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我劝你，毒一点儿（2）

    云暮雪忍不住小声问：“你到底是谁？”

    她补了一句，“本宫是问，你到底是哪一个？你的腿疾，经本宫这么一扰，又如何了？”

    离汐挑眉，笑得温煦，“娘娘觉得呢？”

    云暮雪一对秀眉蹙了起来，她觉得对方就相当于是回了一句——“你猜”。

    “你且起来，走两步我看看！”云暮雪命令道。

    离汐起身，虽然他还需要支单拐来保持平衡，可是很明显，离汐的双足都已经有了力道，如今能够稳稳地立在地面上，与以前相比，当真是好得多了。看着这副情形，料想这离汐彻底抛去拐杖的时日，已经指日可待了。

    云暮雪忍不住笑，说：“离院判，且让本宫与你把脉。”

    离汐却不上前，而是慢慢地坐回原处，突然冲云暮雪笑笑，说：“和解了！”

    云暮雪吃了一惊，免不了在大迎枕上撑了撑，更坐直了些，她说：“这话本宫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医仙弟子和离家神医之间和解了，还是……”

    离汐眨了眨眼睛，突然撇了撇嘴，小声说：“那个，算你赢——”

    在云暮雪看来，此刻离汐面上一派“老纸胜之不武所以让让你算你赢了”的神情——那么，据此推断，获得相互和解的，是离汐宁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两个原本不能相容、不愿相容的性情？

    ——所以离汐的腿疾才能痊愈？

    一旦想通，云暮雪登时喜形于色。

    她早先读过不少关于“离魂症”的记载，此刻记得很清楚，若是离汐内心所藏的两个**的性情始终互相排斥，那么这离魂症免不了会越来越重。但若是两个性情能够彼此接受，并不排除将来真有这么一天，离汐的“离魂症”能够痊愈，甚至是自愈的可能。

    昨天她观照离汐的内心世界，明白了另一个“离汐”的由来，心中对“他”，也自生不出恶感，只是被这离汐窥破了心思和过去，面对他的时候难免尴尬。

    这时候离汐再度温和地笑，却转而问道：“昨儿个在武英殿发生的事，娘娘可还有印象么？”

    一提到武英殿，云暮雪的一颗心突然沉了下来。她当然有印象，记得牢牢的。

    她记得沈太后是如何搬出祖宗规矩大道理的，也记得沈太后如何逼她跪祖宗跪规矩的，只是后头如何了局，她却浑然不知道了。

    离汐小声说了后来的经过，亦提到宇文澈，“皇上在永福宫守候了一夜，今天早间确实见娘娘无大碍了，便去的大朝会。”

    听见离汐如此说，云暮雪心中登时暖暖的，嘴角流露出一点笑意。

    不知为何，离汐却似乎见不得云暮雪如此，他只淡淡地道：“娘娘可曾听说过，百仙阁之中，有一门毒仙？”

    云暮雪听了这句问话，茫然地摇摇头，她的师父是医仙，她的三叔是铁仙，另外她还认得一位木仙的传人，却无人向她提过，还有一门“毒仙”。

    “我劝娘娘，读一点毒经吧！”离汐唇角微翘，眼中却殊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