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羽飞闯祸
白先生听到动静站在门外进退两难，等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许氏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知道这是白先生的地盘，这么个哭法的确也不够体面，抽泣着坐直身体，灿雪抱歉地冲白先生欠了欠身子，起床站起来。 “师父，不好意思，打扰了。”灿雪这一晚睡的格外安逸，也没有起早床，小脸红扑扑的，虽然脸上泪痕未干，却一扫前几天的疲惫，显得格外精神。 “白先生，还请见谅。”许氏面对崇拜的老神仙则是满脸羞涩，她一直是个极为克制内敛的人，几乎从没有在外人面前这边‘放纵’过，尤其是在她心里尊敬的老神仙面前，此时她不禁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后悔难堪。 “羽飞呢？”白先生摆摆手表示理解的笑脸笑，又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心里一沉。这药谷里的药材格外金贵，品类太多，每个品种的数量也就不多，千万不能有个什么闪失。 没有看到羽飞的身影，白先生变了脸色，脚下生风地往旁边的房间走。 “羽飞哥呢？”灿雪自然明白白先生的忧虑，许氏还没有回话她就往后院快步走过去。 “羽飞？”许氏觉得灿雪和白先生的行为过于紧张了点，她的心也不由得缩紧了，也着急起来。 白先生在院子的地几个房间都搜了一圈然后带着侥幸的心是冲进药谷。 灿雪已经提前找到了他，在药谷最深处，白先生看到灿雪正站在这条两米宽左右的溪水边正劝说羽飞，要他从溪边的那个四五米高的岩石上下来。 灿雪的心吊到嗓子眼了，这个石头往里凹的地方有十来株紫灵芝，年数久远，灵芝根下有精心堆上的腐烂落叶。 “快下来啊羽飞哥。”灿雪心里着急万分，这石头形状怪异，羽飞爬到那么高如果脚一滑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了。 “我娘不喜欢我了，她只喜欢你，什么话都跟你说不跟我说，就因为我是个傻子。”羽飞被对着灿雪，这些话应该在他心里积压了很久了。 “没有，怎么会呢，你快下来，我很喜欢你啊。”灿雪没有想到许氏对自己好会引来羽飞吃醋。 “羽飞，快，快下来，我，我给你吃糖。”白先生喘着粗气弯着腰说道。 “快下来，别闹了，老神仙的话你如今也不听了？”许氏的手像上方伸出，向着羽飞的方向，像是一拉就能将他拉过来似的，“娘最喜欢的就是你啦，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rou，娘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快，听话。” “来，羽飞快下来，我给你诊一下脉，看看咱们羽飞的病好转了没有。”白先生脸色僵硬，脸上的笑像是画上去的，他脸上的肌rou很明显不适应这种表情，“咱们不是傻子，只是病了。” 羽飞红着眼睛转过头，撅着嘴带着探寻的眼光看向白先生，又偏了偏头看了一眼许氏，眼神扫到灿雪脸上的时候脸上充斥着厌恶。 “来，羽飞好乖，快下来，听娘的话。”许氏伸出双臂露着宠溺又讨好的微笑。 白先生紧攥着拳头，“羽飞要听你娘的话哦，听话的孩子哪有娘不喜欢的道理。” 羽飞脸色舒缓下来，他看了看脚下，皱着眉头有些害怕。 “白先生，白先生。”正当众人都舒一口气看着羽飞慢慢往下爬的时候，夏从毅边叫边跑着冲过来。 “怎么了？”白先生语气很不耐烦，眉头皱的眉心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我听吴妈说有人进来药谷。就是他？”夏从毅边说边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羽飞。 羽飞眼里露出惊恐之色，慢慢往下挪的身体静止不动了，睁着两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夏从毅。 白先生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夏从毅右脚点地，几乎是一瞬间就窜上这块大石头上面。 “小心！”灿雪和白先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声，夏从毅的脚落的地方是这十支灵芝里面最大的一颗。灿雪吓的闭上了眼。 “啊，不要摘！”白先生的惊叫声中带着绝望。 灿雪透过指缝看到羽飞手上拿着那颗最大的灵芝，白先生的反应让他呆住了，他将灵芝冲白先生摇了摇，“老神仙，给你。” 夏从毅怒不可遏，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这灵芝是白先生的得意之作，甚至是救治叶明景的唯一希望，这株灵芝根部的养料都是他们悉心收集各种不同树叶配比发酵而成的。 “我要你陪葬。”夏从毅边说边将羽飞双肩提起，灿雪没想到夏从毅看上去瘦瘦高高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想起上次在集市上自己被郭奎欺负以及叶明景能悄无声息杀掉郭奎，灿雪此时已经是汗毛倒立，只怕这夏从毅这一摔就能要了羽飞的命。 “住手！”灿雪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尖声叫出口，她的腿在发抖，“这灵芝我们赔你，你放过他吧。” 白先生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拿什么赔？” “放下他！”一个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灿雪一回头，叶明景脸色苍白的站在她身后两三米的地方看着夏从毅，眸色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他······”夏从毅结结巴巴急的说不出话来。 叶明景却好像听懂了夏从毅说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又重复道，“放了他，走吧！” 也许是为了防止羽飞再摘其他药材，夏从毅将他像押犯人似的押进小院子里。 “怎么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老神仙，给您添麻烦了吧，这，我去买了赔给您。”见灿雪垂头丧气的样子，许氏知道羽飞犯了大错了，错在那支灵芝上面。 白先生脸色已经由煞白转为铁青，咬着牙关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我，我们有钱，这些都赔给您，您看看够不够。”许氏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将钱全部倒在桌子上，铺的整个桌面都是铜钱。 “这个你赔不起，你赔的起命吗？”夏从毅咆哮道。 “你们回吧。送客！”白先生说完咬紧牙关，盯着地面，双手压住胃部，现在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胃里一阵翻滚，他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夏从毅怨恨地看了看许氏母子，抬起右手迅速对着俩人的颈肩处点了两下，许氏母子软软地倒下。 夏从毅又向灿雪走过来，灿雪露出恐惧的眼神，这人该不是想杀人泄愤吧。 “师父！”她求救道。 “她就别点了。”伫立在院角一直不吭声地叶明景发话了。 “这个我就先带走了，我，我尽量赔给你们。真的很抱歉。”灿雪自知理亏，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羞愧和无助。 “滚！”夏从毅短促地低吼道。 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门口，灿雪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的书房，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师父的苍老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