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打秋风（4）

    云纤雨听着离汐的话，原本纠结无比。

    她芷华宫中有宫人与外头通着消息，也时不时能买到一些外头的新奇物事。所以云纤雨派人打听过市面上这“雪肌丸”的价格，自然明白离汐发卖给她的价格，比市价还要低了将近两成。

    云纤雨不想得罪离汐这个不错的货源，正彷徨无计的时候，却听离汐提了个头，说有另一个法子。

    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离汐便说：“这雪肌丸之中，有一味主料，小主觉得身体轻盈，平日精神益长，其实都是这位主料的功劳。如果小主实在是不愿高价购买已是成药的雪肌丸，不妨将这位主料购入，单只服用这味主料。”

    他见云纤雨意动，又加了一句，说：“更有甚者，微臣可以将加工这味主料的法子教给小主。小主闲来无事，可以带宫人自己炮制这味药，省去人工，这样算来的话，小主每个月的月例，应该可以购买服用一个月的主料，没准还有点儿盈余。”

    云纤雨大喜，连连点头。

    云暮雪坐在上首，已经完成了对云纤雨未来遭遇的自行想象，这时候正蹙着眉头犯恶心，干脆以手扶额，遮着脸，免得叫狂喜中的云纤雨看见了自己的表情。

    而桔梗则扶着胸，似乎立即就要呕出来；一旁的半夏自己脸色苍白，却伸手去扶桔梗。

    只有离汐一个人完全不为所动，他故意抬眼打量了一下云纤雨的衣衫装饰，说：“看起来列荣小主手头也是略紧，这样吧，看在列荣小主曾经照顾保和堂生意的份上，微臣就赊一个月的用量给列荣小主，等下个月小主领取了月例，再还给微臣不迟。”

    云纤雨大喜之际，连声道谢，全没在意这永福宫中的其他人都别过头去。

    云暮雪赶紧命人将手中那“雪肌丸”的瓶子交还给云纤雨，说：“列荣meimei将此物好好留着，以后想起来没准还会再服上一两颗。”

    云纤雨自然不会将此物浪费，当下将雪肌丸的瓶子妥帖地装在怀中，瞥了皇后一眼，又冲离汐抛了个感激的媚眼，自己行礼告退。

    云暮雪坐在凤座上，还是有些不敢看云纤雨离去的样子。

    她想，若是教云纤雨知道，自己服用了这么久的药物竟是那东西做成的，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吃不下饭。

    离汐在一旁朗声答道：“一定会的！”

    云暮雪连忙坐正了身子，说：“离院判知道本宫在想什么？”

    离汐颔首，道：“人同此心，外表美好，无论是人还是药物，都是人见人爱的，反之亦然。而形貌丑陋的药材，只有改变原有形状，做成药丸，方能凭疗效说话。但若是将药材本来面目呈现出来，那，就是打回原形。列荣小主的反应，应该与娘娘此刻，相差仿佛吧！”

    他接着躬身，对云暮雪说：“少时保和堂会将近一个月来的收益计算出来，娘娘是要靳家代收，还是要微臣送入宫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