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破宿命，是否一定就是好事？
众神之王奥丁在北欧神话的故事里被冠以了很多种不同概念的神名头衔，诸如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甚至是战争和死亡，都被认为是所司掌的部分。 而在这一众权柄里，“预言”正是其中最为特殊也最为重要的一个。 和命运女巫或是其他任何世界的任何预言者都不同。 “神谕”权柄能展示给持有者的不仅仅是那所谓的“冥冥之中的朦胧幻象”或是“梦中偶现的灵光一闪”。 “神域”权柄展示的，就是命运本身。 正如在北欧神话的故事里，奥丁正是因为提前预知了诸神黄昏的到来，才会建立起英灵殿，派出女武神收集死者之魂将他们训练成强大的英灵战士，为终将到来的那场大战做准备。 而当这股预言之力第一次点亮在山姆眼中的时候，也同样看到了那个对而言至关重要的未来。 “我看到了必将到来的命运，看到了一位旧日的新神在未来冉冉升起，他将会统一整个中庭，将所有对我不利的诸神黄昏要素全数剔除，他将会执掌大海和死亡，将芬布尔之冬扼杀在摇篮里，而最重要的是――” 的一只rou眼和一只光眼同时流露出癫狂的笑意，仿佛天使和恶魔同时混合在他一人身上。 “在‘神谕’向我展示的未来里，他将会是终结箱子的最后一人，孙浩会牺牲自己，以门之权柄和自身为代价为他开辟出一条返回现实的道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巨大的震响开始从至高王座下方传来，他们两人身处的这个狭小囚笼自天花板开始兀自解体，沿着那些精密的炼金机械敞开在大厅中央。 至高王座朝后方退开了，取代它的是一个从地底下升起的大圆台，上面同样捆绑着一个巨大的身影。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箱子持有者出现了。”巨大的雷响猛然炸裂在大厅上空，狂笑地看着洛基，一字一句地悄声说道。 对于山姆来说，最大的威胁由始至终都不是这个世界本来存在的人，而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那些箱子持有者们。 九界本身只是一个混沌初开的神话世界，奥丁创造九界还不足十万年，即使是这里的神明也仍旧处于一个相对落后的状态，只会用非常原始的方法行使权柄的伟力。 这点不仅是山姆，每一任箱子持有者包括周晓都早有察觉。 所以所忌惮的从来不是九界里的神明，而是那个会源源不断送人进来的“箱子”。 只要箱子一天还存在，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统治这个世界，因为不管做的多完美，都永远会有一个现任的箱子持有者破局而入，搅乱的所有计划。 曾经也是箱子的持有者，很清楚箱子的力量不可忤逆，不可抗衡。 不论在这里面获得多么强大的力量，都永远无法和箱子的现任持有者抗衡――因为箱子的现任持有者根本不在这个世界，游戏里的角色就是再强大，也永远不可能攻击得到现实里的玩家。 所以要等，必须等。 不论“神谕”向展示的这个未来有多遥远，都要等下去。 等周晓的出现，等伟大的旧日之子诞生，等他的成长，等他的崛起，等他的离去。 在这无边的寰宇之中，一直在等待着周晓的人并不只有孙浩一个，还有另一个最初降临到这里的身影也早已在阴影中静候，在沉默中等待。 封闭自我，隐藏行踪，从此佯病消失在众神的视野里，将神域的大权转交给雷霆之神托尔，这一切，都是为了等待“神谕”许诺的命运到来。 而现在，终于等到了。 从周晓离开终点之门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诞生比还要强大的存在了。 一切都应验了，“神谕”从不出错。 巨大的圆台彻底升起在了们面前，让们看清了那上面捆绑着的东西。 那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狼，带着神的伟力和兽的体格，大嘴一张一合之间仿佛足以吞噬天地。 ――那是巨狼芬里尔，洛基的长子，三兄妹中最为凶残的存在。 在诸神黄昏的预言中，它便是众神之王奥丁的宿敌，在末日到来的那一天，它将会一口吞下奥丁，并随后被奥丁之子维达尔杀死，贯彻其象征的复仇之意。 而现在，这头命定的宿敌就绑在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洛基再度挣扎起来，身上的铁链也发出了更为激动的声响。 洛基并不完全明白所说的“箱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拥有诡计权柄得以免疫世界线覆写，也始终无法理解太过具体的概念，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有几个神明是来自世界之外，原本并不属于这里。 但在看到自己的至亲之子被捆绑在此的时候，心中的怒火便再也无法遏制了。 “嘘，我知道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所以我要向你展示一个试验，这样你才能切身体会，完全明白今天我所取得的胜利，究竟有多么伟大。” 带着戏谑的笑容拍了拍洛基的脸，随后转身走去，重新穿过牢笼，拾起了伫在入口的永恒之枪。 象征着命运的长枪被再度点亮了起来，绽放出恐怖的神性光辉。 永恒之枪昆古尼尔并不仅仅只是一把武器，它更是汇聚了“王权”权柄的其中一块最大碎片，是神王奥丁得以统御众神的依据和根基。 而现在，这把长枪在手中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猛然掷向了圆台上的巨狼！ 恐怖的神力以为中心瞬间爆发，形成一道看不见的领域向外急速扩张，在这金色的领域笼罩里，永恒之枪化作一道慢放的流星，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刺向那头巨狼，贯穿它的身躯钉死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昆古尼尔从手中脱手而出，瞬间形成的缓时领域根本让人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在电光火石之间，巨狼芬里尔就已经被瞬间杀死，彻底断绝了气息在这大厅之中。 洛基瞪大了眼睛，彻底失语在铜柱之上，看着芬里尔逐渐焚化消失的身躯而浑身颤抖，远在角落里的泰因也同样彻底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在这无数个千年的囚禁里，这个假冒的“奥丁”曾用过无数种手段折磨、诅咒和的长子，但从来没能真正杀死们，而现在，竟然如此轻松就将芬里尔彻底杀死了。 在过去，诸神黄昏的预言笼罩着整个九界，诸如维达尔、耶梦加得、洛基这种参与其中的关键角色，在尚未完成自己的命定使命之前，们本该是无法被彻底杀死的。 但现在，那股一直庇护着们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箱子已经消失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再存在什么注定的命运了。” 再度笑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彻头彻尾的大笑。 “什么不可改变的宿命，什么诸神黄昏，什么宿敌和末日……所有这些故事都已经不再生效了，因为箱子已经离开。” “从这一刻起，这个世界不再被锚定在一个注定的命运上，而是重获了……自由！它可以走向任何变化、任何未来――由我众神之王奥丁决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