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集训（2）
卡塞尔食堂。 深夜偌大的食堂有些安静，大厅之中排着无数长桌子，看起来最少也能容纳1000人同时用餐。 林边和小天女坐在一个角落，桌上摆着双份五分熟小菲力牛排，两碗鸡茸菌菇汤，两碗意大利面和鲑鱼卷，最后是一盘水果沙拉，除了今天没有西班牙火腿之外，其他都齐了，最后林边还多加了两杯橙汁。 他们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小天女安静持着意大利面，而林边拿着叉子来回切了一会牛排，发现怎么用怎么不方便，后面直接拿了一双筷子，筷子一夹拿刀就把牛排干净利落切成好几块，慢慢往嘴里送。 对两人来说，一起吃晚饭已经是常态了，他们自从入学卡塞尔开始，基本去哪都是一块的，比如上课下课，校园散步，有时路明非也会一起，有时路明非会选择窝在宿。 一般吃饭的时候，林边和小天女偶尔会保持默契的沉默，只要其中一个人想到有意思的话题。 小天女吃了两口意大利面，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切一下！” 她把淋着红葡萄酒酱汁的牛排推到林边面前，林边也不说话，就默默接过牛排，用刀把牛排切磋小块，再把装着牛排的盘子递回去。 小天女用叉了一块牛排，在卷着意大利面随后往嘴巴里送，看起来很好胃口的样子。 “好吃么？”林边问。 “还行。”小天女点点头，“不过牛排煎的太老了！” “毕竟德国厨子，想来他们每天满脑子都是在思考，怎么把猪肘子和土豆泥做出一百零八种吃法吧。”林边用筷子夹了一份鲑鱼卷，放到自己盘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最近经常跑去体育馆是在干嘛？” “唔！我这是去锻炼言灵。”小天女说。 “锻炼言灵？”林边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东西还能锻炼的啊？怎么练？再说学院不是在戒律之中么？” “不会释放言灵，就是练一练冷兵器使用，还有枪械。”小天女说。 林边完全懵了，他思考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的言灵是能配合冷兵器，甚至是热武器使用的？” 在卡塞尔学院，学生有着自己的学籍档案，上面记录个人信息，保存在学院档案资料室，另外每个人还有一份单独言灵档案，这份是专属档案只有学生导师能查看，或者在学院内有很高权限的人可以自主申请查看。 林边也有一份自己专属言灵档案，不过这份资料目前是保密的，甚至不会导入诺玛资料库之中，整个学院只有校长和副校长可以查看。 总而言之，卡塞尔关于言灵管理是非常严格的，一般学生也不会随便暴露自己的言灵，所以目前林边也不知道自己搭档小天女言灵是什么。 “你猜一下啊！”小天女抬起头笑吟吟地说。 林边皱着眉，认真思考了一会，“给点提示啊，不然猜不到，一百多个言灵呢。” “跟速度有关的，或者说应该是天空与风之王一脉的言灵。” 林边回忆起自己所记的一百多个言灵术，“风御、神速、阴流、镰鼬、风王之瞳、刹那、还是时间零？” 因为不确定言灵，所以他一下子干脆念了很多个出来，反正都是出自天空与风之王一脉的言灵。 “嗯，有一个是。”小天女点点头。 “那我猜是刹那。”林边说。 小天女眼睛一亮，“哦？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刹那可以配合枪械使用，在一瞬间制造出惊人弹幕，也可以配合冷兵器使用，提高自身斩击速度。”林边说。 “你还蛮聪明的。”小天女笑着说。 “你这话说得，我一直很聪明好吧。”林边耸了耸肩，“刹那这个言灵我觉得挺好用，起码感觉比我的靠谱。” 刹那，序列号72，是一个可以使释放者增加速度的言灵，而是是呈倍数增加，其中一阶为提升两倍速度，二阶为四倍，可以叠加效果，这个言灵按道理来说是没有上限的，确实可以通过不停磨炼言灵进行倍数增加。 有人说刹那提升阶级超越一定程度之后，可能可以实现理论上言灵“进阶”，也就是提高言灵增幅，达到更高级别言灵效果，最终刹那会进阶成序列号84的“时间零”。 如果小天女的言灵是刹那，那么她确实该好好练一下枪法和冷兵器运用，毕竟这种类型言灵不像是“炽”或者“雷池”，这种直接释放元素冲击，而是需要配合武器使用。 “你的言灵是什么？”小天女问。 “这……”林边迟疑了一下，“我答应过校长，不能告诉别人的。” “好吧！”小天女把那份属于自己鲑鱼卷叉到自己盘子中，继续开心善用美食，似乎并不在意林边不告诉她言灵这件事。 事实证明，小天女点的东西不算多，两个人花了十几分钟，就如风卷残云一般清扫一空，只留下几个光盘子。 林边吃饱喝足，打了一个饱嗝，抬头望向落地窗外，一轮新月正高高挂在半空，树枝上站着几只乌鸫，发出了吱吱的短叫声。 次日，清晨，所有参加集训的学生早早的就在泳池集合，他们都换好了衣服，在泳池旁边木板上站成一排。 负责潜水集训的老师回来走了两圈，简单清点了一下人数。 “今天这是要干嘛啊？”路明非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嘀咕地说。 “你昨天没听到集训老师说么？”林边有点诧异地问。 路明非摇摇头，他每天在游泳池集训结束后都是第一个跑路的，时间一到，他马马溜上岸，冲到清洗间里，三下五除二冲一下清水，换上衣服就朝着宿舍跑去，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老师昨天在集训过后通知今天潜水测试的内容。 更不会知道这一次测试是为了筛选出最危险的水下作业组。 林边刚想解释，这一次测试目的是为了筛选下水作业小组，在路明非旁边诺诺就敲了一下路明非脑袋，恶狠狠地说，“问那么多干嘛？给我好好游。” “好的，好的师姐！”路明非急忙说。 诺诺不说话，而是露出狐狸一般笑容。 老师拿着计时表和登记板，站在泳池的一角，他指了指放在池子里面两块相距一百米左右的浮标，“这一次测试很简单，一百米潜游，我手边的是出发点，一直游到那边就好。” “帕西诺！”老师喊了一个名字。 “在！”被叫到的男生走了出来。 “下水吧。”老师说。 被叫帕西诺的男生穿好泳镜和泳帽，扑通一下就跳进了泳池之中，他从定好的出发点开始潜游，没一会就游过了挂着一百米的浮标处。 老师看了看手中计时表，然后把成绩登记好之后，继续喊着下一个名字，集训的学生一个个下水，站在队伍后面的路明非伸长脖子看水下情况，他有些得意地说，“也不怎么样嘛！” “你对自己游泳很有自信咯？”林边好奇地问。 “那当然，我小时候没搬来小区之前是住在郊区的，夏天的时候没事做，还不是天天下池塘摸鱼。”路明非得意洋洋地说，游泳对于他来说，是和射击和星际一样，极少数能拿出手的东西。 “那你得要加油哈。”林边笑着说。 “路明非？准备好了吗？”拿着登记板的老师，看了一眼在聊天的路明非问道。 “好了，好了！”路明非举起了手。 “那就开始吧。”老师说。 路明非小跑到扶梯边下水了，老师喊了一声口号，路明非猛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扎进水中，噗呲噗呲的硬是窜出去100多米，直接过了标记的浮标才露头呼吸。 拿着登记板的老师，看了一眼路明非有些满意的点点头，这家伙确实没有说谎，这潜游水平，目前看来是出场学生里第一人…… “凯撒！”老师再一次喊道。 一直站在队伍中级的凯撒缓缓张开眼睛，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骼发出噼里啪啦响声，身上健硕的肌rou如潮水一般涌动，金色长发披肩，他走到泳池旁边，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自信从容的笑容。 他终身一跃，身姿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随后整个人扑通一下潜入水中，潜入水中凯撒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以一种难以解释的速度往前潜游，那种速度和气势，就好像水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枚水中炮弹，一转眼就冲过了他们原先定好的浮标。 “27.13。”站在岸上老师摁下计时表，然后把凯撒成绩记录在表格上，也是目前最好的成绩。 队伍之中不少人发出惊叹声。 “卧槽？还能这么游泳的啊？这家伙是人么？”小跑回来的路明非目瞪口呆，“这是在屁股装了火箭么？” “你这么说你的主席，被听见是要被穿小鞋的。”林边在旁边提醒道。 路明非赶紧捂着嘴巴，四处张望，还好他声音不大，除了林边就没有其他人听见了。 “凯撒·加图索，十三岁就有了自己第一艘游艇，十四岁就可以自己驾船出海了，他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自由潜水，任意进行超过一百五十米的深潜，所以不要怀疑他的水性。”林边在旁边解释道。 “哇！真是个超级富二代。”路明非叹了口气说，他似乎没有关注到林边表达重点，而是在意十三岁有自己游艇的这件事情。 “你这个关注点……”林边无奈地说，“不过，你说的也对，你们主席是学院为数不多公认的超级高富帅！” 在林边和路明非闲聊的时候，潜水测试还在继续，凯撒之后潜游成绩冲到第二名是成绩28.35的零，这个身材娇小的冰雪女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条飞鱼一样跃入水中，只溅起小小一点水花，她的动作像鱼一样轻盈。如果说凯撒水中属性是炮弹一类的东西，那零应该就是人鱼了，而且还是一条美人鱼。 随后第三名是诺诺，第四名是小天女，第五名是德克尔，第六名才是自信满满的路明非，他水性固然极好，可惜前面都是有着血统的家伙，已经不能算做普通人。 “林边！你是最后一个。”老师看着登记板对着林边喊。 林边一样是走到泳池旁边，他并没有像凯撒那样帅气的跃入水中，而是学着路明非慢悠悠的从扶梯爬了下去， 到了水中才举手向着岸上老师致意，由于林边是最后一个人测试人员，理所应当被前面已经完成的人进行了围观，泳池岸边直接站了一排人。 “那就开始吧。”老师把计时表的数字清零，倒数三二一后摁下计时表。 同一时间，林边下潜，在水下身影，犹如利箭一般射出，因为高速的游动，直接在水面上荡起了水波。 计时表上的数字飞快跳动，林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看的岸上不少人都有些傻眼了。 短短数十秒，林边一下子冲过了终点浮标，老师也摁下手中的计时表，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很显然是愣了一下，林边最终的时间是27.15，以毫秒之差位居第二名。 在凯撒听见这个数字之后，忽然笑了，他看向从水中爬上岸的林边，露出微笑，“有意思！” “嘿，林边你怎么也那么猛？你屁股也装了火箭？”路明非凑了过去。 “烂话这种东西，说一遍就好了。”林边无情的反驳了他。 路明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个测试是有目的，就是选拔学生中的水下作业组。”林边嘿嘿地笑。 “啊？”路明非当场被雷的五雷轰顶。 “根据测试的最终结果，水下作业组已经定出来了。”老师高声喊着，我公布一下，“A组，凯撒和零；B组，林边和苏晓樯；C组，路明非和陈墨瞳。” 所有人听见消息后都没有太大反应，毕竟他们已经一起训练一周了，大家水平心里都有数，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除了路明非！ 路明非哭丧着脸，“早说是筛选下水作业小组，我就不那么努力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