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放剧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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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客厅,按开屋内的灯光,LED的光线从屋顶的假板射出,打在天花板上用柔和的漫反射白光照亮了整个客厅。 扫视一圈,屋主人在装饰方面是明显的现代简约风爱好者,沙发的色调为白色,围绕着一张茶几而立。再往茶几上看去,装满的糖果碗与干货碗,摆放好器具的茶盘。 这是处绕有生活气的客厅,素雅。 “嗑,嗑。”随意来到主位坐下,张国庆从干货碗中掏出一把瓜子、花生,再把二郎腿一翘就这样嗑了起来。 从进门时分就未关的电视正在播放着肥皂剧,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些国产剧的情情爱爱,几乎没什么特殊的。 仅此而已了么?扫视一圈,张国庆也并未感觉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什么别的特殊之处。 “嗑,嗑。” 嘴上的动作刺激着大脑,一些忽略的细节再次被整理归化,最后变成一个疑问。 李阳江的爱人去哪了? 从遭遇李阳江当时的情景来看,他是一个很顾家或者更准确的说,一个爱老婆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家中没有他老婆的迹象?分居,和离,还是说他老婆完全是他幻想出来的虚假产物? “你个破娘们,起开!” 电视里的对话吸引了张国庆的注意。 一男一女,一处家里的客厅,一些破碎的盘子散落在地面,两人争执不休。 只见那女人抱着头一声尖叫,上前就抓住男方的肩膀前后摇晃,眼泪和唾液混的满脸都是: “你骂我!你叫我走!!你真的不爱我了是么?!” “你不是说过的么,你要和我一辈子,我只是抱怨了一下你天天在外面,都不回家看我,我错了么?!啊,我错,我哪里错了!!” 男人像是喝了酒,摇晃两下脑袋,一手掌虚推向女方示意对方别过来: “求求你,让我安静下,我脑袋嗡嗡的,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求我,求我?好啊,你到底藏着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小三了!!!” 画面开始拼凑式的闪回各种场景,学生时代,工作时期,同居再到一步步的步入婚姻的殿堂。什么改变了这些呢? 两人争执不休,孩提的哭声打破了争执,两人如同被定,都停下嘴上功夫。 画面跳动,衣物被装入行李箱,摔门而出声,然后只留下男人一个。愁容满面的他拨打起电话叫来自己的两位好友去往楼下的大排档喝酒。 张国庆若有所思,机智聪明的他已经明白了: “所以这肥皂剧为什么要这么演?女方多少还是有些不理智了吧。”没有看过前述剧情的张国庆如此发言。 电视机突然闪动两下,频道变换至“07”,画面中是刚刚那个女人,只是形式变成了话剧。 工资,同事,甚至上司的指责都在一次怀孕后消失。情绪抑郁,突如其来的喜怒总能支配自己浑噩地度过一段时间。 女人朝左伸出手,左侧绘画了友人、父母与植物根茎的纸板就移出画面。 女人悲叹,又朝右伸出手,右侧绘画了纸币与树冠的纸板就移出画面。 女人唱起悲叹调,婉转千回,又在声调高处顿挫着收回。再次伸手勾向屏幕的方向,幕布合拢。 电视的内容跳回之前的肥皂剧,张国庆咧开嘴塞入粒瓜子仁: “厉害。果然没找错。” 这台电视机看来有着某种程度的意识,或者说反馈系统。就是不知道所提供的信息是什么程度的,如果是全知全视...... 张国庆非常好奇,如果他问“大统一立场”或者“上帝”又或者“量子准确位置与能量”这样的话题,电视会如何作答? 某种叮咬声和蛇嘶的幻听在耳边响起: “深入怪者也是怪者深入你......嘶。”然后消弭于空中,难能再获任何存在的迹象。 冷汗直流。张国庆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似乎不只是他个人的原因,他通常不会这么的恍惚大意。 电视缓缓闪烁,图像被扭曲成条状的色块。忙音声长响。 多半是这个电视的【规则】,怪人在质疑他瞎编胡诌的话语时提出了一个有用观点。 等价交换,中世纪甚至更早就有的思想。 获得与付出是呈正比的,强大的必然伴随着另一方面的弱小。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所谓异常也仍然可以被现代科学所意识到的“守恒”定律所囊括。
不过这个判断准则很难估摸,强大到底是针对什么,弱小又针对什么? 疑问重重。现在过多的思考这些只是给自己找麻烦,暂且压后吧。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吧......兄,我咋把你搬走?你本体是个啥啊?”挠挠脑袋,张国庆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简单的情况只需要拿走张光碟,而复杂的情况,指不准这玩意需要在这个特殊的场景特殊的地点并且整个屋子的电流都如此,贸然挪动造成的后果难以设想。 作为一位化学生,张国庆对实验中出现的任意额外变量都持深恶痛绝的态度,那感觉就和狙击手被人乱扭瞄准镜的感受是一模一样的。 张国庆还记得他的老师,一次见到他拨开饮水机的热水龙头在那洗手,热气腾腾,手都生红。上去吃惊地拉住他一问,才知道是手上因为实验误cao作让药剂把手上痛神经给腐蚀坏了。 任何随意和无安全意识的接触,造成的任何恶果只能自己服下。 “看来暂时也只能先如此,任何进一步动作都有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和后果。” “嗯......李叔,李叔。” 自己现在更有理由去说服李阳江让他加入自己的阵营中来了,如果情况不错,这就是自己的第一位帮手了。 把嗑完的瓜子壳一把丢进垃圾桶,拍手散散灰,现在他要去找李阳江好好谈一谈合作前景和保密协议的相关事项了。 电视刚刚提供的一些隐喻应该也能派上用场,一个生死关头想着老婆的人,同时也是那个伤害自己家庭的人。 “结婚真复杂。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自己过乐得清闲。”关上光线防止有人察觉,张国庆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闭合声中。 随着张国庆的离开,电视中的镜头聚焦在一处房间之中,一位被捆住的中年男性正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