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日军罔顾国际公约的毒气战
毒气属于化学武器,不易受控,一旦使用,伤亡极大。国际社会寻求各种途径加以限制。1925年多国签订《日内瓦议定书》,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和其他气体。日本也是签约国。 然而日军并不接受国际公约的限制,在中国战场屡屡使用毒气作战。日本陆军部就专设化学兵监,监督指导部队毒气战的训练和作战。“七七”事变后不久,日本大本营向华北派兵,所附战斗序列中即包括毒气战部队及野战化学实验部,后又指示华北驻屯军在平津地方扫荡战中可以使用催泪瓦斯筒。从1938年开始,日军进而使用呕吐性毒气“赤剂”,并指示:“必须注意尽量混合在烟幕中使用,严格保密使用毒气的事实,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日军还编写有《毒瓦斯用法及其战例》等,指导作战实施。化学战能力占据了日军战斗力的很大部分,尤其在遭遇久攻不下的阵地或掩护撤退时,毒气被日军誉为“决胜瓦斯”。在中国,日军使用毒气达2000多次。日本人曾把在中国实施化学战的战例编入《支那事变中的毒气战例汇编》,总结日军在中国战场进行毒气战的经验教训。 日军不仅在战场上使用毒气,还对中国平民使用毒气,杀戮无辜。日军扫荡八路军冀中根据地时,曾向地道内藏身的百姓施放毒气,制造了“北疃惨案”。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侵华日军在中国战场上使用化学武器的次数及伤亡人数,到目前为止难以确定。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军民因毒气伤亡的有8万人之多。 安达千代吉,曾在日军近卫骑兵联队任军曹本部附,后任第四独立警备队独立步兵第二十一大队部附。 为了尽快结束在中国进行的战争,决定使用毒气,我们就是进行这方面教育的人员 1938年4月下旬,我正在近卫师团近卫骑兵联队任军曹本部附时,突然接到联队命令,命令我担任第一线部队的毒气教员,在宇品港乘上一艘叫作千岁丸的医院船。在这里,我接受来自习志野毒气学校的早坂少佐的领导。我被编入的班有3名军官和3名下士官,以班长为首共6人。此外,像这样的毒气班还有4个。启航后,我们立即被召集到一间室内,早坂少佐秘密地向我们下达了任务:“为了尽快结束我军目前在中国所进行的战争,决定使用毒气。我们就是进行这方面教育的人员,任务是艰巨的!” 毒气!“如果成功,名誉地位都有了,真是一条难得的飞黄腾达的捷径!”我这样想着。乘船的四天中,接受了有关催嚏性毒气的特殊教育。 4月29日在塘沽登陆,接受华北方面军指令,被编入察哈尔省张家口驻蒙军司令部莲沼部队。 6月中旬,我们向绥远省清水河发动进攻。一天,早坂少佐将毒气系人员集合起来,说:“今天搞一下催嚏性毒气的效力试验,恰好昨天从前方部队送来了一名抗日军俘虏。你们还有很多人没有在室外实际看到过效力试验,所以想搞一次活体试验。现在到城外的南河沿集合!”上午10时到指定地点集合,卫兵小队的一个分队已经在各要害地点设置警戒,在河沿上有五六名士兵手持上着刺刀的枪围成一个小圆圈站在那里。在圆圈中间,坐着一个年约45岁左右的中国人,双手被绑在背后,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从裸露的后背和肩膀上,到处都可以看到黑紫色的被殴打的新鲜伤痕。 当我走进他身边看时,“原来是马占山军的俘虏,活该!”我心中暗想。也可能是预感到死亡,一张由于愤怒和仇恨变得僵硬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怒视着我,这副表情使我不禁一阵毛骨悚然。“你看着吧!让你闻闻香味!”我心中暗自冷笑,想象着他在毒气中痛苦挣扎的样子。 过一会儿,早坂少佐命令准备发射,我拿着带去的催嚏性毒气筒,站在被害者上风头约30米处,作好点火准备,等待发令。五六名担任直接警戒的士兵散开站成一个大的半圆形,毒气班的松下军曹戴着防毒面具,紧握被害者身上的麻绳,担任直接警戒。随着“准备完毕”的信号,立即发出了点火命令。“点火!”我一面复诵,一面将摩擦板握在右手中,向毒气筒的喷烟口摩擦。一瞬间,发出一股青紫色的刺眼的闪光,接着,冒出一缕乳白色的烟。一秒、二秒、三秒,随着灼热的火花,发出一声异样的响声,白烟变成了黑烟,沿着地面扩散开来,包围了被害者的身体。这位机智的抗日军战士立即意识到是毒气,似乎一下屏住了呼吸,但又迅速地把脸伏在地面上进行呼吸。站在一旁的早坂喊道:“这家伙居然懂得防毒气!喂!松下军曹!把他的脸扳起来!”松下军曹立即抓住被害者的衣领,企图把他的脸从地面上扳起来。但是,战士拼命地把脸贴在地面上。松下军曹半骑在被害者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他拉起来。一张充满愤怒和仇恨的脸,紧闭着的嘴,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周围。 一分,两分,黑烟笼罩了被害者。但预期的效果并未出现。早坂急忙指示说:“把毒气筒拿近些!”我迫不及待地把正在燃烧着的毒气筒拿到距被害者有20米远的地方。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被害者的反应。我也想:“这回你可该丑态毕露了……。”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但他那紧闭的嘴角……,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时间二分、三分,一点点地过去,毒气已燃烧掉一多半,仍然没有显出效果。正当这时,风向还变了,形势更加不利。早已不耐烦了的早坂怒吼道:“安达!再拿近些!”我立即拿到距离十米的近处,观察着被害者的变化。滚滚浓烟喷放出来,包围了被害者。他为了不吸入毒烟,拼命地把脸贴在地面上,同时也要忍受着不断涌上来的喷嚏的折磨,咯吱咯吱地咬着牙坚持着。但是他苍白的脸色,一会儿又变成土色;圆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咬牙忍受着痛苦,逐渐地全身变得无力,瘫软地伏在地面上。“总算完蛋了!”我们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狞笑。 杀人的催嚏性毒气筒的周围变成了浅灰色,剩下的少量缕缕白烟,轻轻飘去。早坂召集卫兵小队集合,宣布毒气实验就此结束。并下令一定要将这名俘虏杀死。为了防止泄露使用毒气的秘密,一个爱国战士的宝贵生命就这样作为豚鼠的代用品被活活地剥夺了。 重富广一,曾任日军*独立守备队第*队第四中队中队长。 我命令在八路军射击威力弱的东面派二三名兵接近围墙发射了两三筒毒气弹 1941年冀东作战,*独立守备队三个或四个步兵大队参战。我是第*队,其余大队的番号我不清楚,统由驻扎在天津的富永师团富永中将指挥。大队长是矢野俊雄中佐,我是这个大队第四中队大尉中队长。 这次作战我记得当时称为“冀”号作战,分第一期和第二期。第一期是5月到6月初;第二期是6月到7月底。在第一期作战中,*我的中队在玉田县西南方约25公里处鱼槽铺与八路军进行了战斗。在这次战斗中使用了毒气。6月5日参加了新军屯附近村庄的战斗。第二期作战期间第*队驻在榛子镇,我的中队驻在王官营,主要是搜索消灭附近地区的八路军,除破坏其政治组织外,并参加了韩庄的战斗。 在玉田县南方约10公里处接到矢野大队长的命令,大队要在新军屯集合,要我的中队乘汽车务必按时到新军屯。*下午4时许,我的中队行至鱼槽铺村(村名是日本侵略作战用的地图上的)北约200公尺小河附近时,从鱼槽铺村砖墙上有猛烈的火力向我中队射击,我立即利用了后面随行之炮兵掩护射击,命令士兵下车在路两旁散开,为避免损失和有利射击,又命令藤畑一夫准尉和小队长立即放烟幕弹和毒气筒,当时带的发烟筒只有十七八枚,所以效果不大(烟幕弹、毒气弹放在兵士背囊或者是放在杂囊里,都在后方),因此便使用了在后面随行的炮兵队补充的烟幕弹、毒气弹,数目不详。我并命令第一小队长新井贞雄中尉,在八路军射击威力弱的东面派二三名兵接近围墙,发射了两三筒毒气弹。此时将中队的火力沿着小河线正面约500公尺展开,等待日落攻击,但日落后经派侦察兵侦察,八路军已向西方退却了。这次战斗自下午4时开始至日落后一小时结束,使用毒气的数目推定约50至60筒,其根据是中队当时拥有毒气筒100个,携带了一半,凡携带的都用上了。所使用的毒气,根据当时情况,我推断大部分是“赤筒”,因为“赤筒”较“绿筒”效力大一些。战斗结果,给八路军及住民造成的损害,估计死亡约十二三人,给砖墙附近的人在生理上也造成极大损害。另外还破坏了砖墙及一部分庙房。 上坂胜,日本大分县人,1942年任侵华日军步兵第一六三联队联队长。后任陆军第五十九师团步兵第五十三旅少将旅长。 对逃入地道的八路军战士和居民放毒,先将地道两面入口封闭,然后掷入毒气弹 “冀中侵略作战”是在1942年5月下旬,于河北省安平县安平北滹沱河和潴龙河的中间地区展开的。根据华北方面军的计划,是由第一一〇师团师团长饭沼守中将指挥、命令进行的。 师团命令的要旨:本师团扫荡安平北滹沱河和潴龙河中间一带,以毁灭八路军根据地。步兵第一六三联队部分兵力由定县出发,主力部队从保定至徐水间地区出发,同向上述地区进入。进入的日期定于X+1日中午(X是指行动开始之日)。在此次作战中,各部队尽量寻找机会,在地道战斗中使用“赤筒”和“绿筒”毒气,以实验试用方法。作战结束后,必须提出所见到的情况。发给各联队“赤筒”、“绿筒”若干个。 根据以上命令,我以联队长的身份调动了联队本部,通信班,第一二三大队,步兵、炮兵中队等约一千五百名的兵力,参加了这次的侵略作战。 根据师团的命令,第一大队由定县出发,主力(第二三大队)由保定、徐水地区经高阳、肃宁附近向安平北方滹沱河和潴龙河间地区进行攻击。出发前发给各大队“赤筒”、“绿筒”毒气,命其在作战中,进行地道作战时,尽量寻找机会使用,实验试用方法,在侵略作战结束后,必须提出见到的情况。又命令联队本部所属军医坂东大尉协助某大队进行,并命其提出所见。 一、第一大队方面: 第一大队于5月27日早晨由定县出发,在前进中于该地东南约22公里处遭遇八路军,大队立即以主力包围攻击,不仅给八路军以歼灭性打击,并杀害了大量和平居民。大队在此次战斗中,使用了赤筒和绿筒毒气,受到机枪扫射的不只是八路军,还有逃难迷路的居民。在村庄里进行扫荡,向藏匿很多居民的地道里掷入“赤筒”和“绿筒”毒气,想窒息他们,对因毒气刺激而逃出的居民,残酷地加以射杀、刺杀和斩杀。在此次战斗中,我指挥第一大队杀害了八路军及居民约达800人以上,此外还掠夺了大批武器、物资等。以上是根据第一大队长大江少佐的报告。 二、联队主力方面: 联队进到滹沱河北岸时,接到师团的命令:“上坂部队务必由某村至某村间进行肃正扫荡,并在该地区修筑炮楼。”我以联队长的身份向部下发出如下的命令:“各大队务必在其担任地区进行肃正扫荡,并修筑炮楼。”在这次扫荡战中,对地道使用了“赤筒”和“绿筒”毒气,即对逃入地道的八路军战士、居民放毒,先将地道两面入口封闭,然后掷入毒气弹,这一做法,给中国人造成莫大灾难,共杀害约300人。当时估计在居民中有很多八路军战士混入。以上是根据各大队和军医坂东大尉报告推断的。 此次作战对中国人民的损害是:杀人约1100名,破坏房屋10栋,烧毁3栋,夺占使用450栋房屋10天,驱使中国人240名修筑8个炮楼(约10日)。 如前所述,对在地道内中国人投掷毒气弹,并封闭两侧入口。当时知道,虽然是暂时性毒气,但是也有很大的杀伤人的窒息力。日本军之所以这样使用毒气,是因为苦于八路军的地道战难以应付,作为穷极之一策,不仅以实验名义使用毒气,而且也企图借此对避难于地道的八路军和居民进行大批屠杀。 菊地修一,日本宫城县人,1937年被派遣到伪满洲国,1944年任独立混成第三旅团独立步兵第七大队中队长。日本投降后任太原绥靖公署教导总队少将炮兵团长,1949年4月被俘。 他失去了调节呼吸的能力,每当吸气时,毒气便从他五官的洞孔钻入体内 1939年5月上旬,我在独立混成第三旅团独立步兵第七大队第三中队任少尉小队长,驻山西省崞县轩岗镇。 一天上午,大队长宫崎中佐命令我,将关押在中队卫兵所的一名八路军战士俘虏,由我部下的一个分队担任警戒,送到中队北侧的碉堡中去,用作毒气试验。他在宪兵队监狱和中队拘留所中,经过几天连续的拷问、殴打等非人的待遇,已经两眼深陷,双颊消瘦,衰弱不堪。但是,双眼却燃烧着怒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日本兵匆忙跑动的身影。一会儿,大队长宫崎中佐带着副官横川中尉等人来到了碉堡的西侧。在这里集中了15名军官,大家手里都提着防毒面具。宫崎洋洋得意地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毒气的效力。 副官指挥大队队部兵器系下士官等二人和我的三名部下,在碉堡的门口铺上两张草席,上面又铺了三条毯子。然后,将碉堡的枪眼全部密封起来。又将八路军战士的双脚用绳子紧紧地缠了又缠,把他抬到碉堡中去。副官和兵器系的下士官戴上防毒面具,从木箱中取出几个*,再次进入碉堡。宫崎最后说:“总之,要仔细观察多大浓度的毒气才能使敌军丧失战斗力,或陷入假死状态,以备将来参考。”用以结束了他的讲话。 不久,戴着防毒面具的大队长和中队长,一个个飞快地拿起草席和毯子,消失在碉堡中了。我也不甘落后地戴上防毒面具,钻进碉堡里。碉堡里弥漫着毒烟,在安全灯光下,八路军战士的身影清晰可见。他在碉堡内土炕的中间,保持坐着的姿势,两腿向前伸出,双手被绳子紧紧地绑在背后。然而,他在日本兵如此惨绝人寰的毒气试验面前,却怀着无限的愤怒,坚定地坐在那里,双目圆睁,怒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日本兵。 时间在一秒秒地过去,由于眼睛受到毒气的刺激,他的睫毛、深陷的双眼都沾满了泪水,随着眼睛的眨动,眼泪如同泉涌,沿着双颊流入口中。一会儿,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头微微地垂下,尽可能地屏住气息,企图摆脱这一痛苦。但是,每当呼吸时,从口和鼻孔吸入的毒气,便刺激脑神经和泪腺,于是鼻涕便不停地流入口中。然而,他却一动也未动。喉咙像火烧似的痛,他只能张开口勉强呼吸着。毒气进入他正在张开的口中,而为了生存他又不能不呼吸,一个活生生的人即将被这样一点一点地折磨死去。 大队长命令再放几个毒气弹,碉堡里完全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充满了毒气。我害怕吸入毒气,拼命勒紧防毒面具的带子,头和耳朵被勒的生痛。可是,这个俘虏仍然低垂着头,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一点儿也看不出屈服的样子。 时间已过去差不多一小时了,而大家期待的像“讲话”中所说的毒气效果仍未明显地出现。我内心十分焦急:“真是一个顽固的家伙!大概由于中国人是野蛮人,所以这些毒气对他们不起作用,如果是文明人,可能早就完蛋了!”对于他那种不向任何势力屈服的斗争精神和他的满腔仇恨,我就是这样理解的,借以掩盖我的不服输的思想。 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曾一度走到碉堡外面,急忙拿下防毒面具,尽情地深呼吸。兵器系的下士官又拿了两筒毒气走进碉堡。过了一会,我重新钻进碉堡,这时比刚才还要厉害,完全充满了毒气。看到这种情况,我心想:“这回可能快该完蛋了!”一面想着,我一面从军官们的人缝中窥视着他的脸。 他被日本兵接二连三放出的毒气,弄得不断地流鼻涕,眼睛已完全睁不开了,被折磨得微微地左右扭动着身体。他的心脏快要破裂了,再也不能一动不动地坐着。 一分,二分……时间在渐渐地过去,他的身体终于弯向右侧,头部顶着炕。但是,他并没有完全躺下,他一面用头部支撑着身体,一面不断地抽搐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全部器官,完全丧失了机能,失去了调节呼吸的能力,呼吸变得极不规则,每当吸气时,毒气便从他五官的所有洞孔钻入体内,眼泪和鼻涕在炕上流成一片。最后,终于陷入“昏迷”状态,“吧嗒”地倒在炕上。 我心想:“终于完蛋了!不过这家伙还真够能忍的!”一面想着,一面仍然继续监视着。这时,副官和军医迅速地来到他的身边,检查了眼睛和呼吸的情况,又站到地上来。这时他再也不动了。 把这个处于假死状态的八路军战士再次抬到碉堡外面,大队长命令兵器系的下士官和我部下的下士官、士兵,用手枪射击头部,然后又用刺刀在头上刺了几刀,他就是这样被惨杀掉了。 我是1941年7月下旬至12月下旬充任偏关县警备队长的。1941年9月中旬,驻偏关县楼沟堡的分遣队长荒谷定藏少尉,以“通敌”的名义,将楼沟堡村长和一个约16岁的少年逮捕,送到偏关县,拘留在偏关城南门外卫兵所。当天夜间村长逃跑了,第二天早晨,配属在中队的军医河原估二中尉向我提出,为了研究肠子的切断缝合手术,要解剖该少年。我答应了,并说,若不是在偏关这样的地方,是不能随便解剖的。今后如再捉到俘虏,还可以多做些研究和解剖。下午1时至5时,该军医在中队的碉堡里进行了活体解剖,将肠子切断又缝合上,至次日下午看其变化情况。以后,又将该人运到城东南墙附近,由河原军医以手枪射击其头部加以惨杀,尸体埋在当地。 1941年9月,在偏关城内马王庙,我命部下杀害以前逮捕的3名居民,并解剖了其中一具尸体。 藤田茂,日本广岛人,1938年到山西任陆军第二十师团骑兵第二十八联队大佐联队长,1941年任骑兵第二旅团长,1944年到河南任第十二军骑兵第四旅少将旅长。1945年6月奉命编入*第三十四军,8月末奉命向苏军投降。 我给予了各联队长使用瓦斯弹的权限,部下对抗日部队发射了催泪性瓦斯弹共48发 1944年4月至8月,我(任第十二军骑兵第四旅团长)参加了所谓第一次河南作战。4月2日在北京,我参加了华北方面军的兵团长会议,会议提出了第十二军第一次河南作战计划。根据第十二军的作战计划和命令、指示,我于4月10日命令和指示部下“尽量多带弹药,携带瓦斯弹”,并给与各联队长视情况可以用瓦斯弹的权限;俘虏尽量在战场上杀掉,计入战果。 5月12日我奉十二军命令,占领长水镇洛河渡河口,截断抗日武装部队的退路。我旅团前进至洛河右岸长水镇以东60公里的四头林及其南方高地时,与抗日武装部队遭遇。我即命令第二十五、二十六联队攻击,侵占了四头林及其南方高地的抗日武装部队的阵地,共击毙抗日武装人员20名,缴获重机枪1挺,轻机枪1挺,步枪10枝。 5月17日,我命令二十六联队,占领长水镇及其南方高地,截断抗日武装部队的退路。二十六联队即执行命令,侵占了长水镇及其南部高地。我又命令第二十五联队及骑炮兵联队,对洛河左岸的抗日部队进行攻击,以后骑兵旅团集中全部火力射击洛河左岸的抗日部队。战车第三师团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结束,二十五联队渡到洛河左岸龙头寨及其附近山谷地带进行搜索。此次战斗,根据各联队长的报告,共俘虏了约1200名抗日武装人员,缴获大炮6门,重机枪6挺,轻机枪10枝,步枪1500枝以上,大卡车4辆,乘用汽车1辆,所有俘虏和缴获品都交给战车师团的战场收容班了,战场击毙和刺杀的抗日武装人员共约370名。由于我4月10日作了关于在战场上把俘虏刺杀掉的指示,这370名中即包括了刺杀的俘虏,因此不知其数。这次战斗还由于我在4月10日给予了各联队长使用瓦斯弹的权限及5月17日午前7时我所下的攻击命令,部下二十五、二十六联队和骑炮兵联队,对抗日部队发射了催泪性瓦斯弹共48发,我并看到瓦斯烟流入附近约有20户的村庄,因为没有得到报告,伤害情况不明。 柴田修藏,曾在侵华日军某部任中队长。 黑濑市夫,曾在日军第三十九师团步兵二三二联队服役。 附一柴田修藏、黑濑市夫检举三十九师团利用抗日军俘虏进行毒气实验 一、时间:1940年9月14日起两周间。 二、地点:湖北省当阳县西南高地。 三、毒气训练的负责人:酒井中将。 四、教官:第三十九师团工兵第三十九联队长金原中佐。 五、受训人员:以第三十九师团第二三三联队大队长簑毛少佐为首的军官、下士官和士兵,以及第十三师团和驻当阳各部队派遣人员共150人。 六、警戒兵力:一个大队(负责保密任务)。 七、训练及实验内容: 1.芥子气(糜烂性气体)实验。目的是关于芥子气的效力、消毒方法及其效果的研究。方法是将在宜昌作战中逮捕的5名抗日军俘虏的手脚捆住以作实验。第一人,上半身裸体,将面部和上半身置于芥子气中,观察其糜烂情况。第二人,在面部洒芥子气,十分钟后进行消毒,观察效果。第三人,方法同上,间隔20分钟。第四人,方法同上,间隔30分钟。第五人,方法同上,间隔40分钟。实验完毕后全部刺杀。 用15匹马、骡进行芥子气实验:在饲料中混入芥子气喂马、骡,流口水后死亡。从外部施放芥子气,麻痹后死亡。 2.一时性催嚏毒气效力实验。将在宜昌作战中逮捕的70名抗日军俘虏的手脚捆住,推入壕内或置于隐蔽的炮座内,以12门迫击炮和一门野炮,连续20分钟发射催嚏毒气弹,然后将受训人员带至现场观察。结果除进入隐蔽炮座内的一人,呈痛苦状态外,其余全部被毒气杀死。 3.关于炮弹爆炸杀伤力的实验。将在宜昌作战中逮捕的70名抗日军俘虏的手脚捆住推入壕中,用12门迫击炮和一门野炮,连续20分钟发射榴弹,然后检查其效果。结果由于数日来连降大雨,壕内积水,经水淹和炮弹轰击,全部被杀害。 以上情况是参加该事件的第三十九师团步兵第二三三联队第一中队的平田日出雄讲的。 附二河北省军区卫生部整理的日军放毒罪行材料(1950年2月23日) 魏凯臣、王洁斋、侯开运三同志,1942年在冀中七分区工作,他们谈了1942年日寇进行“五一”大扫荡时在定县北疃村施放毒气的罪行。由于我游击队及群众的抵抗,敌人几次扫荡都未成功,当时我定县大队副政委赵曙光率领一中队及民兵进行地道战,使敌无法进攻。惨无人道的敌人,就向地道大量施放毒气,致使地道中的干部、战士及上千的老乡被毒死在洞里,造成了有名的北疃村大惨案。王洁斋所在的卫生处在村里的20人,除有6人救活外,其他14人全被毒死。第一中队100多名干部战士也全部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