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岛案件--鳄鱼的眼泪（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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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一看南仔的表情就倒尽胃口，但是脸上却不能露出半点，这个小人，“当然，如果你做证人，我们就会保护你，华夏的实力你应该了解。”等交代了看法律怎么收拾这个小子。 南仔得到保证后迅速地交代了他们怎么相互配合。 “冬哥，哦哦，不是”，南仔急忙改口，“冬子他每次物色好适合的人，老板那边同意了，就让我叔叔去找买家。我只负责每次拍卖场周围刷选适合的民房，提前3个月租房，每天装作上班，提前到拍卖场周围踩点，不让周围的人起疑心。然后临近拍卖会的前一月开始制造出差的形象，这样住在身边的人就可以为自己做证，躲过事发后的追查。” 老鹰冷笑：“你倒是挺聪明！” 南仔嘿嘿笑了下：“过奖了，嘿嘿嘿” 老鹰随后接着问道：“这样的事情之前做过几次了？” “4次。”南仔眼神飘忽。 老鹰一眼就看出他在说谎，“老实交代，几次？” 南仔又说：“6次” “到底几次？” 南仔被老鹰盯得很不自然，最后只好改口。“10次，真的只有10次，是真的！” 老鹰不说话，又盯了南仔一会儿，“南仔，你要清楚一点，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是我们给你坦白的机会，如果你不想要，那么这次的谈话就结束了。不要试图蒙混过关。” 南仔头冒冷汗。 随后南仔老老实实地说起每次的拍卖点，还有那些没有价值的小孩后面是怎么处理的。 1个小时后老鹰走出审讯室，路过的人都可以感觉老鹰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 林一曲静静的听着老鹰的汇报。 “所以那些小孩最后都被南仔卖到山区了，或者直接扔掉了孤儿院的门口？”林一曲拿着老鹰给的名单再次确认道。“是的，这些小孩的去处名单在这里，这是南仔交代出来的。”老鹰说道。 “把这份名单交给老局长，让他配合找回这些孩子。另外根据南仔的供词，拍卖场上的工作人员都以为拍卖的是古董，南仔给他们的工资都比行业内高。这些人先拘留48小时，不接受保释，先控制起来，不要让他们走漏了风声。”林一曲想了想吩咐道。 “好，收到。”老鹰回道，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主持人前前后后参与了多次，是半知情者。” “嗯，和工作人员的方法处理一样，过后依法追责。”林一曲说道，之后和老鹰整理了下这个案件的脉络，然后一起去找陈进易。 第三间审讯室里面，陈进易正在和南叔进行僵持着。 林一曲进来后，拿了新整理的重点证据给陈进易。 陈进易快速浏览后，再抬头南叔感觉到陈进易的眼神充满杀气。但是南叔很自信，陈进易他们是没有证据的，被抓的时候冬子就已经销毁了电脑的存盘，自己进来了，其他人那边没有收到货款也马上会反应过来，对自己来说只要保持沉默，律师来了再处理就行了。 林一曲看着南叔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却变化了多次，从怀疑到坚定。 陈进易说道：“南仔，冬子都招了，你还在等待你的律师吗？我可以告诉你，没用。” 南叔只以为这是陈进易审讯的套路。不以为然。 陈进易拿起证据走到南叔半米处，展示起来，“仔细看看他们的供词。” 不见棺材不掉泪！ 南叔的脸色迅速地变的苍白，肩膀也垮了下来，之前的淡定神色再无一丝。随即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脸色就更不好了。 南叔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一曲看了下南叔，说道:“根据我们目前收到的情报，你家人都被你送到U国，你在国内除了南仔没有任何的亲人。说实话，我仔细看了你个人信息，很不想相信，但是你确实在商业上很有天赋，如果不是你家人生病了，你现在应该在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深陷泥潭。你家人是不是都被控制了，你一直属于被威胁的情况。” 南叔终于在林一曲进来后第一次正视这个过分年轻的女人。 即使她说中了自己隐藏的秘密，但是也无济于事。 “我既然被抓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会说的。”南叔开口道。 “我曾在U国有一个好友，他是一个私人侦探，只要是他想要获取的信息，他都会想尽办法获取到”，林一曲顿了顿，“你知道你的孩子补了一个肾，你妻子丢了一个肾吗？” 如果是旁人听到，都会以为南叔的妻子捐给了孩子，但是对南叔来说，不是这样的。 南叔其实一直有猜测，但是一直保持沉默，只要妻子没有开口，一切都像以前一样。 现在重提这个事情，南叔的眼眶红了。 林一曲本来以为这个男人是不知情，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对方。林一曲讥笑道： “你自己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当初从小山村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出来一步步打拼到现在成功的企业家，付出了多少辛酸，你自己也是当父母的，那么多没有成年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选择，被动卷进来这个利益圈子，你还记得当初你有个采访你的记者你说了一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吗？” 南叔恍惚，印象中有个记者曾经问过自己成功后为什么成为一名慈善家，为什么会扶持老家？ 不等南叔回神，林一曲犀利质问： “裴永南，你还记得你的姓氏吗？” “那个小山村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你对得起当初帮助你的那些村民吗？” 南叔回想起那个小山村，眼泪不禁留了下来，那个村庄是自己的故乡。自己在那里成长。 南叔愧疚，口口声声的说着对不起。 其他人外面看着审讯的人对南叔怒其不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林一曲并不同情这个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鳄鱼的眼泪。” 南叔不知道林一曲怎么会提起鳄鱼，顿了顿，不解。 随后像是又想起什么，脸色变幻莫测，脸上掉下来的眼泪还在，这一场面过于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