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举长戈敌我难辨
全文纬已然知晓，面前的王爷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硬抗着谈条件，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如果自己先把事情说了，说不定他看在自己这点小功劳的份上，会救自己一命。 想通此节，全文纬便不再犹豫，开口说道：“王爷，据草民所知，逆匪除了此处，在别的地方，还有一支兵马，如果草民估算的没错，这支兵马人数足有千人。” 竟然还有一支兵马，而且人数还不少，如果是真的，还真是个大麻烦。 涂承钰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全文纬答道：“草民不敢说谎。” 对于全文纬说的兵马之事，涂承钰没有立马相信，毕竟这个事情现在也没法验证，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家伙为了活命瞎编的。 涂承钰决定继续再问，就说道：“昨日高冲和被抓，御马监的审讯高手连夜拷问，都没能从高冲和口中问出有这么一支匪兵的消息？而你只是高冲和的下属，是怎么知晓这种事情。对此你有何解释？” 全文纬说道：“回王爷，高冲和对与这支匪兵知晓的也不多。据高冲和说，这支匪兵是京城幕后之人直接控制的，高冲和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给这支兵马输送粮草军饷，甚至他连接收粮草的人都没见过。因此，高冲和只知道有这支匪兵，其余的信息一概不知。如此，他当然也就不敢说，不然让审讯的人知道了，而他又说不出更多的消息，岂不是白白多挨几顿打。” 全文纬这个解释倒也勉强说的通，涂承钰又问道：“高冲和既然只知道一点点信息，你又是如何知晓的更多的？” 全文纬回答：“回王爷，草民曾替高冲和办过几次粮草，便就知道这支匪兵的存在。再通过每次购买的东西，草民便推算出这支匪兵的人数，至于更多的草民也知道的不多，草民将此事说于王爷，只是想让王爷知道了提前有所准备”。 通涂承钰说道“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可惜没办法验证，让本王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全文纬说道：“禀王爷，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草民所说的。前日草民才跟随高冲和去采买的粮草，明日才能送往交接的地方。昨日高冲和被抓，等着接收粮草的人说不定还没有消息，王爷只需从高冲和那里审问出交接的地点，便能顺藤摸瓜，抓住这伙人。” 涂承钰问道：“他们交接的每次都变换，还是固定一处？” 全文纬答道：“每次都不同” 涂承钰再问：“除了高冲和，还有何人知晓交接的地点，高冲和是如何将粮草交给他们的？“ 全文纬说的：“回王爷，据草民所知，这里只有高冲和知道，他每次派不同的人采买粮草，然后任意找应卯军中的苦哈哈送到交接地点。因此草民也猜不出。” 如果全文纬说的是真的，此事还真不能耽搁。一旦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要找到这支人马，便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此，涂承钰让老姚两人盯着全文纬，自己出去找人将吴春找来，问一下他们审讯的时候有没有问到这些。 不过涂承钰刚出了方门，还没吩咐人去叫吴春，就看到吴春自己从外面进来了，来的倒是挺巧的。 涂承钰便说：“吴春，你来的正好，本王有事问你。” 吴春说的：“王爷请吩咐。” 涂承钰问道：“你们在审讯逆匪高冲和的时候，有没有从他口中得知，逆匪们手中还有一支匪兵，人数有千人，现下藏在不知何处？” 听到还有一支情况不明的匪军，吴春也吓了一跳，他说道：“当时审问的时候，奴婢跟本就没有想到有这回事，也就没有问，想必是那个高冲和故意隐瞒了，奴婢现在就派人回去重新审问。” 涂承钰说道：“本王也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就派人回去审讯，尤其要问清楚，他们这一次交接粮草的地方在何处。” 吴春答道：“王爷，奴婢知晓了，这就去安排。“ 说完急急忙忙转身就走，不过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下转回身子，懊恼的说道：“瞧奴婢这个脑子，刚和王爷说了两句话，就将要禀报的事情忘了，王爷恕罪”。 涂承钰不在意的说道：“无妨，你有何事要禀报？“ 吴春说道：“王爷，刚才外面放哨的来报，说山下来了一队人马，看不清人数，只能看清是打着御营的旗帜，想必是皇上派来保护王爷的。奴婢过来请示王爷，等他们到了，该如何安置？” “御营的？”涂承钰疑惑的问道。 吴春回答：“回王爷，确实是御营的，打着御营龙骧卫的旗帜。“ 涂承钰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管是哪一卫的，都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派人出去送折子的人才走了多久，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到。” 吴春说道：“奴婢心中也有如此的疑虑，这才请示王爷，奴婢该如何安排？” 涂承钰说道：“龙骧卫此次出城人数不多，父皇若是想派人前来，怎会派龙骧卫。” 吴春惊呼：“这么说，这队打着龙骧卫的人马，可能是别人假冒的。他们这般隐去真实身份，必然是图谋不轨。王爷，此地危险，奴婢请王爷带人先行离开，留奴婢在此应对？” 涂承钰说道：“此时还不好确定，说不定是父皇提前派人来了，你也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先让抄家的人都停下来，把人手召集起来做好准备，我们前去查看清楚再说。” 听到涂承钰要亲自前去，吴春急了，说道：“王爷，有奴婢们在，您何必冒着风险亲自去查看。“ 涂承钰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情，你们不清楚，本王如果不去，你们未必辨别出真假。” 都如此说了，吴春还能怎么办，只能赶紧退下去多召集人手，给王爷加强护卫。 涂承钰这边也没有闲着，他觉得要试探一下全文纬，看看他面对有可能是救他的人，会如何选择。 重新返回屋里，涂承钰对全文纬问道：“山下来了一支人马，本王想将他们挡在外面，什么地方最适合”。 听到涂承钰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全文纬第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是为闭着眼睛似乎在算计什么。 涂承钰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要是敢有别的心思，情况若有变，本王第一个杀了你们父女。” 全文纬被涂承钰杀气腾腾的话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装了，立马说道：“回王爷，草民万万不敢有别的心思，刚才只不过是思考怎么回答王爷的问话。” 涂承钰说道：“既然如此，可有想到了应对之策。“ 全文纬问道：“请问王爷，山下来了多少人马。” 涂承钰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就夸大其词编了一个数：“数倍与本王手下的人。“ 全文纬轻轻摸着短短的胡须，思考一下说道：“人数相差如此之多，只能智取，不可力敌。王爷又说，敌人是从山下而来，如此，可选择一隐蔽之处设伏，等敌人经过，突然出击，定然能收到奇效“。 涂承钰摇摇头说道：“本王还不能确认山下来的是敌是友，这个方法就不适合了。” 全文纬愕然的看着涂承钰，仿佛在说，你连敌我都未分清，就跑到我这里问应对之策，这不是难为人么。 涂承钰可不管这些，他催问道：“有没有想到别的应对方法。” 全文纬皱着眉头说：“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方法可应对。” 涂承钰问道：“什么方法，说来本王听听。“ 全文纬说道：“王爷可先派人将宫苑东侧道路堵死，此路下边是陡坡，上边又连着一个小山头。堵死此路，别人就只能越过小山头才能过来。接着，王爷只需派人守住山头，便能从容应对。“ 涂承钰想了一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地形，发现全文纬说的还挺有道理。那个山头他虽然没有上去，但是从看到的情况来说，确实适合防御。 如果这一次这家伙没有骗自己，等事情结束，倒也不妨给他求个情，让父皇饶他一命。 涂承钰还在想着，外面就传来吴春地方声音，：“禀王爷，奴婢已经将人手召集起来了，请王爷示下”。 “知道了”涂承钰回答完吴春，又指着全文纬对老姚两人说道：“将这个家伙带上。” 说完就率先走出房间，出门后，便看到满院子着甲戴盔的御马监士卒，就连吴春这家伙，也是一身盔甲。 看来御马监不止在打探消息和审问上有门道，就连正经的两军对阵，也是敢上的。 既然要应敌，御马监外营小将苏玄宝自然也就来了，他是御马监正经的外营带兵将军，兵法上自然也会知道一些。 涂承钰就把刚才全文纬说的应对之策说给苏玄宝。 苏玄宝听完说道：“王爷，末将刚才听了吴总管的话，想到的也是这个应对之策。” 看来这个方法真的可以，那就不要耽搁时间了，涂承钰说道：“吴春，你先带上人马，想办法把东边的路堵死，其余人跟着本王去山头上布置。” 命令一下，吴春率先离开，紧接着涂承钰便带着苏玄宝还有其他人从宫苑侧门出去，去往东边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