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仙侠小说 - 怨江湖在线阅读 - 十一章 香消玉损,怎可料,药谷作威

十一章 香消玉损,怎可料,药谷作威

    韦阳德见已输了一筹,脸面如何能挂的住,示意断念生退下,怒道:“李太虚,你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太虚子冷笑道:“这句话我倒反想问问谷主。怎么,杀了我大弟子还想来此地逞威么?”

    韦阳德气急:“你……你莫要颠倒是非,是你那弟子先行苟且之事。”

    太虚子一哼,道:“韦谷主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韦阳德一惊,知道太虚子说的是他小时因偷盗别人钱财被断一根手指之事。正欲怒喝,又听一旁的道谷子道:“谷主八十高龄,来此不易,切莫动怒。”又对吕志安道:“志安,给韦谷主说说我太玄门要义。”

    吕志安点点头,上前一步道:“韦谷主,我太玄门一奉创派鼻祖张玉真,说的便是尊师重道,不可对外勾结。二奉义薄云天关二爷,说的就是义字当头,有恩必报。”

    道谷子这才示意吕志安退下,道:“我派秦玄生,窃你灵药是属不该,但他并不为财,只为救人性命。韦谷主既已来此,倒不如说个章程,看是否可行。”

    韦阳德抚了抚胸口道:“好,我身后的是小犬韦博邰,自幼好武。不过二十便翻遍了我谷中的武学所长,现我已没有甚么可教于他,听闻太玄门的太玄经颇为奥妙。所以还望同龄中有人指点一二。若是指点不出来嘛、这灵药就算是太虚子亲自动手,我也定当收回。”

    太虚子冷笑道:“看来药谷此次前来定是胸有成竹啊。志安,也别让韦谷主笑话。陪那韦博邰过过手。”

    韦阳德抚着胡须道:“博邰,太玄经就在面前,得的到不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对方可是秦玄生的好师弟。”

    韦博邰恭声道:“爹,我对脓包是不会手软的。”韦阳德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董鹏怒不可揭,庞国通大道:“龙生龙,凤生凤,贼生的儿子会打洞。师兄可要多注意下脚下,莫要被突然窜出个硕大的头颅来吓着了。”

    在两旁奉茶的侍女弟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太虚子也是笑骂道:“国通,闭上你的臭嘴,怎敢无礼。”韦阳德心中大怒,冷声道:“韦博,别留手。”

    大厅内,韦博邰和吕志安走出。韦博邰阴柔,做事颇为狠辣阴毒。吕志安沉默寡言,隐藏颇深。二人对战吊起了不少人的胃口。

    韦博邰拔出一把精钢剑,倒转剑柄,微微拱手道:“韦博邰。”吕志安侧脚跨出,抱拳道:“吕志安。”

    太虚子在道:“点到为止,不可死斗。”

    吕志安刚欲点头,就见韦博邰的剑已经刺出。吕志安侧身一躲,顺在剑上一敲,顿时发出嗡嗡的响声。两人几乎同时转过身来,韦博邰顺势将剑射出。吕志安躲闪不及,精钢剑在他的长衫一划,顿时解开个口子。正吕志安低头望向插在地上的长剑时,韦博邰夺势一跃使着一招青蛟出水,双掌吐出,又打在吕志安两肩。吕志安吃痛,往后一连数跃方才稳住身形。吕志安揉了揉两肩,一个抖擞,内力舒展四肢百骸。此时韦博邰以经近身,吕志安微微沉吟。两掌齐出,数掌又出,连绵不绝。

    太虚子点点头,心道:“除了玄生,能基本掌握这掌法的也就只有治安了”

    韦阳德见此也是暗惊,这掌法颇有天地造化之观,只可惜使这掌法的人无论从内力还是对此掌的心得领悟都极不成熟,生涩之紧。大好的掌法只发出了两三分的威力。

    只见韦博邰并不与吕志安对掌,想必也是察觉到此掌的不同,韦博邰向后轻跃,欲在拾起精钢剑。

    奈何吕志安也不肯放过这大好时机,玄梯步身法奇妙,不片刻便将韦博邰缠住。一连数掌吐出,韦博邰忙用双肘格挡,但吕志安和掌法始终笼罩韦博邰,片刻不让韦博邰停歇。

    韦博邰终是定不住身形,向后摔去。也就在此时,韦博邰一掌撑地,招数一变,使着一招下地粘,双腿连连踢出。往吕志安下身攻去,吕志安往上一跃空中一个倒立,双脚朝上,双手在下。与韦手**汇,出掌之快,精彩绝伦。

    道谷子转头对太虚子轻声道:“师兄,如此看来吕志安定是稳cao胜券。韦博邰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太虚子也是点头,对道谷子的话颇为认同。

    突然,局势陡然一变,韦博邰靴口噌的一声,一把两寸长的匕首弹出。变化之快众人都是为回过神来,吕志安双掌已是发出,决无可能收回。只见这匕首瞬时穿过吕志安的手掌,吕志安另一掌也打在韦博邰的脚踝。

    两败俱伤,出乎意料。吕志安一咬牙抽出手掌,鲜血淋漓。韦博邰也感觉脚踝已裂,忙缩回双脚低头查看。

    董鹏见此心中大怒,大喝道:“好个不要脸的畜生,如此卑劣的手段也敢使出,吃我一拳再来说话!”董鹏一跃挥出拳头,就欲砸在韦博邰身上。

    “住手!”太虚子咻的窜出,一手抓着董鹏的拳头,甩向一旁。“师父,这卑鄙小人使阴招”董鹏不平道。太虚子喝道:“比武就是比武,只有胜败。何来阴招,阳招。退下!”

    董鹏见已无机会。只好愤恨退在一旁。

    双方的弟子忙将两人扶起,退在一旁。韦阳德站起身来笑道:“太虚子说的精妙,过招比斗求的就是胜败生死,何来甚么阴阳之分。”

    太虚子也是冷笑:“只可惜韦谷主一向求阴不求阳。小心有天栽了跟头。”

    韦阳德摆摆手:“昔日三圣子,大师兄圣平子,二师兄太虚子,三师弟道谷子。三人多么风光,做人做事只求光明正大。可到如今圣平子成魔,道谷子因梦魇被人废掉一身的功力,老夫虽不才,却过了耄耋之年,这处世之妙真是让人唏嘘。”

    太虚子冷声道:“若韦谷主没其他事就还请离开,这玉虚峰摆不下韦谷主这尊大佛。”

    韦阳德抚着胡须,笑道:“走罢,走罢。我们去江浙,圣平子的消息越来越多了,怎么能不凑凑热闹。”说完,韦阳德一行人大笑离去。

    吕志安单膝跪地。道:“师父,徒儿没本事,给师父丢脸了。”

    太虚子淡然道:“不必介怀,你的功力不在韦博邰之下。以后处世多留个心眼。”

    吕志安恭声道:“是,徒儿定多留几个心眼。”太虚子笑着点点头,嘴角却流出淡淡的血迹。众人大惊,忙前去搀扶。道谷子扶过太虚子,从怀中掏出数枚银针刺向血海和三阴交。

    太虚子擦拭嘴角后道:“没甚么打紧,这韦阳德内力强与我,适才投掷的茶杯爆裂时我便受到反震,只是强憋心头不可露泄,不然你们当这老东西能这么轻易离开么。”

    吕志安,董鹏四人听闻忙跪下齐声道:“我等定勤加苦练,报师父今日之辱!”太虚子释怀道:“好,好。董鹏你们三人扶治安下去养伤,其余弟子也都退下继续喝酒庆祝。”

    大厅内只剩太虚子和道谷子相视苦笑。

    又一弟子匆匆赶来对太虚子道:“门主,韦阳德等人已经离开,就是那韦博邰在兰姑娘处逗留一会后才行离开。”

    太虚子疑惑道:“这韦博邰去兰姑娘那是为何?”那弟子道:“这个弟子不知,只是远远的瞧见。正想过去探探究竟时这韦博邰却又离开了。”

    道谷子摆手示意这弟子退下,对太虚子道:“师兄,韦博邰可认识这兰姑娘?”

    太虚子摇摇头道:“兰姑娘至小便随其父在虎口岭隐居。对江湖人士素无来往,更别说这韦博邰了。”道谷子沉吟道:“这就奇怪了,是否要去问问这兰姑娘。”

    太虚子摇摇头道:“不可,兰姑娘敏感,现又怀有身孕。不可在此事刺激她,一切都待孩子出生后再问不迟。”

    兰灵已接近临盆,吕志安早早就将产婆请上山来以备不时之需。

    三月末。兰灵照例早早起床,再过几日便是清明。兰灵已准备了一些物事想在清明之际为秦玄生上几柱清香。

    可就在兰灵刚穿完衣服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只觉胞宫剧烈收缩。兰灵便之恐怕孩子要出生了。在门外侍奉的侍女听屋内兰灵惨叫忙推开房门,一侍女将兰灵扶上床上。另一侍女忙唤来产婆。

    玉虚峰顿时忙忙碌碌,太虚子在房间兴奋之极,“孙子,对,这就是自己的孙子,”太虚子不住喃喃自语。

    吕志安四人则围在产房附近,指手画脚。庞国通直呼产婆没点屁用,这么久了还没半点动静。彭逢春则提着两包药剂吩咐一弟子快些熬药,这是产后补血之物。正彭逢春吩咐之时,只听一婴儿哇哇痛哭。响彻这玉虚峰内。

    哈哈,太虚子忍不住狂笑。一个飘忽便出现在产房外,对吕志安道:“我外孙呢?我外孙呢?”

    吕志安也是高道:“师父,我侄子在洗澡。”庞国通插嘴道:“刚出生脏的很,要洗个澡才能出来见人。”

    太虚子正点头时,道谷子也是匆匆赶来。只见产婆推开房门道:“几位先生,母子平安,弄璋之喜,弄璋之喜啊。”

    董鹏忙跑上前去塞了块宝玉在产婆手上道:“赏你了,讨喜之物。”产婆顿时喜上眉梢忙道:“几位先生,可以进去瞧瞧啦,就是轻声些,那姑娘已经睡下了。”

    太虚子轻笑道:“好,大伙轻声些,别把兰姑娘吵醒了”一行人轻推开房门,一侍女见门主前来。轻轻的将那孩儿递给太虚子。

    太虚子搂着刚出生的婴孩,看着这还能看的出经络的新生命太虚子不禁和蔼,生怕给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道谷子吕志安等也忍不住的抚摸这幼小的婴孩。

    这婴孩呆了片刻见众人围观又忍不住哇的哭出声来。一侍女道:“门主,兰姑娘醒了,说要见一见她的孩子。”

    太虚子点头到:“对,是要给孩子瞧瞧他的生母。”将孩子教于侍女后。道:“今夜摆酒,百日之后我玉虚峰要大请宾客!”吕志安等领命退下。

    兰灵面色苍白,头发凌乱。望着侍女抱来的孩子轻轻的笑了。四目相对那孩子也不住的咯咯。

    兰灵搂着孩子,将手上的传家手镯褪下牵上红绳,挂在孩子的脖子上。轻声道:“玄儿,你说这乳名好听否?”那孩子不顾,细细的打量着脖子上的玉镯。兰灵好不开心,怜爱之情潺潺冒出。她能为她的孩子付出一切。

    兰灵死了,死的突然。太虚子暴怒,将桌上的茶杯书籍全部扫落,一掌拍在桌上,轰然爆裂。

    兰灵将玉镯放在孩子身上后,唤了数声玄儿,又宠溺了一番后将孩子递于侍女道:“天气潮湿阴冷,给玄儿多添置几件衣物。让门主别教他功夫。好好做个贩夫走卒也好,你说是不是?”

    那侍女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点头。兰灵笑问道:“你个小姑娘怎么能知此事,你可有相好之人?”

    那侍女脸色通红,唯唯诺诺道:“有……有一叫阿牛的公子,数月前到我家提过亲。”

    兰灵柔声道:“好命的姑娘,可真是好命的姑娘。”那侍女有些惶恐,道:“兰姑娘……小女子,不会说话。”兰灵摆摆手道:“快去吧,我在这休息会。”

    等到晚上后,侍女将晚饭盛入木盒在进房间时,兰灵身上已经插上了匕首。

    见到太虚子如此伤神震怒,吕志安等人不敢说话。道谷子慰言道:“兰姑娘去意已绝,非我等所能阻止。”

    太虚子却惨笑道:“此事还是怪我没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心寒了。哎,怪我,怪我啊。”

    吕志安道:“师父,定是那韦博邰与兰姑娘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才会有今天事”道谷子也是点头道:“韦博邰素来阴狠毒辣,他找兰姑娘定没怀好心。”

    太虚子将手中杯子捏成粉末。怒道:“志安、董鹏、国通、逢春,你四人一齐下山,在江浙一带找韦博邰的消息。不管说了什么直接格杀。如若不敌,便找青云庵中的李梦芸相助。现在就收拾行囊即刻出发!”

    四位弟子跪下恭声道:“定不辱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