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34： 没有时间了
正式比赛的前一天，吸纳了三名新成员的KiffClan进行了一次聚餐。 KiffClan的初始成员是金允浩、李炳宰、裴延书、房才民和金敏圭。 金允浩是高三，也是这个Crew的队长，之前就是他在高三组的Cypher里赢过了人气选手尹轸映。 刘海糊眼睛的李炳宰和总是露个大额头的裴延书自不必提，队内公认水平最好的二人，一个NewSchool一个OldSchool，都是各自风格里的佼佼者。 房才民则是上一季就参赛了的人气选手，因为相貌不错，这一季人气也挺高，实力也相当不错。 至于金敏圭，是KiffClan唯一没参加《高等Rapper2》的成员。 不是不想，是没入选……这里面估计有点乌龙，成玉琢听过他的Verse，通过海选是绰绰有余了，没进大名单是挺奇怪。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比起不算拔尖的实力，节目组有时候参考的东西更多。 加上新加入的小黄毛尹轸映、小蜜蜂金夏温、Chop小霸王成玉琢，新的KiffClan也就组建完成。 一起录了这段时间的节目下来，大家已经挺熟络，聚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一点不尴尬。 作为团队扩充后的第一次团建，孩子们也奢侈了一把，来到一家自助餐厅。 别指望录制节目，能从Mnet那拿到多少报酬，大家每期也就能拿到20万的出演费，最终冠军能拿到的所谓“奖学金”也才1000万。 1000万才多少钱？都不够买成玉琢现在住处的一平米。 大家才结束彩排，从Mnet自己的演播厅出来，聊的自然还是节目的事儿。 “没想到啊，饼仔和小玉居然跟裴总撞上了……” 饼仔就是李炳宰，裴总则是裴延书的外号，因为喜欢去东大门淘过时西装穿，很像农村企业家，所以大家都揶揄他是裴总。 裴延书在红队，二人组的队友是吴谭律，两个冠军候选人怼一块，显然是奔着爆杀对手去的。 当然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么巧，针尖对麦芒的对面，是蓝队的成玉琢和李炳宰。 “啊……好期待，总感觉谁赢都有可能！”小蜜蜂金夏温拍了拍手，一脸激动。 成玉琢清了清嗓子，说话还是挺费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家觉得她的声音比之前见面还沙哑了。 再沙哑一点，估计就彻底糊作一团，连听清都很费力。 “老实说，我对嗓子的状态很没信心…明天就要比赛，估计一觉之后也恢复不了多少。” 李炳宰没说话，作为最近一起练习的队友，他比谁都清楚对方的状态。 这已经不是意志力能克服的情况，就是客观上的声带损伤。 本来成玉琢就是靠Chop说唱吃饭的，非常追求吐字的清晰度，嗓子一坏，对她的影响非常大。 “嗨，别有压力。” 反而是对手在安慰成玉琢，裴总裴延书抹了一把锃亮的宽额头，“吴谭律那位哥也捉急着呢，你是嗓子没办法，他是记性没办法，没见刚才彩排还忘词呢吗？” 大家顿时笑作一团，这确实是大实话。 吴谭律这家伙，优点是Rap好，缺点是Rap总是唱不完。 他那个记性啊，跟金鱼也不遑多让。 不过成玉琢没怎么笑，她之前听大家说过，吴谭律的抑郁症一直挺严重，得靠大量药物才能坚持参赛。 越是有效的药，对大脑的副作用越大，嗜睡、困倦，让记忆力受到损害，损害病人的精神活动性……也屡见不鲜。 这还是听李炳宰科普的。 至于对方为什么清楚……因为李炳宰自己也有精神疾病，还是更严重的躁郁症。 看看他那个上节目都得把左手腕打满绷带的情况就知道，程度一点不轻。 首尔青少年的学业压力一直很大，音乐行业又是卷到不能再卷的行业，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确实是过于残酷，容易形成巨大的心理症结。 所以吴谭律总是忘词，多半跟生病服药有很大关系，确实是跟成玉琢一样的无奈窘境。 当然，一码归一码，无论嗓子生病还是脑子生病，都是选手自己的问题，既然同台竞技了，那就没有谦让的说法。 就像Mad老师说的，“休息也是长期努力的一部分。” 衍生出来，正确的健康管理，保证身心健康，保证演艺状态，也是一位合格音乐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行程太忙、身体不舒服、突发恶疾、直角肩呼吸困难……都不应该作为舞台上拉胯的借口。 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出了问题那就是不够专业，是应该对观众和队友感到抱歉的。 成玉琢现在就挺抱歉。 裴延书和吴谭律都是第一梯队的强敌，哪怕她嗓子不出问题，都不是百分百能拿下，更别提现在。 “平心而论，我感觉因为上场的发挥……你们对我好像有了滤镜，把我也当成了冠军候选人。” 成玉琢挠了挠头，实话实说，“但我自己很清楚，我跟夏温、饼仔、裴总他们其实还存在不小的差距。” “诶——你好像总是在纠结这个。”李炳宰抬手让她不要再说。 “纠结什么？” “纠结什么‘真实的实力’啊。”李炳宰撇撇嘴。 “可这是很实际的问题。” “一点不，我觉得你是在钻牛角尖。” 李炳宰摇头，“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又都是同龄人，怎么可能出现一个人全方位强过另一个人的情况？ “《曲艺师》是你自己写的，也是你自己唱完的，这就是最能代表你真实水平的东西。” 金夏温也跟着帮腔，“对啊，这就代表你在语速、节奏和现场表演这一块，比很多人都要强。 “这就足够了，足够当冠军候选了，不是非得做一个六边形战士才能当什么候选，不然我们岂不是都是炮灰？” “……这倒也是。” “你觉得底气不足，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意识到自己的长处居然在这里，没来得及做有意识的强化和针对训练，作品的储备量也不够。”一直没出声的尹轸映也道。 他这话倒说中了成玉琢的心思。 很多选手都是带着以前积累的作品来参赛的，像饼仔、小蜜蜂、小黄毛这种冠军候选，早就把自己单人舞台的歌曲准备得妥妥的。 而她虽然有Mad老师帮忙突击提升，水平是涨了一大截没错，但作品的产出还跟不太上。 ——平常写的那些Verse，拿来练手练嘴是够了，要达到发行、争冠的质量还远不够看。 除了一首《曲艺师》，成玉琢目前手里攥着的Verse，质量都要逊色一大截，远远匹配不上她目前的舞台实力。 时间啊……时间。 现在的成玉琢，最缺的就是时间。 她需要时间来恢复声带，也需要时间来积累作品。 而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让你充分准备好，永远让人猝不及防，临时上阵。 成玉琢最需要的时间，仅剩不到24个小时。 明天这个时候，她就得踏入Mnet的演播厅，进行《高等Rapper2》第四期的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