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张齐向夏延暮汇报完工作的时候，多伫立了那么一会儿。 夏延暮撇了眼还站在桌旁的张齐:“还有事儿？” 张齐:“……”所以我到底说还是不说，要不要顺便提一嘴，不提感觉自己工作不到位，提的话感觉搞不好夏总会觉得自己多事儿，这个尺度感觉好难把握…… 就在张齐还在酝酿当中，夏延暮看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厕所出门儿左拐。” 张齐:“不是……上厕所。” 夏延暮:“有话就说。” 张齐:“是这样的，今天联系了……梁小姐。” 夏延暮:“然后呢？” 张齐:“然后……我……” 夏延暮对着张齐指了指腕表:“你是觉得我很闲，还是说我雇你只是为了让你陪我闲聊。” 张齐:“不是，梁小姐和之前的几位好像不太一样。” 夏延暮靠上椅背，微微松了松领带:“继续。” 张齐:“之前那些只要一听到您的名字马上就主动求资源，求见面，求名分。” 张齐:“这位感觉连门儿在哪里都找不到，门还是我自己开的。我点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她一点都不开窍。” 张齐越说越上头:“夏总，那是你不知道，我第一通电话被掐了，压根儿就没接，后来给她朋友打电话，她朋友给她听电话，说是她上厕所让等一分钟，结果我隔着屏幕都能听到游戏战况的激烈声响……” 夏延暮:“停，讲重点。” 张齐:“……她接了电话后啥也没要，不过……我点了一下嘉禾，希望她能听懂。”此时的张齐语速为二倍速。 夏延暮:“我有让你上来就扔资源吗。” 张齐:“……不是这样的吗？你们不是都确定关系了吗？给资源不是您的日常cao作？” 夏延暮:“谁跟你说我们确定关系了。” 张齐:“……我们不是一家快节奏公司吗？” 夏延暮轻笑了一下，看着张齐:“我让你打电话问候一下，你给我上来就送资源，人吓跑了，我让你来陪我。” 张齐听完最后六个字，一阵冷风袭来，想想那个画面就恐怖:“还是……算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张齐急忙补充道:“没有吓跑，我听她的语气，不像是被突然吓到，更像是没听懂。” 夏延暮:“你最好祈祷。” 张齐尝试着转移话题:“下午还有个会，我先去整理一下会议材料。夏总再见。” 刚准备走，就被夏延暮叫住:“她赢了吗？” 张齐立马反应过来夏延暮说的应该是游戏:“赢了。”因为她接电话的前一秒他听到了“victory”。 夏延暮:“出去吧。” 张齐出去后，夏延暮多了一分意料之外的……惊喜，之所以有闲心听张齐一直滔滔不绝的说，是因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成熟稳重的助理，也有反差萌的一面。 光是听着张齐对她的评论，夏延暮都能想到她当时样子，一定还在预定结果之外。 张齐出门后，细数了一下，算上刚才出办公室门儿前夏总那一抹微笑，夏总一天之内已经笑了两次了，这频率都快赶上股票涨停了。 张齐内心高速运转，做了多方面调查和对比论证，得出的结果是：梁稚不一样，至少在现阶段。 本来之前夏延暮让他查聚会名单时，张齐例行问了一下需不需要做背调，得到的答案很意外，因为夏延暮说:“不用”。 所以对比之下，张齐觉得她是不一样的，至少在她之前，没有这个先例。 因为夏延暮身边的人，就没有不清不楚的存在。 后面他们熟悉之后，梁稚有一次看到一个电影，讲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在给自己挑选妻子时，即使在对对方有意思的基础下，不是选择当面问清楚，而是背地里花钱找人对这个女人做背景调查，把她查了个底儿朝天。 最后发现女方整个就是一透明的鱼，什么都没查出来，但就是这样，反而加深了“权势”对女人的怀疑。 看到这里的时候，梁稚丢下平板儿，看了眼对面沙发上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的夏延暮，跑过去抱住他，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夏延暮余光瞥见她往自己这边来，正在工作的手停了下来，电脑放在了茶几上，在她抱住自己的时候张开了双臂。 见她埋头在自己颈肩，隐隐感受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紧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怎么了？” 梁稚闷在他胸前:“你之前有没有调查过我？” 夏延暮听到这里，大概能猜到一二:“……” 梁稚以为自己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所以从他胸前抬起头:“你怎么看。” 夏延暮抚了抚她发顶炸起的几撮呆毛，捧着她的脸看了看:“很干净。” 梁稚拉下他的手:“你是想说一穷二白吧。” 夏延暮也不懂她突然的发问从何而来，只好先顺着她:“从何说起。” 梁稚:“我家虽然是小康家庭，但是比上不足，对比你来说，可不就是一穷二白嘛。” 夏延暮听这一番话，轻笑了一下:“……还挺有自知之明。” 梁稚:“我跟你说，我们只是交朋友，又不是要结婚，你不对我精准扶贫就算了，可不要歧视我们弱势群体，这样不道德不……” 梁稚还未说完，感觉自己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了几分，她还未来得及喊疼，就被他堵住了嘴，亲了好久，结束的时候嘴角还被咬了。 夏延暮刚开始还好，就是陪着她闹，但是后面听到“我们只是交朋友，又不是要结婚”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他怕再听下去自己会变脸吓到她，就索性堵了她的嘴。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明明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但是真的被她当面毫无所谓的讲出来，他不舒服。 被咬嘴角后的梁稚看着夏延暮有点阴沉的脸，有点害怕:“你怎么了。” 夏延暮埋首在她肩侧:“没事。” 后面梁稚也能隐隐感受到应该是与刚才的“背景”有关，所以在那之后同夏延暮聊天，梁稚都很自觉的避开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