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章 灵魂的质/量
“咦？我刚才是恍神了吗？抱歉”。 几秒后丁雨眠果然如钟离所言甦醒了过来，不过她完全没发现几秒前自己才刚发动一场小出力的心灵罹灾。 这时，丁雨眠终于注意到了眼前的两人。 “请问，你就是钟离吗？”她确认性的问道。 “嗯，我就是钟离”钟离回答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 “”。 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让一旁的萧院长看了都感觉有点尴尬。 “嗯，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聊？”钟离有些拘谨的提议道。 “去哪里？”丁雨眠茫然地问道。 “我只能待在明珠学府之内啊”。 说到自己几近于被囚于明珠内，丁雨眠的情绪又不免低下了起来，心灵罹灾之力隐隐又有发作的迹象。 “我可以带你出明珠，而且让你不用担心你的罹灾之力波及别人”钟离平稳地说道。 “！！”丁雨眠立刻震惊的望向钟离，不敢置信他说的话。 “你，你做得到！？”她颤抖的问道。 “是的，我做得到”钟离双眼直视着丁雨眠，认真的说“只要先为妳包上一层玉璋护盾，就算是梵蒂冈我也可以带你去玩而不用担心会被抓走”。 “咳咳，钟离你如果想要带雨眠出去游山玩水，请记得当天来回，她还没大学毕业”萧院长提醒道。 “既然如此，就先去比较近一点的景点游玩如何？杭州我认识一条大朋友，想去看看牠吗？”钟离提议道。 “杭州的大朋友，莫非是指藏身西湖里的图腾玄蛇？”丁雨眠眼睛微微一亮问道。 “就是牠，想去吗？”钟离语气平淡的问道，看不出具体情绪，简直像带人去见一只宠物蛇一样。 实际上也大差不差，对唐月来说图腾玄蛇就和宠物蛇差不多。 “牠见到陌生人不会咬人吗？”。 “每天游览西湖的人何其多，不用担心大青牠攻击你的”钟离保证。 “这么说来好像可以？”丁雨眠有些心动的想道。 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到时候见到图腾玄蛇，我真的不会又让心灵罹灾之力爆发吗？ 丁雨眠又有点退缩的想道。 “你在担心什么？”钟离沉稳的声音如清澈的水流流过，让丁雨眠摇摆不定的心稍微沉淀了下来。 “我还是会担心我的心灵罹灾之力会不会突然暴走，上一次的力量暴动差点就让整所小学的人都死去了”丁雨眠害怕的说。 “我担心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西湖旁有那么多的游客，万一力量暴动了，那他们岂不就！”。 “无需担心，我方才便已经说过，我有把握隔绝你的罹灾之力”钟离再次保证，语气越发和蔼有亲和力。 “我还是担心啊”丁雨眠低着头声音微微沙哑，依旧害怕地说。 “原来如此，看来你依旧在害怕”钟离一改先前温和的态度，语气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你不肯承认这心灵罹灾之力和你紧紧相连，即使是此时此刻，你都在打从心底的拒绝着这股灵魂力量”。 “你的拒绝，甚至已经把自己分裂了”钟离直盯着丁雨眠继续说道。 “从我开始和你聊天开始，你的语气、态度就频繁的在平静、悲观两种情绪中跳动”。 “一开始的跳动可以认为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杭州，但是到快答应时你却又退缩了，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所以我动用了我的天生天赋检测了你如今的心理状态”。 “果不出其然，你以自己的天赋将灵魂『分割』为多个面向了吧？”钟离直直的看着丁雨眠断言道。 “利用分魂手法将灵魂分割成多块，让罹灾之力的极限出力下降，从而减弱自己对周遭脆弱人群的破坏力”。 丁雨眠的身体顿时一抖，头也垂下的更低。 “你又懂我的什么了？”。 一道怨恨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萧院长都忍不住吓了一跳，丁雨眠可从未在他面前发出过这样充满怨恨的声音。 接着，随着丁雨眠把头抬起，校长室内的空气隐隐约约间变得灼热，钟离和萧院长两人也看见了现在的丁雨眠的面容。 分明是和前一刻完全相同的脸，但是脸上带着的表情所蕴涵的怨怼却使两人微微心惊。 不过，也就只是微微惊讶而已，再重复一遍，两人的实力都远远凌驾于丁雨眠，纵使她有罹灾之能，也对两人无法造成太大的影响。 “从我觉醒了罹灾之力开始，情绪之力就不断地向外扩散，我的情绪都会被扩散出去让别人知道”。 “如果我不自己把灵魂中的情绪分割到不同的魂格中，周遭的人又怎么能安然无恙！”丁雨眠吼道。 “这是我不得已而为之啊！”。 “我不想伤害到别人啊！”。 “看来你的这个魂格不单有愤怒，还有保护他人的意念”钟离语调稍稍变柔。 “你将比例相近的正面人格和负面人格进行合成，创造出依附于法系上的魂格”。 “但是你难道没发现吗？随意拨弄自己的灵魂的后果就是，你的灵魂已经有永久分裂的迹象了，你若是晋升超阶之后还不重新弥合自己的多重魂格，你的灵魂就会因为过于众大的压力而彻底的分裂”。 “最后，你躯壳中的灵魂终会因为长时间的分裂导致的缺失而崩溃”。 “钟离，你是完全掌控了罹灾之力的人，所以不了解无法完全掌控力量的『我们』的痛苦”校长室内气息又一变，有了一丝萧瑟。 丁雨眠的表情也跟着一变，从一开始的平静与退缩反覆横跳，到方才的怨恨愤怒，又到现在的愁苦哀思。 “想要保护他人不受我的影响不过是结果，魂格的分裂也非我所愿，那是罹灾之力的自发表现”。 “并非你有意的去分割灵魂，而是你的灵魂本能的察觉到只有一个『自己』，是没有办法掌握罹灾之力的？” “看样子你拥有的力量要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更强啊”钟离稍微有些惊讶了。 按原著所提到的，中阶时期的丁雨眠应该是做不到将自己的灵魂拆分成多个魂格。 而到了后期她被庄议员强迫自刎以屠杀海妖时，就提到了她已经将自己拆分出魂格来了。 所以算算时间，丁雨眠确实是在高阶或初升超阶时将自己的灵魂拆分成多个魂格的。 “再更仔细的一看，你把带有各种情绪的魂格分别绑在了一个魔法系上，主魂格则坐镇中央，管制一切，让适当的魂格配合著情绪轮换”。 主魂格表现出的情绪是平静，也是平时主要显现的情绪。 心灵系魂格表现出谨慎与消极。 火系魂格表现出积极与愤怒。 风系魂格表现出自由与哀愁。 “厉害，确实厉害，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灵魂方面天赋”。 “强大的天赋又如何？还不是要随着我的早死而消失”丁雨眠沉重的说，看语气似乎是同时表现出了心灵系和风系的负面情绪。 “所以说，不用急着放弃吧？”钟离说道。 “怎么？难不成你要说我还有救？”丁雨眠语带嘲讽地说。 “别开玩笑了，你如果看得出来我的灵魂的状况，就应该知道我的灵魂已经是什么模样了不是吗？不可能还有救！”。 “是啊，从你脚下的地脉都已经把那副模样传达给我看了，主体的灵魂和被你绑定在各个法系上的魂格形状简直像是把三小一大的马铃薯粗暴的黏在一起”。 “每个魂格是连通的，但黏连的伤口依旧存在”。 “而且伤口的愈合状况非常不乐观，只要再加入任何一丁点外力，马铃薯就会彻底断裂成数块，再无修复可能”钟离沈声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想要带『我们』出去玩吗？”丁雨眠以空虚的表情对着钟离问。 “人可以忍受黑暗，但是前提是没有感受过光亮，你现在要对我做的就是让我去感受光亮吗？”丁雨眠表情再变，挟带着些微怒火质问着钟离。 “若只是寻常的灵魂无法乘载罹灾之力，那就将你的灵魂升级成非比寻常之魂即可”。 听钟离这么说，丁雨眠直接被破防。 “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使用有助于灵魂成长茁壮的天材地宝，就能避免我的灵魂因为罹灾之力而不堪众负吗！”。 “但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要不是萧院长有帮我们买了许多滋养灵魂本体的补品我们根本撑不到超阶！”。 “我们不能一直麻烦萧院长啊！”。 听完丁雨眠痛苦的怒吼，钟离眨眨眼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的意思并不是强化灵魂的量，迄今为止萧院长为你做的都只停留于扩充你的灵魂，增加量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 “而我所谓升级成非比寻常之魂并非增量，而是让“质”抵达更高的层次”。 “质？”丁雨眠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她不理解钟离的言论。 增加灵魂的量不就可以增强灵魂的质吗？ “就好比说，像这样——— 钟离浑身气息一肃，打开了体内的开关，纯黑挑染棕色的头发瞬间化为纯粹的雪白。 同时不仅只于此，钟离背后隐隐浮现出一道竖菱形黄色光轮，光轮内有两条光带构成形似漩涡的图案，光轮周围有细碎的澄黄光粒散出。 “现在我不展开玉璋护盾，以你最强的罹灾之力朝我攻来吧”。 “让你自己体会看看灵魂的质与量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