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原来是她（3）

    云暮雪一时感激离汐，竟然能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她这样一个重生之人，相信藏在她记忆之中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只是她一时不曾想到，其实眼前这个离汐，也一样不是个正常人。

    “李姓是月炎国姓，但是在本朝也是大姓，没法凭这一点就断言她是月炎人。”云暮雪静静地想着，可是她心中却越来越能肯定，前世里宇文澈的死，与瑾贵妃脱不了干系。所以瑾贵妃可以事先周密布置，在宇文澈驾崩之后，迅速控制朝局。

    她甚至怀疑，就连宇文澈驾崩的日子，都是瑾贵妃事先算好的——所以瑾贵妃才能“表演”得那么出彩，在皇帝灵前，她可是哭都哭不出来，可是瑾贵妃却能哭得声震四野，哀恸之情，令朝野动容。

    离汐反问：“那瑾贵妃究竟是何名何姓，何方人士，你其实也一点儿都不知道喽？”

    云暮雪对这个离汐总是这样“你”啊“你”的，非常不习惯，可是这离汐说出来的话，她偏偏又不能辩驳——对那瑾贵妃，她确实知之甚少啊！

    问题出在瑾贵妃的出身。

    她进宫时只是一名杂役宫人，也可能是以犯官罪臣之女的身份进宫。在宫中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原本平平无奇，原本就会循着寻常宫人的道路就这么埋没一生。可是待到宇文澈抬举瑾妃，给她封号的时候，却刻意在瑾妃身上贴金，不仅认了熙和李氏为亲族，还抬了她做贵妃。

    当然，云暮雪也能理解，母以子贵，宇文澈这么做，是为了他独一无二的太子宇文曜。

    “如今你若与她对面相对，能将她认出来么？”离汐又问。

    云暮雪点头，如今她已经彻底想通了——若前世当真是瑾贵妃害的皇帝，就是将瑾贵妃烧成了灰，她也一定能将她认出来。

    “那你还是好好守着皇帝吧！”离汐似乎有些百无聊赖，懒洋洋地想：“回头可别怪我早提醒你！”

    “早就提醒你该修习毒经的——唉，这真是……”离汐又补了一句，“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

    云暮雪哭笑不得，修习毒经，难道便能挡得住毒性这样猛烈的“悬黎珠”了？

    离汐看破了她的想法，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傲娇地扭过身子，却终于还是面色平静地转过身来，扶着座椅站起，躬身道：“娘娘，算时间，皇上应该就要到了！”

    这时候，外头桔梗通报了一声：“娘娘！皇上来了！”

    云暮雪勉强开了腔，想招呼宇文澈一声，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燥而疼痛。她这时候突然意识到，刚才她与离汐这样面对面的交谈，竟然全是用意识在交流。离汐除了最初的那一句“你活该”惊到了桔梗等人之外，除此之外，竟尔一声未发。

    这时候宇文澈已经快步进殿，见到云暮雪醒来，已经欣喜无限，径直朝皇后走过来。

    云暮雪见到宇文澈双眼深陷，眼中尽是血丝，想必是守护了一夜，天亮之后却又继续忙碌。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恰在这时，她的识海之中，听见了离汐给她留下了一句问话：“你，应该不生皇上的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