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释然
在刳屋敷死后，十番队近乎全军覆没的事情也跟着莫名其妙地没有死神再提起，只是暗地里护廷十三队对于灭却师的剿灭扔在持续进行中。 即使十一番队剩下的死神队士们都不太愿意承认，痣城双也也顺利地成为了十一番队的继任队长，背负起新一代“剑八”的名号，只不过他那冷淡平静近乎没有任何感情的性格，使得他在护廷十三队之中十分不讨喜。 哪怕是在路上遇见其他番队的死神，对方也只会是礼貌性地鞠躬行礼然后悄悄躲远。 这样一来，相较于其他队长而言，痣城双也的存在感就显得十分薄弱。 千叶同尘是第二次来到十一番队的后山，在埋葬刳屋敷的地方放下一坛酒，便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回到四番队的队舍，坐在副队长室前的草地里，这样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作为第三席的山田清之介自然从其他死神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于是很早就出现在副队长室中，也很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千叶同尘，悄悄地帮忙处理堆积在桌案上的文件。 “你的心情很不好。” 忽地，卯之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千叶同尘犹豫了一会，慢悠悠地抬起头，猛烈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抬起手遮在额头前，看向正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卯之花。 阳光落在她的白色羽织上，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辉。 千叶同尘收回目光，支撑着从地面上站起来，身手拍了拍死霸装上沾染的灰尘和草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发生那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心情好吧。” 他坦然承认自己现在心情很糟糕的事实，似乎还难以摆脱刳屋敷死在自己眼前的事实。 “跟我走吧，出去转转，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卯之花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下一秒世界形态的rou雫唼出现在两人眼前。 卯之花自顾自地一跃而上，随后看向下方的千叶同尘。 “怎么，不想出去吗？” “……” 千叶同尘没有回答她，但却无精打采地跟着跳上了rou雫唼的背上。 硕大的鳐鱼似的生物载着两人离开地面，飞出四番队的队舍朝着千叶同尘不清楚的位置，或许也有可能是漫无目的地飞行着。 静灵廷的半空中，阳光和煦，清风徐徐。 “要去哪里？” 站在卯之花身侧的千叶同尘长发被风吹动，有些凌乱。他看向卯之花的侧脸，低声问道。 “先去流魂街郊区的山上采些草药，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草药成熟的时候，再过几天或许就寻不见了。” 卯之花目视前方，淡淡地回答道。 “好。” 千叶同尘点了点头，复归沉默。 rou雫唼直接在山顶降落，之后卯之花便轻飘飘地落下，将身上背着的药箱交给千叶同尘，自己一边寻找着想要采摘的草药，一边朝山下走去。 直到两人来到山脚下。 千叶同尘背着的药箱已经快要装满了。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洒在地面上，耳边不停地回荡着虫子和鸟儿的鸣叫声，脚下的这一处小小土地上，似乎充满了勃勃生机。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是不是已经忘了那些头疼烦心的事？” “还好吧。” “我每当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就会来这个地方，没有人打扰，听听鸟鸣，闻闻花香，这样或许能让沉重的心境变得轻松很多。” “哎……自我安慰罢了……” 千叶同尘挠挠头小声地嘀咕道，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已经释然几分。 卯之花转头看向他，摇摇头，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作为十一番队的创立者，十一番队的所有理念可以说是我一手早就的，其中也包括通过战斗杀死前任‘剑八’，来获取队长职位和‘剑八’的称号。” “仔细想想，如果你对于刳屋敷的死心怀怨气的话，也应该怨恨我才对。” “啊哈？” 千叶同尘闻言不由得为之一愣，说实话从来未见过像卯之花这般主动往身上揽责任的，难不成是因为债多不压身吗？ 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就连你自己不是也没有遵守这个理念，来到四番队了吗？” 卯之花表情一滞，半晌后露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容，说道：“的确如此啊，我这个创立者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刳屋敷他们这些后继者，然而他们却都是因为十一番队的理念而死，我难辞其咎。” “十一番队现如今的状况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未来还可能持续下去……” 说话间卯之花露出痛苦而又愧疚的神色。 千叶同尘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笑着说道：“哎呀，心情不好的明明是我才对吧，为什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都扯到你身上了。” “这样可不行啊，明明需要体量安慰的人是我啊！” 卯之花望向远方的翠绿，幽幽开口。 “还不是因为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 “那就打一架吧，把所有想法都灌注在刀刃中。” 卯之花怔怔地看向千叶同尘，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平常你可是最不想……” “此一时彼一时嘛。” 千叶同尘笑着摆了摆手，继续道：“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吧，当然……点到为止，不许动真格。” 卯之花垂落在身前的发梢被风吹得轻轻摇摆。 她终于露出笑容，如同丛林间盛开的野花。 “好！” 没过多久，就在流魂街的郊区无人地带，两人都暂时卸下内心的负担，展开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负责监视此处的隐秘机动成员，暗中躲在远处将看到的一切以鬼道的方式层层传递出去，最终以书面形式抵达一番队的队舍。 而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在镇定地看了一眼之后，留下句“我知道了”便没有任何下文。 …… 战后。 原本山脚下的青郁景色再也寻不见任何踪迹，近处的树木被拦腰折断，地上的花草被尽数连根拔起，入眼只有被强大灵压肆虐过的荒凉景象。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一片荒凉的正中央。 正是再次较量之后的千叶同尘和卯之花。 而眼下，卯之花则是无比宽容地允许千叶同尘枕在她的腿上。 “释然了吗？” “嗯……马马虎虎，倒是你呢？” 卯之花沉默不语，拍了拍千叶同尘的额头，露出温和的微笑。 “那就起来吧，想躺到什么时候。” 千叶同尘没有动作，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仁慈的队长可是会包容部下的所作所为的！” “难道不是胡作非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