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神秘鬼老
鬼老的石屋内，显得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石桌，一套茶具，以及四周墙壁上各挂有的一副书画之外，再无他物。 “鬼老！” 红发老者象坐在石屋中间的太极八卦阵图之上，双眼紧闭，正在专心盘腿练功，在旁边还放有一本书，书封上写有《呼吸要诀》四个大字。 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朱云的到来，红发老者仍然一动不动的继续盘腿练功。 “鬼老，我来了。” 朱云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又礼貌性的小声打了一声招呼。 见红发老者仍然没有理会他，朱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鬼老是何用意。 石屋里也没有可坐的地方，朱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边干等着。 一直到站在一旁的朱云开始感觉手脚酥麻的时候，红发老者这才不慌不忙的运气周身，结束了打坐的状态。 只见鬼老把一旁的书拿起轻轻的放到石桌上，又端起了一杯汤色金亮的茶水，喝了几小口，冷冷地将朱云打量了一番，这才有些不满意的开口道： “晴儿那丫头既然肯放你过来，说明你得到了她的认可，也算是得到了老寨主的认可。” “叫我作鬼老，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此说来，太玄岛之事你也应该略知一二了。这接下来的事情嘛，也就好办多了。” 鬼老面无表情，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又拿起了石桌上的那本《呼吸要诀》道： “老朽我和晴儿那丫头之间有过约定，若她认可了你，我便会收你做记名弟子。但我和新寨主之间也有过约定，所以是绝对不会教你任何武功的。” “我这里有一套修身养性的呼吸法门，学会了它虽然不能让你克敌制胜，但却能让你身体强健，益寿延年。此法不是武功，传授于你也不算违背了和新寨主的约定。” “不过，倘若我们之间的事情有第三个人知晓，不论是否是你故意泄露的，老朽都将亲自出手把你从这世上抹去。” “你，可有听清楚了吗？” 鬼老的语气口吻突然就变得严肃郑重起来，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淡淡邪煞之气，让朱云身上的汗毛直竖。 要不是关键时刻，他眉间的鬼眼灵珠动了一下，抵御掉了九成九的邪煞之气，想必此刻的朱云早已趴在地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但这其间的种种，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朱云自是不知道的。他本来还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要质问鬼老，此刻也不敢再出声询问了。 “听清楚了。” 朱云赶忙乖巧的回答到，生怕眼前的这位红发老者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挫骨扬灰了。 “既如此，你先回去好好熟读此书，明天一早再来见我。” 鬼老冲朱云摆了摆手，催促他赶紧离开，然后又回到石屋中间的八卦阵图上继续盘腿练功。 像是狼狈逃离似的走出鬼老所在的石屋，朱云不禁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他心里很是奇怪，刚才在石屋里面对鬼老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自己心头有一种很强的被压迫感，全身上下的神经也都绷得紧紧的，让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好在现在出来以后，这种莫名的压迫感就消失了，整个人都立马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朱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鬼老，那也是满腹狐疑。 武道一途，随着境界的提升，便可以让修练者得以延年益寿，夺功参造化，握凡人生死。 鬼老在武月国，那也是集武道之大成者，早已蜕去凡胎，寿元百岁！ 可刚刚在石屋之中，他故意释放出一丝自己所修的独门功法《天魔变》的邪煞内力威压，竟然发现对朱云不起作用。 刚开始鬼老还以为没有影响到朱云，是因为外放的内力太少的缘故。 但当他逐渐加大并完全释放十成内力威压的时候，鬼老内心深处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这……这不可能！” 鬼老深知，自己的武功修为早已达到了蜕凡境，傲立于武道之巅，如果一个毫无武功修为的人站在自己十丈之内，只需动用一成的邪煞内力威压，就足以把他的心脉震碎开来。 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已经外放了十成的邪煞内力威压，朱云那小子却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其影响，这大大出乎了鬼老的意料之外。 难道是这小子有什么古怪之处？ 既然晴儿那丫头选择了朱云，那这小子的底细她一定清楚。 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鬼老决定亲自找晴儿先问个明白。 朱云回到木屋，正巧晴儿说是有事要外出，便锁好了门窗，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了《呼吸要诀》。 这本《呼吸要诀》，虽然不是什么功法秘籍，里面却把武者入门所需要的基础性条件讲得一清二楚。并且着重介绍了武道修练的法门和诀窍。 原来，武道一途，是窃天地精元，淬炼己身，凝神强魄，以达到飞天遁地，寿元愈百。 而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且要达到鬼老那样的蜕凡境，还要经过前期的“练皮、锻骨、洗髓、易筋、炼脏”这五个过程。 可以说武道一途，要想有所成就，非一日之功可成！ 几遍《呼吸要诀》看下来，让朱云很是灰心丧气。 练武都是如此之难，更何况修仙乎！ “不对，自己虽然没有灵根，但能通过身体发肤感应天地灵气，虽然微乎其微，但这就是希望呀！” 一想起那道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朱云瞬间便振作了起来。 “柳亦菲，你一定要等我！” “谁说没有灵根就不能成为修仙者的？” “我朱云偏不信这个邪。” “没有仙法可学，我就先从练武开始！” 朱云越想越兴奋，像是给自己打了鸡血一样，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朱云沉迷于自己营造的热血里不能自拔，就连晴儿回来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他都没有听见。 “姓朱的，你在里面大呼小叫的搞什么鬼，不会是在做什么坏事吧，还不赶紧的给本小姐把门打开！” 晴儿见朱云不理她，生气之下一掌拍碎了木门！ 嘭～嘣！ 木门被劈成两半，重重的砸在朱云的身上。 “啊，你干嘛呢，拆家啊？” 看着碎裂成几块的门板，朱云对女人的认识又有了刷新。 漂亮的女人，难道都很凶残？ 一直到了晚上，木屋里的朱云和晴儿倆人都互相不理对方。 朱云忙于按照《呼吸要诀》里面的讲解，学习着调节吐纳气息和运转的法门，连晴儿好心叫她一起去吃晚饭都说没空。 而晴儿除了晚饭的时候出去过一阵子，就一直坐在窗前看着月亮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夜无事，倒也安静。 第二天，朱云打算再去找鬼老的时候，被晴儿给叫住了。 “喂，漫漫长夜，竟然放着身边的一个大美女不知道享用，你真的是一根很大的木头唉！” 朱云听出了晴儿话语里的调侃，本不想给她好脸色看的，谁知道晴儿接下来所说的话，竟然引起了他的十二分兴趣。 “你知道吗？其实鬼老本不是我们黑风寨的人……” 朱云通过晴儿的口中，得知了鬼老的来历，对黑风寨也有了一个比较详实的了解。 黑风寨的上一任寨主，正是晴儿的父亲南宫珉。而如今的新任寨主，其实是以前他父亲南宫珉手下的一位副寨主。 黑风寨原本是分为内门和外门两大部分的。外门有白马舵，商海舵，铁刃舵三个分舵，由副寨主统领；内门则有百花舵，青龙舵，血手舵三个分舵，由南宫珉统领。 另外，门内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供奉殿，其地位在黑风寨里比较超然，权利与正副门主并驾齐驱。 而供奉殿里唯一的那名供奉，就是蜕凡境的鬼老。 鬼老原先并不是黑风寨的人，他加入黑风寨也只有二十余年的时间。 在二十年前，太玄岛的赏善罚恶二使前来黑风寨请南宫珉到岛上喝龙眼粥，当时南宫珉刚刚新婚不久，与爱妻正是情浓之时，自然不从。 于是便和赏善罚恶二使起了冲突，当时的南宫珉与副门主都是初入蜕凡境，不是二使的对手，幸好有鬼老及时出手相助，最终三人力竭之下才与二使勉强打成平手。 南宫珉知道在打下去他们必输无疑，于是主动提出条件，与二使发下誓言，待自己女儿南宫晴出生以后，便会不请自来太玄岛，这件事情才算告了一个段落。 经此一事，南宫珉对鬼老自然是感激不尽，得知鬼老无门无派，再三盛情邀请之下，将他请回了黑风寨。 这坠魔谷就是依照鬼老的要求，为他精心挑选的落脚之地。 从此，藏在竹林后小山谷内隐居的鬼老，就成了黑风寨供奉殿的一名特殊存在。 在这二十年间，黑风寨养了一名供奉，一直都是外界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见过鬼老的人虽然屈指可数，但他在几次黑风寨与其他门派势力的纠葛和冲突中，救下了不少门内子弟的性命。 因此，鬼老之名不但在黑风寨门内广受众人的尊敬，就是放眼徐安镇，甚至是整个武月国，那也是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顶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