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完美故事（上）

    （若缺：我擦，这是天梯法灵把宁晴记忆也给弄假成真了？我现在实在搞不清你提前通知司空老头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有先见之明了！）

    清源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宁姑娘会跟你们说这些？你们……用了术法？！”

    宋金大拇指一伸：“道长厉害，竟然猜中了，宁晴对你死心塌地，确实不肯吐实，不过监察司的仙长用了些吐真的仙术，宁晴不过是凡俗之辈，自然全数招供。道长，我劝你也赶快招了，这样宋某还能看在司空台使面子上算你个自首，若是等监察司的仙术也对道长用上，那宋某可就帮不了忙了！”

    清源看向吕政：“吕先生，司空前辈亲口答应我，不得对我们几人上手段，怎么竟对宁姑娘妄用术法？”

    吕政也站起来，质问宋金：“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家师反复申明，不得有任何刑讯手段加诸道长及几位朋友身上，你趁我无法分身，做此小人行径，这分明是仗着有监察司做靠山不把家师看在眼中了吧！”

    宋金慌得站起来跑到吕政身前抱拳赔礼：“吕兄误会了，是监察司的仙长偶然性起观看审问，说宁姑娘神韵非凡、天资绝佳，是个修行的好苗子，不忍心看她情绪激动有损神念，故此用了张安神符让宁姑娘昏昏睡去，谁知宁姑娘竟在梦中把此事一一道出……”

    又凑近吕政耳前，放低声音：“监察司仙长说宁姑娘涉入不深，只是被人利用，宋某只能依着监察司的意思办案……其实宋某这次只是先期问询，后面监察司的仙长已经安排好要亲审的……台使大人若是要保……劳烦与廖仙长单独沟通……宋某实在是有心无力……”

    “其实我瞧着清源道长问题也不是太大，宋某先把各种证言证物都说出来，也算是让清源道长提前有个准备……”

    （若缺：宋金这老狐狸又推卸责任，若不是他看咱们不顺眼添油加醋，监察司能和咱们有什么矛盾？真当咱们傻子吗？）

    （清源：宋金咱们不怕他，就是他手里这些证据着实有些古怪，我记忆缺失不少，难道之前真和萧翼辰有过什么往来？不过从邪灾那天他见到咱们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完全不认识咱们……可从西平关隘的登记册来看，我们好像又见过……）

    （若缺：那个登记册说不定是造假吧，你瞧，他都不敢拿过来让咱们细看。）

    （清源：不像造假，毕竟从宁晴的记忆来看，我确实在七月初十那天和萧翼辰同时到了妙通观附近……而且宁晴的记忆里面追杀萧翼辰的四个刀客可完全不像是演戏，他们应当本来是一伙，但不知因为何事反目成仇……萧翼辰曾从刀客身上搜到一枚印信，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奇怪，我有天眼在身，怎么就看不清那枚印信的模样？）

    宋金与吕政耳语完毕，迤迤然回座，闷哼一声：“小李，给道长搬把椅子……咳咳，清源道长，宋某想给道长讲个故事，劳烦道长给品评一下，如何？”

    清源安然就座：“宋神捕既然有闲情雅致，清源自然愿意奉陪，请！”

    宋金喝了口茶，慢慢开言：“话说某教有两位年青的得力干将，一人姓萧，一人姓苏，不知为了何事进入平州，无意见到本地一位绝色女子宁某，两人同时心生爱慕，因此便有了嫌隙……”

    他仔细瞧了瞧清源神色，话音一转：“又或者两人本就是两个不同派系，早有隔阂……苏某杀了萧某得力手下，得了芳心，之后或者是为了宁某、或者是为了任务，潜藏于某观三年……也不排除是得了爱侣从此看破红尘，脱离了某教，当然，以宋某看来，苏某年纪甚轻，正是勇猛精进之时，这种不太可能……”

    清源微笑：“宋神捕故事讲得不错，就是完全不靠谱，三年之前苏某尚不满十五，什么组织能忍心让一个无知少年执行任务？”

    宋金：“怎么不能？某些长远卧底潜伏的任务让孩童或者少年来做也是惯例，司寇衙门不知查过多少个呢。话说之后萧某争夺美人失败，由此退出平州……”

    “两年多后，萧某接了某教任务，又来到平州，并将任务告知了潜藏在此的苏某……而苏某和萧某对完成任务的手段看法不同，萧某想强攻，苏某却想智取，两人因为争夺美人出现的嫌隙或者矛盾变得更大……”

    清源：“强攻我明白，智取又是什么路子？”

    宋金：“故事里这个苏某天资聪颖、武道绝佳、心机深沉，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条不好：太喜欢装傻！”

    “话说苏某暗中坐镇，利用宁某偷偷散播邪道，在平州府城聚拢了不少信徒，并采用各种手段收买、拉拢了不少府城重要人物入教，以求暗中控制府城，例如李校尉的发妻沐某、某府的管家白某、牛校尉的副手江某及府城几大商号的掌柜、主管等等，拿到了府城无数隐秘消息，而府城上下仍是茫然不知……”

    “若是时日充裕，这智取的路子说不定要比强攻有效的多，你看，萧某筹划的邪徒第一次集中立坛，于三月十七日被黄防御使一举攻破，而同时宁某暗中筹划并交由沐某领头的暗中聚会却于三月十六日至十八日顺利进行，沐某在此聚会上利用身份便利，又试探拉拢了多人，例如某部刘司马、刺史家眷史某等……”

    清源叫停：“等等，这沐某到底是谁？宁姑娘招供是她筹划的聚会吗？”

    宋金翻开案桌上的一本供词：“道长这就没意思了，沐雨遥的堂姐，大名鼎鼎的沐家十二娘沐雨君道长真不认识吗？七年前胆小如鼠的李校尉却闹出抢婚这种大事，别说平州家喻户晓，连宋某在临曲都有所耳闻呢……”

    “宁晴确实没有招供此事，不过据沐雨君的供词，拉拢她入教并委以重任的上司正是一位喜着白衣的蒙面女子，此女并未表明身份，只以白神令主之名行走平州地下教会，而白神令主胸前配有一枚奇形玉珏……”

    “而这枚玉珏，那两日聚会上，宁晴就曾无意中露出，正好被沐雨君看到……”

    “当然，一枚玉玦说明不了什么，监察司的女仙长也并未在宁晴身上找到玉玦，即便找到，也无法证明宁晴便是白神令主，从宁晴招供的情况来看，她大概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白神令主大概是隐匿在后，另有其人……道长你看，苏某这人谨慎的很，一直并未站在台前，所以宋某也就是讲个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