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两仪相交,苦斗时,心照不宣
泉娟怡听得沈玥如的惊讶之声冷声道:“你一堂堂牡丹阁阁主,却将阁中规矩全然不顾,罪已当死。刚刚我也一番美意,先杀了你的郎君,在将你杀了,成全你二人。” 沈玥如跪下哀求道:“我与长眠万般恩爱,求泉姑姑饶我二人一条性命。” 莫宗杰听两人说话,心中已是明白大半,抱拳上前道:“原来是泉阁主,我莫家失敬了。” 泉娟怡摇头道:“莫家家大业大,我一行走都是不便的老妇谈什么失敬?” 莫宗杰道:“还请泉阁主成全二人,我莫家感激不尽。” 泉娟怡哈哈一笑道:“我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要拆散他们二人,只是想让他二人做个死鬼夫妻罢。” 庆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泉施主,莲花乃是佛中圣物。既然泉施主已莲花为阁,又懂我少林皆语,还请泉施主也生慈悲心肠,就此罢斗。” 郭子兴也是道:“泉阁主也给断肠谷个薄面,就此息怒不要再计较了。” 泉娟怡冷笑道:“当年我奇花阁阁主陈思萌虽有段时间被那李太虚所蒙蔽心智,但终是醒悟,一生都未嫁人。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牡丹阁阁主?今日莫要说是你莫家庄等人,就算那刘福通大帅亲自求情也是不许!” 秦欲在一旁听泉娟怡说起陈思萌和祖父的往事时,不由想起伯公说这陈思萌是自己的祖母,如今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说罢泉娟怡不顾众人的阻拦,拐杖抬起轻飘飘的往莫长眠身上点去,莫长眠不敢大意,双手撑着折扇,与杖尖一挡。 莫长眠虎口一麻,一股巨力袭来,手中的折扇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往一旁摔去,泉娟怡冷笑一声道:“适才掷飞刀时就留了一分力,让你有个准备,没想到武功如此之差。” 莫宗杰见泉娟怡如此不识抬举,就是举剑挥出,道:“泉阁主,休怪我不讲情面。”说着便是已长剑卷着那拐杖而来。 莫宗杰其实心中已是震惊,不曾想看起来行动不便的老妇有这般能耐,着实可怕。但要是在这般老妇面前落的下风,那可真是脸上无光,于是手中的长剑越甩越急,让人目不暇接。 旁人都是点头称赞,莫宗杰的剑法造诣确实深厚。瞧的那一招百步穿杨就是使的让人不禁拍案叫绝,莫宗杰长剑一指正正端端的刺在泉娟怡的杖尖可不正是百步穿扬么。 众人的低声喝彩并没有让莫宗杰有半分欣喜,反是冷汗直出。看似莫宗杰甩剑用的虎虎生威,但那泉娟怡却好似是陪练的身份,无论莫宗杰用什么招泉娟怡都能轻飘飘的躲过,让莫宗杰的剑害不得她半分。 泉娟怡又是抬杖将莫宗杰的的长剑挡下,随手从桌上拾起几粒喜糖化做暗器,甩向莫宗杰。莫宗杰持剑舞动,将那几粒喜糖击落。也就这稍稍一缓,泉娟怡已是落在莫长眠附近,又是已杖点往莫长眠的头颅。 莫宗杰大惊,见自己过去已是来不及,急道:“长眠,快躲。” 莫长眠顿时明白,搂着沈玥如往旁边跑去。但那拐杖也是跟来,颇有破竹之势。秦欲暗叫不好,将前面跑来的莫长眠和沈玥如一把拉在身后,提气一掌击在杖尖之上。 泉娟怡冷笑又一掌打在杖柄上。本是料想那小子会应声飞出,但却迟迟没有,反是与自己僵持不下。泉娟怡疑道:“这般深厚的内力,难怪能够阻我。” 众人见秦欲一掌将泉娟怡的拐杖挡下,都是拍手称快,大声喝彩。林佳璃也是暗惊:秦公子这般内力怎还敌不过那乌恩其?再细细打量一番才噗嗤一笑,原来秦公子空有一身内力却是不懂得灵活使用,否则怎还要与泉娟怡僵持这么久。 莫宗杰见此也是忍不住叫好,又是持剑而进,这泉娟怡一手已是被秦欲拦下,怎还会是自己的对手? 泉娟怡单手一转,一把将一旁靠的颇近的弟子扯过身来,夺过其身上的一根长棍,又往那人身上一击,那人登时毙命。 这名弟子却是徐寿辉手下四大护法之一赵普胜的手下,徐寿辉抚着胡须止住身后就要冲出的四人。见泉娟怡一手持着拐杖与秦欲僵持,一手使棍与莫宗杰的长剑斗了百来余招都不落下风。 徐寿辉叹道:“这老妇当真是好本事,竟有这般能耐,你四人可是她的对手?” 其身后的四名男子低声道:“一人处不败之境,两人便可置其死地。” 徐寿辉笑道:“好,如此就好。” 赵普胜道:“那叫秦欲的小子却是奇才,若是能使一身内力发挥自如怕是我四人联手也是挡不住。” 徐寿辉疑道:“这小子有这般能耐?” 泉娟怡斗了数刻之久,见还在与自己僵持不下的秦欲,不禁失笑,暗道:“真是个傻小子。” 再见不断耍剑的莫宗杰心中又是烦躁,左手突然用劲往拐杖一撑。秦欲已掌撑了良久,哪料这老妇突然发劲,体内的内力支持不住,不由往后踉跄了几步,被莫长眠扶住。 泉娟怡左手不再粘着快狗皮膏药似的秦欲顿时轻松的大半,左手持杖,右手使棍再用全力与莫宗杰相斗,莫宗杰顿时落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力。 在旁的郭子兴正要上前相助,须三娘已是持剑奔出,道:“吃我一剑再说。” 莫宗杰见奔来的须三娘怒喝道:“你这贼婆捣甚么乱,快些退下!” 须三娘冷道:“我为我儿报仇,干你何事?” 莫宗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与须三娘一齐使剑相斗。泉娟怡甩掉长棍专心使拐,挡住莫宗杰后,又一掌打向须三娘,须三娘的轻功轻盈,次次躲过泉娟怡的攻击。三人斗了好一阵后,莫宗杰喝道:“贼婆,用莫家女子剑。” 须三娘正想回骂,但又心中一软,莫家本无女子剑法,授武艺都是传男不传女。当初须三娘与莫宗杰要好之时,莫宗杰特地改了莫家剑法许多刚猛之处,又悄悄传于须三娘称之为莫家女子剑。 如今再听的此话,当初的柔情也都是回味在脑海之中,要说出的话也就是说不出来了。须三娘持剑与莫宗杰交汇,两人一同击出,点在泉娟怡的杖尖,又同时转身而过,一人一剑刺向泉娟怡。 泉娟怡见两人剑风大变。其中柔情无限,心中好奇,拐杖也就不再咄咄相逼,反是成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