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寡人有疾（2）

    青雪当然能觉出宇文澈的异样，当宇文澈的手指将她的额发撩至耳后的时候，青雪自然能觉出那手指上的热度。

    这热度似乎能够传递，瞬间，青雪立即觉得自己的耳廓也火烧火燎起来。

    想起过来紫宸殿之前，宫里的老嬷嬷曾经教过的那些事，青雪几乎羞不可抑，偏生心中又生出一种渴望，似乎面前那一对黑宝石般的眸子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其间。

    青雪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便再也无法挪开眼神。

    宇文澈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他似乎无法控制体内的躁动，心砰砰地跳着，嗓子很干。

    宇文澈心想，他是不是病了。

    “水——”宇文澈声音黯哑，说出了这个字。

    “啊？”青雪愣了愣。

    “朕要喝水！”宇文澈盯着青雪，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大好，似乎有些生气。

    青雪赶紧起身，来到紫宸殿一旁，从小茶炉上顿着的琉璃壶里斟出一碗茶来。

    此刻她的心依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干脆将手中的茶盘茶碗放下来，先是用手指撩了撩微有些碎乱的额发，让自己明净姣好的额头露出来。接着她又看了看身周，稍稍扯了扯领口，却又欲盖弥彰似的，将外头罩着的轻罗纱衣裹得紧了些。

    青雪这才托起了茶盘，往宇文澈的龙榻那里缓缓走过去。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然而这每一步，似乎都在给她带来希望。

    可是，宇文澈人却早已不在龙榻上了。

    见到这副情形，青雪大吃一惊，望着空空的龙榻，觉得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这时殿外有呼喝纵跃的声音传来，伴着刀剑劈空的声音传来。

    青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皇上去紫宸殿外练武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刹那间心里却涌上了一大团失望。

    她慢慢地转过身，托着茶水，缓缓地来到紫宸殿外。

    宇文澈手持一柄长剑，剑光闪闪，英武的身姿在月光之下舞成了一团光影。

    而青雪披着薄薄的纱衣立在紫宸殿外的石阶上，觉得凉意渐渐从足底渗上来，遍及全身。

    宇文澈舞了一回剑之后，又耍了一趟拳，举了两回鼎，出了一身的汗。他奔过来从青雪手中接过了茶碗，一大口茶水灌下，只觉得神清气爽，胸中那等燥热和憋闷的感觉一扫而空。

    而青雪则入一尊木雕泥塑似的，木木地看着宇文澈将茶碗甩回了自己手中的茶盘里，接着大步大步地回到紫宸殿。

    青雪听见宇文澈吩咐人要水沐浴。

    待青雪慢慢地挪回宇文澈的寝殿，只听那龙榻上鼻息细细，那人早就沉沉地睡去。

    青雪木然地躺回自己原先守夜时候睡着的地方，闭上双眼，却始终无法入睡。

    *

    第二天，宇文澈早间先去了武英殿问安，正好离汐也在那里，宇文澈便亲自推着离汐的轮椅，两人一起来到了武英殿后的僻静处。

    宇文澈往离汐面前伸手，说：“离汐，看看朕有没有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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