为‘五色四位天地乾坤之灵石’前朝称之为‘司命石’，当朝的曹氏称之为‘七色石’。这玩意谁敢拿来修复武器？七色石过去也有人这么命名过，不过没多少年统治者就身亡了，这种东西现在只有皇宫才有，像你们这种富家公子是得不到的，除非你们有谁能够成为天之子。”

    据菲尼克斯所说，成为天之子的那一日也就是登基大典，上天会派遣使者驾着七色彩云到来祝贺并附送上一块拥有七种不同颜色的石头作为贺礼，七色彩云可能是这光线透过七色石使得白云变成彩色。特异石是因为大帝国等国家认为这种石头很奇异很特别，给人感觉有一种神秘的未知力量，才在后来统一命名为特异石，在天之帝国它的名字会随着朝代的变化而变化。

    成为天之子这种话可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作为外姓群体，这是叛逆之罪。

    看来修复那把剑的事情，还得让孙伯符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