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各打五十大板（1）

    见到太夫人，云暮雪规矩行礼的同时，依旧亲亲热热地称呼了一声“祖母”。

    冯太夫人端坐在葳蕤堂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可是听了云暮雪这一声，额头上的皱纹则稍稍软化了些。

    “这，是你吩咐给你大伯母送过去的？”冯太夫人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云暮雪一见，可不就是她那张“损失清单”么？

    云暮雪点点头，说：“昨天二jiejie在我房里，’失手’打了这些东西，我的书房总不好空着。我想着既然大伯母管着中馈，我需要什么，原是该找她去才是……”

    “所以你就挑了你四婶儿和大管事们都在你大伯母处议事的时候，叫丫鬟把东西送过去的？”冯太夫人打断了云暮雪的话，冷冷地说。

    云暮雪挠挠头，面上继续是一排天真，说：“有什么不妥么？要置办这么多东西，我想着，大伯母本来就要跟管事她们交代的，这时候送过去，正好帮大伯母省事儿。”

    “你真是这么想的？”冯太夫人的声音越发地冷，云暮雪听得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她苦笑着说：“祖母，暮雪有不少好东西，昨儿个二jiejie就一气儿全给砸了，若说暮雪一点儿不心疼，那真是假的。暮雪这么做，只是想让二jiejie留个教训而已。真的没有冒犯大伯母的意思。”

    冯太夫人听她说了老实话，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放松，点点头，说：“你的意思，祖母明白了。你二姐那里，祖母自有安排。”

    云暮雪舒了一口气，道：“多谢祖母，为孙女做主！”

    哪晓得冯太夫人接下来又虎起了脸，说：“那，相国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二姐如此失态？”

    云暮雪最怕的，就是叫冯太夫人也知道了有老和尚朝她下跪的事情。万一让太夫人也误会她是“真命天女”，那就不好了。

    她低着头，右脚在地板上磨了磨，说：“还不是求签的事儿，二jiejie确实是抽了枝好签，而孙女儿抽了个下下签，二jiejie就来嘲笑孙女儿。孙女儿气不过，就随口胡说了两句，来气二jiejie——”

    “你说了什么？”冯太夫人声如冰霜。

    “我就说，贵人……就是指宫里的‘贵人’……”云暮雪将云染霞的话借过来用了用，反正这是绝对能令云含霜发狂的话。

    冯太夫人听了不语，只以她那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云暮雪，仿佛想要知道云暮雪是不是在说真话。

    “这么说，这件事情里，你也有错？”冯太夫人没有从云暮雪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只好开口询问。

    云暮雪为瞒过了因大师那一节，只好点了点头。

    “暮雪——”冯太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待你活到祖母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掌管这样大的一个家，其实很难，有时候一碗水要端平，有时候端得太平了也不好。”

    云暮雪两辈子加起来，也够不上冯太夫人那个岁数，但她这时候只好说：“暮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