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毒
郭奎的死在集市上传的沸沸扬扬，已经有不下十五个人特意跑来摊子边告诉她郭奎死了的消息。 对这个人大家提起来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个消息无疑是个好消息，街头巷尾谈起来都乐呵呵的，甚至还有人带着人特意过来看她，指着她说：“就是这个姑娘，昨天和那油耗子干了一架。” 在众人或崇拜或羡慕的眼神中，油和炸鱼很快就销售一空，许氏母子过来的时候，灿雪已经坐在马车上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许氏母子回家，她则驾着马车走在去药谷的路上。 将军府放出的风声她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她如果不出将军府，死也是迟早的事情，姨娘刘氏的狠毒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虽然她提醒过母亲多次，可母亲仍是没有当回事，在母亲周氏眼里，刘氏真的如她所说是不得已才进了陆家的门。 陆初雪再过几天就要生日了吧，比自己小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很明显自己的死应该是陆初雪得到的最完美的礼物吧。 刘氏升为正妻，陆初雪、陆向宇还有陆向阳都会名正言顺的成为嫡子，她们将战场打扫的真干净。灿雪在心里不由感叹。 马车应该是识路，在院子前停下了。灿雪一下车，马儿自己走到旁边的马厩里。 “师父？”灿雪边往院里走，边轻轻敲着大堂里的房门。 “来了，进来吧。”白先生坐在一只圆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颗人参。 白先生旁边还坐着夏从毅，夏从毅昨天在郭奎手下救过自己，灿雪朝夏从毅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表示友好。 夏从毅面无表情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没有看见灿雪的动作，这让灿雪有一点难为情，又生出一点厌恶，这人也太不好客了，连一点友好的样子也懒得装。 “师父，这是用来入药的？”灿雪指着这跟一看就接近十多年的老参问道。 “还不确定。”白先生边说边起身收起人参，“你学过哪方面的医术？” 灿雪看了一眼夏从毅，又看了看白先生，刚要说话，只听得白先生说道，“算了，你给他诊个脉说与我听听。” 夏从毅警觉地迅速转过脸，眼睛里满是拒绝地看着白先生。 白先生给了个眼神让他体会，他坐在桌边伸出左臂，灿雪没看他，手指轻轻搭在他胳膊上，半闭着眼，然后示意他伸右臂，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 “他血脉顺畅，可心跳忽而亢奋忽而无力，脏器都没问题。”说完灿雪又看向夏从毅的面部。 灿雪对夏从毅说道：“头，过来一点。” 夏从毅撇撇嘴将头往灿雪面前伸了一点，灿雪看了看他的眼皮下面。 “舌头伸一下。”夏从毅照做。 灿雪皱着眉想来一下又对夏从毅说道：“伸出十指我看看。” 夏从毅摊开双手，灿雪将他的手翻过去又仔细看了看指甲盖。 “师父，他应该是有中毒现象，又或者他最近饮食不规律，导致心跳律动异常。”灿雪想了想总结道。 夏从毅惊的张大嘴巴，而白先生则像是被点了xue一样一动不动。 “明景？明景，快出来。”白先生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没有对灿雪的话做任何指点就冲大堂一侧的小房间叫道。 叶明景慢吞吞从侧房里走出来，脸色苍白，一脸疲倦。 “来，从毅你让开，让小雪给明景瞧一下看看。”白先生激动地说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叶明景抬眼看了一下灿雪没有言语，他刚刚已经从窗户里看到这里的一切，对这些步骤已经了然于心，按照灿雪看诊的顺序做着夏从毅一样的动作。 把脉的时候灿雪就被惊到了。她反反复复把了两遍才做接下来的动作。所有这些都看完之后，灿雪看明景的眼神都温柔了很多，真是带着满腔的怜悯。 “要死了？”明景见灿雪rou眼可见的从开心到忧虑的样子觉得好笑，打趣地说道。 灿雪没有回答，歪着脑袋看向白先生。 “怎么样，来，说说你的判断！”白先生叹了一口气，鼓励道。 “和他，”灿雪的头向一边的夏从毅点了点然后又回到白先生的脸上，“症状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明景的症状明显要重很多。” 叶明景亲耳听自己的名字再一次从灿雪口里说出来心里生出异样的情绪，这没了姓氏和头衔的称呼让他觉得倍觉亲切和温暖。 “依你的判断要怎么开方子。”白先生进一步追问道。 “既然是中毒就需要解毒。含毒的药材有千千万，药物相生相克及其复杂，我暂时不敢开药方。”灿雪深吸一口气表示无奈，这种脉象她有在食物中毒和煤气中毒的人的身上把到，但是脉象中还有一些细微的区别是她没法完全甄别开来的。 白先生点点头，眼里的那股希望之火慢慢熄灭。 “这是我这些天写的几页药方，你给我誊抄出来，记住了，千万不要写错了，记清楚份量。”白先生从右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几页写满字的纸递给灿雪。 灿雪接过来点点头。 “我去哪里写？”灿雪不知道走到哪里，眼睛看向白先生。 “旁边的这间屋子。”白先生指了指明景刚刚走出的那一小间侧房说道。 “师父，您给他开的是什么药方啊？”灿雪看了看明景又问道。 “我和你一样没有办法，现在吃的是些清热解毒的常用药。”白先生回答的有些敷衍。 “我这里有一些药片，是以前认识的一个大夫给的，清热解毒很管用，要不给明景用一下试试？”灿雪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出来。幸好她机灵，提前将药片分开包装了，不然一次拿一大包出来那肯定会被怀疑是假药的。 “你说什么？药也是能随便试试的。”夏从毅语气不善，带着责问的冲灿雪嚷道。 叶明景刚准备说话表示没关系的时候，灿雪发话了，“都这时候了，不试就是等死，试一下才有机会，死马当活马医，有没有效就看运气了，等师父找出配方来再说。” 叶明景脸色挂出奇怪的笑容，白先生也愣住了，盯着灿雪看。 “师父，我说错了吗？他这病拖不了多久的。”灿雪看了一眼叶明景又接着说道：“你放心，有师父和我，决不会让你死掉的。”灿雪保证道。 “嗯，我放心着呢。”叶明景从灿雪手里拿过药片咬牙道谢后拉着夏从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