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梁稚开始打哈哈:“我以为只是句玩笑话。” 夏延暮:“你刚才可不止一句。” 梁稚:“补充,是很多句玩笑话。” 夏延暮:“是不是口嗨不犯法,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梁稚:“哇哇哇,所以你现在是在上纲上线吗?再说了,要是连口嗨都要上刑法,那这世上就没几个不坐牢的,我保证。” 夏延暮:“还挺有理儿,所以呢?” 梁稚:“所以,我是不会负责任的,想都不要想。” 夏延暮:“还知道责任两个字,觉悟挺高。” 梁稚:“当然了,人家可不是那些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夏延暮:“……你看我像吗?” 梁稚:“人家可不知道,你的背景又不会写在脸上。” 夏延暮:“……所以你马上就要被咔嚓了,毕竟……在漏网之鱼面前,没有一张网是可以被完整的。” 梁稚:“……你是在开快车吗?码数会不会有点太高了,人家怕怕。” 夏延暮:“不怕,只是磨刀的声音而已。” 梁稚快步移动到夏延暮身旁,窝到他身侧:“……我有点冷,你旁边的位置应该挺温暖的。” 夏延暮:“不演了?” 梁稚点点头:“不演了不演了,再下去都要被咔嚓了。”还附带一个抹颈歪头咬舌杀。 夏延暮失笑:“这算是接住戏了吗?” 梁稚双双盖章手势:“太算了,简直影帝啊。饭碗不保啊我,无言面对江东父老。” 夏延暮:“乃霸王之责,干卿何事。” 梁稚:“……Good,Good。” 夏延暮:“……睡吗?” 梁稚:“你关灯。” 夏延暮:“睡吧。” 梁稚:“你去哪儿?” 夏延暮:“隔壁。” 梁稚:“隔壁有人?” 夏延暮:“非也。” 梁稚:“非也我有漂亮?” 夏延暮:“……” 梁稚:“我要见见她,居然能让你下我床。” 夏延暮:“非也……不是人。” 梁稚:“你看上的居然还不是人,妖魔鬼怪,怪力乱神,这真有啊,让我见识见识。” 夏延暮:“你语文多少分?” 梁稚:“……忘了,你说哪一次的?” 夏延暮:“非也在古代是指不是的意思。” 梁稚:“……我靠,你居然不跟我说人话,你侮辱我。” 夏延暮:“……” 梁稚:“太欺负人了。” 夏延暮:“……我的错。” 梁稚:“对对对,自己的锅自己背,这才是真男人。” 夏延暮:“早点儿睡。” 梁稚:“好吧。” 夏延暮见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问她:“你这是不想一个人睡?” 梁稚最快:“对啊,孤枕难眠。” 夏延暮:“一对不够的话,柜子里还有。” 梁稚小声嘀咕:“……撩不动。” 夏延暮没听清:“什么?” 梁稚:“晚安。” 夏延暮:“晚安。” 第二天他们整装出发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梁稚总衍生出一种这不是出海游玩而是奔海投尸的错觉。 “我们这是去哪儿?” “出海。” “正规吗?合法吗?有手续吗?” “……不会坐牢。” “真的只有我们吗?” “你担心没有目击证人?” “人家……也不是这个意思啦。”梁稚极力为自己的小心思辩解。 “不会有绑架勒索撕票杀人投海这种事情发生。” “暂时还没想到那么深远啦。”梁稚内心一囧。 “看你的表情好像也离着不远了。” “一点点,一点点。” “一会儿就到港口,不远了。” “……”梁稚内心腹诽:这更像了。 …… 终于停车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阳光不燥,微风正好,隔着车窗都能够感受到大海的召唤。 从下了车起,一切都无比的顺畅,检票,进港,向大海无限靠近。 登上1949号的时候,梁稚内心的想法就是:资本的力量,确实是香,这配置,这地面儿,镶金的都没这壕,带钻的都没这亮。 总结来说就两个字:有钱的n次方……吧。 夏延暮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就知道这内心戏绝对不一般。 “小心脚下,进去了再神游也不迟。” 梁稚只剩一句话:“这地面儿好看。” 夏延暮摸了摸她的头,轻笑:“……大观园的配置。” “请接住我的下巴。”梁稚拿着他的手,把自己的下颚放在他掌中。 夏延暮上下掂了掂:“挺沉。” 梁稚立马缩头:“当然了,满满的都是知识。” 夏延暮:“没有人会夸自己博学。” “那是自信的问题,雨我无瓜,个人觉得,博学的“平调儿”你应该了解一下。” 夏延暮还没得及捧呢就被不请自来的声调打断了。 “让我来看看,这是说谁剥削呢~” 梁稚顺着声源处望去,看见一个搂着美女的花衬衫大背头阔少。 夏延暮象征性的打个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还说呢,这都等你多久了,别拿那眼神看着我,李俊说窜个局儿,守株待兔,大家都来了。” “大家。” “对啊,就上个项目竞标商,说是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让一起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完抢标出刀的时候会更慢吗。” “大概率……不会,哎呀,就是想让你出出血,吃一顿赚回来。” “时候选的不错。” “是吧,还是我跟他们建议的今天。” “挺好。” “这位妹子不介绍介绍……” “梁稚,这是盛峰。” 梁稚微微一笑:“你好,梁稚。” “妹子好啊,有空一起……”“玩”字还未脱口,夏延暮一记微妙的眼神杀就过来了:“行,那就里面等你们。”搂着怀里的妞儿原路返回。 …… “听他说起来好像有很多人人人,怎么办,我紧张。” “只是人而已。” “都是人上人,好恐怖。” “我站在这里,你怕吗?” “一点点。”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刚才没看见他们。” “1949会停靠五个港口,这是第三个。” “哦,那我们会玩到什么时候?” “两天一夜。” “后面还会来人是吗?” “不用管别人,进去吧。” 梁稚并没有被他安慰到,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么洒脱,真的好吗?” …… 等到酒过三巡,杯过五盏,灯光都不知道换了多少种颜色,美女在那些阔少怀里不知道换了多少种姿势的时候,已是黄昏独自愁,斜阳更逐风。 里面都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空气中都是令梁稚窒息的香味儿,受不了的她顺着一丝门缝逃了出来。 梁稚一个人来到甲板上,看了一下,四下无人,松了一口气。 看着不远处的多颜色渐变的夕阳,清澈可见游鱼的海水,蔚蓝的天空,奶白的云卷云舒,闭上眼睛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拂过她的面庞,携起她的青丝,一切都短暂的恰如其分,恰到好处。 梁稚睁开眼睛起,就开始不自觉的发呆,从远处看去,她像是和这幅海上落日余晖融在了一起,一时竟分不清主次,亲疏,远近和独一份儿的多余。 一个人的独处,是一群人的孤独。独处时而短暂,孤独却是一种常态。五指虽然合则天下无敌,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它也会崩溃,失控,有时候连自己的大脑,都无法阻止它的疯狂,控制它的走向,亲身尚无法,他人又如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