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先天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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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回到总舵后,便感体虚神疲,此后小心调补,除以内息滋养周身外,还进食诸多珍贵的药物膳食,直过了三个来月,才渐渐恢复正常。期间铁掌帮倒也无甚大事发生,独孤求败的尸身早已收敛入土,前来拜访的武林人士也由齐源等人妥善招待。众人来来往往,均是各类对裘千仞歌功颂德的话,倒是在总舵内兴起好大一番热闹。 裘千仞对这类事务毫无兴趣,以养伤为名,诸事都不理会,任由齐源等人处理。待他伤势稍好,在总舵闲逛时,偶然遇见过几次小石头,他心下了然,便命人选了黄道吉日,开坛请祖师,正式收小石头入门。 小石头本名石勇,裘千仞嫌这名字太过寻常,遂改其名为石敢当。而后者便成为裘千仞的开山大弟子。然而师徒名分虽定,裘千仞却嫌石敢当基础太差,又从虎威堂中选了一位武艺颇高,擅于教授弟子的帮员,先教石敢当一些武术基础,以便夯实根基。 裘千仞则在白骨洞内读书习武,回思与独孤求败比武的得失。 他认为自己虽胜,却是胜在运用秘法瞬间提升战力之上,有胜之不武之嫌。 而那秘法正是从衡山派得来的“江翻海沸”,被裘千仞加以改良,成为一项运行周身气血,瞬间升华自身筋力内气的秘法,虽然提升程度不如原功,却胜在运使效率极高,提升全面,且副作用较小,只是身虚体弱一段时间罢了,被裘千仞命名为“血神功”。 裘千仞看着手中书册,心内忽然升起一股烦乱之感,便干脆起身,前往后洞,来至上官剑南遗蜕之前,盘膝坐下,道:“师父,徒儿又来看望您了。” 他出神一阵,道:“师父,当日我胜得当真侥幸!就算我的功力在瞬间提升,也不过是看清了独孤求败的招数,能有闪躲的机会。但我觉得那一剑透肩而过时,是稍稍慢了一些的,不然那穿心一剑,我依然是躲不过。您说,他会是故意的吗?” 裘千仞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以他对武道之虔诚,剑心之纯粹,就算想败,又怎会留情!可是究竟为什么呢?还有,他年纪那么大,为何能够坚持如此长的时间,神气却无丝毫衰减,这分明不合常理,难道……” 他霍然站起,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在上官剑南面前来回疾步,忽的顿住,一拍手,叫道:“我知道了!打破常理,不守常规!这是传说中的先天之境!原来如此,先天的秘密竟在这里!” 裘千仞不由自主,演练起自己所会的武功来,开始时是铁掌功的一招一式,后来招式渐渐多变,乃至随心挥洒,意之所至,肢体亦随之,配合自然激发的深厚内力,如海潮激荡,汹涌澎湃,在白骨洞中鼓发起阵阵劲风,吹动洞内众多遗蜕咔咔作响起来。 一时间,以往自己对武学的习练、理解,所会的招数、内功、轻功,一一出现在裘千仞脑中,然后化为诸多画面,在心头来回激荡,并随着他的招数演练,渐渐融合,最后轰地一声,集合为一,再也无分彼此。 裘千仞哈哈笑道:“妙极!妙极!”心中升起一股大喜悦,再看四周景色,还是那冷气森森的冰洞,却已是带了一丝别样的生机,周身气孔也仿佛通透了一般,自发吞吐起四周空气,一次吞吐,精神气力便增长一分,最后至于神完气足之境,再无一丝损耗可言。 裘千仞沉浸在大喜悦中,不断吞吐气息,体会着不断变强的感觉,仿佛天地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就在他还想沉浸下去时,耳边忽然响起咔咔之声,他倏地一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躯隐隐有撑爆之感,心神亦是摇曳不定,总有种想要手舞足蹈的冲动。 他连忙盘膝坐下,逆运身体呼吸,将多余外气排了出去,然后立刻封闭周身气孔,闭目调息,好半晌才复归平静,睁开眼来。 然而入目所见,却是一地狼藉。原来方才他闹出偌大动静,内气冲刷何等剧烈,竟将满洞遗蜕都震得裂开,发出咔咔大响。 裘千仞神色十分复杂,改坐为跪,连磕九个响头,道:“多谢诸位祖师活命护道之恩,裘千仞虽害得诸位尸骨无存,但来日必会再修衣冠冢,为诸位祈福。” 裘千仞又看向上官剑南遗蜕所在之处,那里只剩下一袭衣袍,裹着点点残渣。他又是三个响头磕下去,道:“师父,原来这就是先天之秘,也就是独孤求败身体没有损耗的秘密,神满不思睡,气满不思食,不过如此而已。武道可通天道,诚哉斯言!” 他脸上浮现后怕之色,道:“然而先天之境亦有大恐怖,人体有限,神思有尽,又如何容纳整个天地?若是沉浸在贪得之中,要么便是被影响心神,要么便是被影响身体。” 他又回想独孤求败的一言一行,当时不觉,此时想来却是极为古怪,明显是心神有缺的表现。可见独孤求败的身体已被先天之气淬炼圆满,但精神却未能经受冲刷,有了缺陷。而身体与精神不调和,便是失衡,往常之时还不明显,对敌的关键时刻,便会显现,正是出剑慢那一瞬。但也幸亏如此,才给了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可见先天之境并非万能,也会死在后天境之人的手中。 裘千仞摇了摇头,方要站起,一瞥之间,却发现眼前衣袍的边缘露出黄色一角,若不是遗蜕碎裂,还真是难以察觉。裘千仞心知有异,上前将衣袍撩开,露出一个木盒子来。 裘千仞取过木盒,吹净尘土,才发现木盒之上刻了“破金要诀”四个大字。裘千仞叹了口气,暗道:“师父至死,都没忘他的抗金大计。”他将木盒打开,取出两本册子来,一本是岳飞的诗词奏章的合集,另外一本,却是武穆遗书。 裘千仞既不好诗词曲赋,又对行军打仗并无兴趣,所以对两本书册的内容无甚兴趣,但这毕竟是上官剑南的遗物,如今遗蜕已碎,留下此物,也可以睹物思人。于是裘千仞将其重新置入木盒,小心放在身上,回转前洞。 他想了一想,将其藏在书案下的暗格之中,与《铁掌精要》放在一处。原来裘千仞比武胜后,裘千丈当即将《铁掌精要》和通犀地龙丸送还。想起裘千丈当时隐带讨好和畏惧的笑容,裘千仞不禁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忽有帮众来报,丐帮有重要人物前来,此时正在总舵待客厅等候。 裘千仞随着这名弟子下山,来到议事大厅之中,发现齐源等四大长老均已在座,四人见到裘千仞到来,连忙起身行礼。裘千仞在上首落座,挥手示意众人坐下,这才道:“丐帮来人是谁?来此何事?” 齐源答话道:“来人乃是丐帮八袋长老鲁有脚,他一身缟素,怕是丐帮有重要人物身故。”
裘千仞点点头,命人叫鲁有脚进入大厅,不多时便有帮众领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长脸汉子来到厅中。后者一身素白衣衫,手执竹棒,显见便是丐帮长老鲁有脚了。他进入厅中时,看到裘千仞端坐上首,正在看他,忙上前躬身行礼。 裘千仞道:“不必多礼。鲁有脚,你来此所为何事?” 鲁有脚道:“敝帮老帮主钱如海于三日前去世,现于君山岛轩辕台设摆灵堂。在下奉洪七洪长老之命,请裘帮主前往相祭。” 裘千仞“哦”了一声,道:“钱如海死了?怎么死的。” 鲁有脚眼中怒色一闪,道:“老帮主早些年受过内伤,如今年老体弱,一朝撒手而去,又有什么奇怪?裘帮主问出这话,岂非显得多余!” “大胆!”虎威堂长老雷猛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帮主无礼!?” 鲁有脚嗤笑一声,仰头看天,毫不理睬。 雷猛还欲说话,却被裘千仞阻住,他继续冲鲁有脚问道:“好,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何事?” 鲁有脚道:“再过五日,就是三月十七,洪七长老将于老帮主灵前继任帮主之位。在我来此之前,洪长老特地嘱咐于我,代他请求裘帮主,千万屈尊前往。” 裘千仞闻言笑道:“洪七要当帮主了吗?好,好!想必他的降龙十八掌已有相当火候了,真是可喜可贺!你回去对洪七说,我必亲往庆贺。” 鲁有脚道:“在下必然将话带到,告辞!”再次行礼,便欲离去。 裘千仞却道:“等一下。” 鲁有脚道:“怎么?” 裘千仞道:“你叫鲁有脚,腿上功夫想必了得了?” 鲁有脚道:“在裘帮主面前,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岂能称‘了得’二字,不过在下脚大腿快,经常办些跑腿的事,确比寻常江湖人强上一点。” 裘千仞起身,笑道:“鲁长老过谦了,能在丐帮担任八袋长老,岂能言‘只强一点’?你的下盘功夫定有独到之处,且让我试上一试。”说罢便一跺脚。 鲁有脚刚欲说个“不”字,就觉得地面忽然摇晃起来,当下便将他欲吐之言压了回去。鲁有脚心下大惊,若非亲见裘千仞跺脚姿态,明显是出招试探,他几乎以为是地龙翻身。不过他也非等闲之人,当即平稳心绪,连使“千斤坠”,想要稳住身势。 然而他越是求稳,脚下的晃动便越是厉害,最后震得他周身酥软,再也把控不住下盘,终于双脚离地,向后栽去,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 眼见他如此狼狈之态,厅中众人眼中均有讥诮之色。原来方才裘千仞以脚传导内力,精准之极,只是在震动间拔去鲁有脚的下盘根基,却未溢出分毫气息,所以四大长老并未觉出异常。 裘千仞此时早已收回笑容,面现冷峭,道:“你这人大言凿凿,我还以为有何惊人艺业,原来也不过如此!以后少逞些口舌之利,滚吧!” 鲁有脚此时已经爬起,面色涨红,腿脚尤感酸软,他知道自己与对方差得太远,也不饶舌,只是冲裘千仞重重一拱手,道:“裘帮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