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10： 热情习惯无视自尊心
因为凶名在外，以前的成玉琢没什么朋友。 抛开Wendy这样的前辈友人不论，环顾四周，和她亲近些的，也就是这个叫做张元英的女孩儿了。 元英比成玉琢小四岁，也是练习生，不过不是S.M的练习生。 她在一家名为StarShip[星船]的中等规模娱乐公司练习，练习时长也不及成玉琢。 两人是在去年的4月21日认识的。 成玉琢对这个日期记得很清楚，因为同年的愚人节，她因为见不惯以玩笑的名义行霸凌之实的行为，所以跟三位前辈干了一架。 以一敌三略占上风不说，还差点把其中一位扯成斑秃，没脸再在S.M做人。 事后三位前辈都被开除，而成玉琢只是被严重警告处分。 成玉琢还是不忿，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任何事，一声不吭从S.M跑路。 风风火火的她第二天就安排律师跟S.M解约，结果仅五天之后，在弘大玩娃娃机的时候，成玉琢又被星船的星探递上了名片。 ……唉，有的人的存在就是如此，如同皓月一般，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当时的成玉琢是真没打算再回S.M，凭借稀松的实力和一骑绝尘的外貌，多次面试一路绿灯，迅速换了东家，在星船做起练习生。 而她到星船的那一天，正好也是张元英成为正式练习生的第一天。 那天就是4月21日。 来到陌生的环境，一新一老两个菜鸟迅速地熟悉起来，几乎整天黏在一起。 如果成玉琢没有故态复萌的话，估计现在都还待在星船。 但她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又开始一如往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说，还认识了许多不三不四的朋友，去练习室的时间越来越少。 星船不知道她的背景，对她自然不似傻帽那么骄纵，多次沟通未果之后，进行了开除警告。 成玉琢当然还是我行我素，但比她小四岁的元英却十分忧心。 又一次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争吵之后，两人彻底不欢而散。 也用不着星船在最后通牒之后赶人，成玉琢自己就二度跑路，又灰溜溜回了傻帽。 老实人傻帽对她是又爱又恨，即便闹得这么尴尬，也只能老老实实接盘。 成玉琢自以为是灰溜溜，大家还道她只是玩够了所以回来，换个姿势继续浪呢。 出发点不同，其实最终结果也大差不差。 成玉琢确实挺浪，跟家里讨要豪车未果之后，直接在江边浪到溺水。 …… 和张元英有关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面对脑海里那个总是黏在自己身边的小糯米，成玉琢以前只觉不耐烦，现在竟有些愧疚。 “她…她有说什么吗？” “当然，她说一直没你的消息，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所以忍不住找过来。”金旼炡嘴角忍不住翘起。 她是资深颜控，好看的女孩子总会多看几眼，寥寥几次见面，已经记得张元英的长相。 刘知珉也补充，“我们说了你的近况，她才依依不舍走掉，但没隔几天又见她等在门口。” “这样……” “唔…”金旼炡看了一下成玉琢的表情，见她应该没在生气，才开口又道：“我猜那位长腿小meimei，肯定以为你在躲着她。” 成玉琢怔了怔，这很有可能。 毕竟以大家对自己的认知，“闭关修炼没空见人”这样的说辞，未免太像是借口。 说她压根不在S.M，放弃做练习生回了洛杉矶的可信度都要大得多。 想到这个，她的愧疚愈演愈烈，忍不住撩开碍事的长发，托腮看起地板。 元英现在肯定很难过。 光被金旼炡二人偶遇就是好几次，在此之前，小女孩肯定问过很多别的练习生，跑了S.M的好几个分部。 一家家找过来，一个个问过来，却压根得不到任何音讯的时候，那时的她是何种心情？ 她甚至没办法确定成玉琢是否回了S.M，家大业大的“三大”之一有好几栋办公楼，还有不少培训学院。 很多非同期练习生，连成玉琢都叫不上名字，张元英就这么挨个问过来，得花多久时间？ 想得越来越多，成玉琢愈发坐不住。 她心不在焉上完舞蹈课，在老师无奈的目光之下，匆匆离开了公司。 打算乘计程车去往星船娱乐的本部办公楼，她还未招到车，电话就响了。 成玉琢想也知道是谁，看也不看接通，“我就是去一趟星船，不会乱跑的，放心吧特鲁。” “我送你。”刺耳的喇叭声如犹在耳，顺着声音看过去，当然是那辆明明纯黑色但显眼到不行，估计整个半岛仅此一辆的大G。 “不行！招摇死了！！” 成玉琢噘起小嘴，但也没再说什么。 特鲁身高两米一出头，体重也有220公斤，开大G都得进行改装，其它车压根挤不进去。 “我绝对不乱跑，你只要别跟蛇姐说就没事，求求你了特鲁。” 三个长辈里，特鲁最敦厚也最好说话，向来拿成玉琢没办法。 软磨硬泡半天，他终于松了口。 “唉…好吧，你不准关掉手表定位，有任何突发状况马上发紧急信息，还有不准跑太……” “知道啦！！！” 没等他说完，成玉琢已经拦下一辆计程车离开。 目视计程车消失在视线里，认真吃着棒棒糖的特鲁忍不住抠抠脑壳，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准备被抓包时的辩护词。 “没关系的，离得也不远…” 两家公司离得确实不远，成玉琢只花了个起步价的钱就到了星船门口。 她麻溜付钱下车，站在灯火通明的星船本部大楼下，这才后知后觉。 自己……好像着急了点。 无意识间又翘掉一节声乐课，火急火燎跑过来，可星船这边还没下课呢… 这边是奉恩寺附近，临近闭寺，不时有游客在狭窄的道路间穿行，显得驻足原地的女孩像个异类。 星船不是什么大公司，不像S.M有足够的名人效应，吸引到成群结队的粉丝在蹲点。 只有一个人，只有成玉琢一个人，盯着办公大楼上那行小小的，和其它公司标识挤在一起的“StarShip”，沉默良久。 她下意识想等那个小跟屁虫下课，却又觉得此刻的所作所为有些滑稽。 莫名的自尊心和羞耻迫使她装作没事人一样，似乎只是路过。 “啊…明明可以打电话的，联系方式再加回来不就好了。” 女孩不留情地拍着自己的额头，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她犹豫许久，还是迈开了步子。 没走出几步，却又停住。 因为星船的方向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声响。 谈笑声、脚步声，不时有年轻的女练习生从星船本部走出来，莺莺燕燕，满是青春气息，撼动着天上无动于衷的静谧残月。 “欧尼？” 一道惊讶到声音发颤的声音传来，让想装作游客离开的少女停步。 成玉琢完全变了个神情，缓缓转过身去，却被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撞了满怀。 她顾及着所谓自尊心，连转头都执拗地要放慢。 亭亭玉立的少女却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刻也等不及。 迫不及待地冲进她怀里。 “欧尼。” 这次没有疑问，只剩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