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守候（2）

    离汐躬身向宇文澈行礼，叩谢宇文澈与云暮雪所施恩德。

    宇文澈心事尽去，终于有了些笑模样，颔首道：“朕就知道，朕的皇后，是一定能治好你的。”

    然而离汐却说：“回皇上，皇后娘娘是为了医治臣的腿疾，才多耗了心力。臣可否请皇上恩准，准臣今夜在永福宫殿外守候。臣定要在皇后娘娘醒来后，确定娘娘确实无碍，才敢放心！”

    宇文澈点点头，道：“准了！”

    他说：“不止是你，朕也是一定要在这里守候着皇后，等候她醒来的。”

    *

    当夜，宫中似乎一切如常。

    云暮雪曾经短暂地醒过来一次，却是要水喝。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宇文澈在她身旁守着，宇文澈亲自倒了一盏水过来，她就着宇文澈的手，小口小口地饮了，随即嘤咛了一声，嘟哝几句不知什么，随即又睡去了。

    宇文澈见到她确实无碍，当即放心，摸摸她的头，听闻她鼻息细细，安稳地睡着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外面桔梗代为通传，“皇上，离太医问，他方便进殿么？”

    宇文澈说了一声，“宣！”少时离汐拄了单拐进了永福宫寝殿，向宇文澈行过礼之后，他缓缓直起身，温言问宇文澈：“皇上，今夜，臣可否请皇上依旧将臣当做早年间书院里的那个离汐？”

    早年间，宇文澈与离汐是书院之中的好友，宇文澈对这名身患腿疾的离家子弟多有照顾，两人亦对彼此的才学惺惺相惜，闲时相聚总是天南海北地无话不说。

    宇文澈望着他，片刻后，说了一个字：“好！”

    离汐便小声地问：“皇上，臣想问，在武英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见宇文澈眉宇之间迅速笼罩上一层阴云，淡淡地笑了笑，说：“论起来，皇后娘娘治好臣的腿疾，实在是对臣有再造之恩。臣亦不过是想知晓，娘娘今日极度疲累之下，因何又去了武英殿，而武英殿上发生了什么，竟会令娘娘如此。”

    宇文澈面对着离汐风光霁月的面容，一时当真不知该如何说起。

    此时他渐渐回想起来，也渐渐能明白沈太后的心思。越是如此，他越是双眉紧皱——

    当时在武英殿里，沈太后无非指责云暮雪未能尽到身为皇后的责任，独宠六宫又不知劝诫皇上，而他眼中，就只有他那昏迷在地的小皇后。

    结果自然是母子二人再度起了争执。

    “澈儿，你若是一再独宠皇后，那便不是宠她，而是害了她啊！宇文氏世代相传的祖宗规矩，云家所出的皇后，绝对不能诞育宇文氏的太子。”当时的沈太后，痛心疾首之下口不择言，“若你当真执意如此，哀家便只能赏赐她一碗红花，让她永绝了生儿育女的指望，唯有如此，哀家到了地下，才有面目去见先皇。”

    宇文澈听见这话，立刻白了脸。

    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会有这样的念头，一时年轻气盛的皇帝亦是口不择言，道：“太后若真是执意如此，那便不要怪朕不顾念这么多年来的母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