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若隐若现的谜底
叶明景和夏从毅是在深夜回来的,城里已经开始宵禁了,灿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在深夜走动,以前可能会觉得是因为侍卫的缘故,什么都有特例,现在却在脑袋里面生了疑,究竟钱氏的话可不可信。 如果真有这回事,那谁才是五皇子呢? 灿雪竖着耳朵听者隔壁房里的动静。叶明景和夏从毅的脚步她很清楚,叶明景在她的房门边停顿了很久,知道夏从毅催促着他去休息他才离去。 白天钱氏和曹淮右见面的场景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怎么都驱赶不掉,她小睡了一觉,醒了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对于未来的憧憬,还有对五皇子的想象,她想的太多太杂了。 如果真的要从这俩人中间选一个的话,她希望是叶明景,是的,自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虽然很多没法完全将此种感觉表达出来的人都称之为缘分。 夏从毅她完全不来电,她不喜欢嘴巴毒的男人,简直比爱管闲事的女人更加可恶,如果是叶明景,那么和这么一个人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呢。 她突然很希望五皇子就是叶明景了。 她希望他能敲门,不过最后门还是敲响了,没有她想象中的表白和含情脉脉,门打开之后,她迎来的事白先生的死讯。 叶明景敲的门,原本等他敲门来说个什么温柔贴心的话,做好准备谈一场感情上面的事的,等的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才响起来,她已经失去兴致了,并且确认自己可能想多了。 “小雪,有人发现了白先生的踪迹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俩一起去一趟药铺。”叶明景还没有等灿雪开门就低沉着嗓子问道。 “等等我,我要去。”灿雪把门打开,衣衫都没有来的及整理,她对这些一点也不在意,就算给她时间整理,她最多也只能把头发梳好,衣服穿周正,她以前是短发,现在的长发她真的有点搞不定。 一辆马车载着三人往醒狮接跑,三个人一路沉默不语,但是这马车在路上却也畅通无阻,当然,灿雪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都顾不上了。 药铺里面早已经是灯火通明,一下马车,一股尸臭味就飘了过来,灿雪心一紧,立刻趴在马车一边的木架子上干呕起来。 “你就不进去了。在车上待着吧。”叶明景给她拍了拍背,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点迟疑和生疏。 灿雪哭出了声,“我要进去看看我师父。” “别了,在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了,不成形了。”叶明景边说招呼了一个中年女人过来吩咐道,“弄点水给小姐漱口,在车里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才亮,灿雪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睁开眼的时候,那股刺鼻的腐烂气息被掩盖了不少,而药铺前已经停满了马车,灵棚已经搭起来了。 她下了马车往铺子里面走,却被陪着自己的婆子拉住了衣袖,“小姐,您还是不要去的好。这地方小,人又多,不合适。” “我不在乎。”灿雪执意下车,这妇人带着哭腔哀求道,“求你了小姐,我若不看好你,五皇子怕是要生气,您就饶了我吧。” “叶明景是皇子?”灿雪问。 “您先坐着不动,我去跟五阿哥禀报一声再让您下去。”这妇人边下车边嘀咕道,“这里一个女眷也没有,下去成什么体统。”声音不高不低,像是故意说给灿雪听的。 这妇人脚刚落到地上叶明景就走过来了。 还没等灿雪搭话,他就坐在马车前面一鞭甩下去,马车往酒楼那边跑。 “我还没有见我师父一面。”灿雪大声叫出声。 “早已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现在咱们应该马上找到从毅。”叶明景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怎么了?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灿雪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 “白先生可能是他父亲,我也才刚知道,他估计接受不了,跑了。” “跑哪里去了?咱们怎么办?”灿雪连声问道。 “先回酒楼,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叶明景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像是说着一件寻常小事。 白先生和夏姨是一对?灿雪想都不敢想,在她的印象中这俩人从来没有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过。
夏从毅的房门紧闭,叶明景端了只凳子守在门口,灿雪自知无趣,在自己房间里面窝着,像尽快整理出思绪,眼下太乱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身在一个没有逻辑错综复杂的梦里。 又是官兵,灿雪都要怀疑朝廷养的官兵是专门为了抓他们的,夏从毅被带走了,叶明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夏从毅任由他们带走。 “你还是早点回曹家湾吧,这里不安全。”叶明景将一袋钱和一把钥匙递给灿雪,“没什么事就不要回京城里,这是彩虹街28号的钥匙,那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话一出,灿雪就觉得不合适,红着脸急忙解释,“我是说你们的事情要怎么处置?” 叶明景略一沉思,笑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回的去,你好好的吧。” “你是不是五皇子?”灿雪低下头缓缓问出口。 “有见过这么落魄的皇子吗?”叶明景苦笑一声,“你找那五皇子有事?” “没什么?就随口问问。”灿雪装作轻松的样子耸了耸肩。 叶明景看了她一眼就往楼下走,“保重。”他背对着他举起右手摇了摇算是告别。 “你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师父那边······” 叶明景打断她的话,“不要再停留在这里了,赶紧回曹家湾。”声音里透出悲凉的威严,“你得听我的。” “凭什么?”灿雪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个结果?一句深情告白? “你回药谷,研究好解药,等我回来,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叶明景已经走到楼梯中间拐角处,他偏过头,正好看到灿雪的脸。 “你死了和我有什么相干?”灿雪没想到他这么自恋,心里不禁生出怒火,有一种被看穿的挫败感。 “当然有关系,有约在身的人岂能言而无信。”说罢坏笑着看了她一眼,“这里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妥当,决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