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勇气
前世苏楠参加了毕业典礼，但他清楚地记得，没有徐政上台演讲及捐款这出戏。 很显然，今天徐政能作为优秀毕业生的家长上台，是因为他承诺了捐款。 否则徐青黛只是一个美术生，还是个没考上三大美院的普通毕业生，称得上什么优秀？ 优秀的从来都是她的父亲，或者说是她父亲口袋里的钱。 苏楠猜是自己这只小蝴蝶影响了龙卷风，让虔江一中白捡到1000万捐款。 只是他不确定是从什么方面影响到的。 要说自己和徐政的交集，只在徐青黛、江雨燕两人身上。 是因为我和徐青黛的分手，让他父亲跑出来捐款？ 还是因为我破坏了徐政的好事，让他上台演讲？ 苏楠觉得两个原因都挺扯淡，但非要说一个的话，应该是前者。 “刚才校长给今年的优秀毕业生颁了奖，我也凑个趣，想代表政通集团给他们再颁一次奖。” 徐总的话出乎校长的意料，他们事先沟通的捐款项里没有这项内容。 不过校长见惯大场面，站起身鼓掌，在台下大声说好。 于是苏楠和之前上台领奖的优秀毕业生又一次上台。 徐政早准备好支票，让秘书送上台后开始给每位学生颁发。 苏楠有些拿不准自己作为江雨燕司机的身份是否被发现。 他只能缩着脑袋，稍稍歪着嘴巴等徐政颁奖。 边上考了682分的学神低声问苏楠：“你以前见过徐青黛爸爸吗？” “没有，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苏楠随口扯谎。 算上前世，他和徐政只见过两面。 虽然他和徐青黛谈了三年恋爱，高二被学校发现通知了家里。 但早恋的事，她们家出面的从来是徐青黛mama。 也不知道是因为徐政忙，还是他不管女儿的事，亦或是不屑于见苏楠父母。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终于轮到苏楠领奖。 徐政伸出手笑着说：“苏楠，哈哈，见你一次不容易啊。” 682做個震惊的表情，对身边的公敌肃然起敬。 “徐总您言重了。”苏楠伸手握了握，猜他应该没认出自己。 “小伙子这次考的不错，下午有空吗，一起打高尔夫。” 徐政的话不是询问，倒像是命令。 “对不起徐总，我下午去江华。”苏楠从钱包里拿出车票，证明自己没说假话。 “你退票吧，打完球我让人开车送你去江华。” 徐政拍拍苏楠肩膀，把支票递给他。 拒绝还是答应？ 苏楠没有半丝犹豫：“对不起徐总，我还是想靠自己。” “靠自己？”徐政半眯起眼睛哈哈笑了。 “小伙子不错，有志气。” 徐政没纠结，丢下这句话后走到682身前，俗套勉励两句，颁完奖转身走到边上和大家合影。 下台的时候，682低声夸苏楠：“兄弟你真牛啊。” “呵呵，富贵不能yin。”苏楠自夸一句。 “牛逼！”已经被清华大学姚班录取的682翘起大拇指，内心颇受鼓舞。 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我辈当如此！ 下台后，潘辰瞥了眼支票羡慕不已：“楠哥，20万到手，这钱赚得太容易了吧。” “要不你数学考个满分试试？” “那还是算了...”潘辰数学才考了128，离满分差得有点远。 优秀学生家长讲完话后是优秀学生上台演讲。 代表所有虔江一中2008届毕业生的，是保送燕大数学系的林树。 与沉迷于数学世界的韦东奕不同，林树是个戴眼镜的萌妹。 “林树念稿子还是这么无聊。”潘辰打个哈欠。 “是啊。”苏楠笑笑，盘算起去江华后的计划。 20万奖金在手，自己腾挪的空间大了很多。 租房、报班、找关系、开发网站...... 等到林树念完稿子，毕业典礼的正事全部结束，接下来便是节目汇演时间。 主持人说完开场白，介绍第一个节目：“女生群舞《风吹一夏》，表演者高三（12）班。” 文体班的十二位美女穿着格子短裙上台表演热舞，领舞的女生是柳思思。 高淼开始评头论足：“柳思思太平了，还得是张娅身材好。” 潘辰表示反对：“柳思思是舞蹈专业，柔韧性好。” “说的也是啊，昨天看快播，里面有个日系少女柔韧性就很好，动作很复杂。” 前排的王子昂立马转头：“番号，赶紧说番号啊。吹牛不留种，菊花万人捅。” 身旁的同学边看舞蹈边扯淡，苏楠心里的计划都被带歪了。 “楠哥，你老丈人要走了。”王子昂调侃道。 大家一起看向前排。果然，徐政在校长的陪同下准备离开。 “女婿的节目都不看了？”高淼很纳闷。 苏楠堵不住这帮货的嘴，只能自我调侃：“自己女儿的都不看了，还有心思看女婿的？” “也是啊...有钱人就是忙。” “穷人也忙啊，忙着帮有钱人赚钱。”苏楠感叹道。 潘辰连连点头：“资本的本质就是逐利、剥削和扩张，追求剩余价值的增殖。” 高淼鄙视道：“聊天呢，你背什么政治课本。” 边扯淡边看节目，连着几个无聊的表演过后，主持人报出下个节目。 “女生独唱《勇气》，表演者高三（12）班徐青黛。” 哗哗的掌声和起哄声、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徐青黛这三个字是本届男生的青春记忆，每次新年汇演她都是这个待遇。 小公主化着靓妆，穿着泡泡袖公主裙，披肩秀发，美轮美奂。 女孩眼睛很亮，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整个人的气质坚毅成熟不少。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徐青黛清亮的嗓音很甜，很梁静茹。 苏楠身边的男生本来还叽叽喳喳地吵，等女孩第一句歌词唱出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前世毕业典礼，徐青黛唱的也是这首歌。 只是那时候她是为了鼓励苏楠，可现在却像是在鼓励她自己。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伱 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女孩唱得很动情，歌声非常有感染力。 台下好多同学忍不住跟着合唱，现场像是在开演唱会。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小公主坚定的歌声中，苏楠微微叹口气。 前世那些甜蜜的爱情画面像电影一样重放，水泥封住的心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击。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也许当初她的不告而别是有苦衷？ 苏楠内心下意识帮对方解释一句，很快便痛骂自己是舔狗。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 会不小心伤害了你 你能不能温柔提醒 我虽然心太急 更害怕错过你” 徐青黛唱着唱着眼里落下泪水，声音渐渐哽咽。 她坚持着唱完，却没像以前一样谢幕。 “苏楠！对不起！”小公主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大声道歉。 “我爱你！我们能重新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