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快出手吧，给我杀
备采是个挺耗时的环节，而且真正播出时分量不多。 节目作家有的没的问了一大堆，能出现在正片里的估计屈指可数。 即便如此，这也是大部分练习生需要严阵以待的环节。 祸从口出的道理谁都懂，没人希望一些口误或是无心的几句话，就沦为Mnet臭名昭著的“恶魔剪辑”受害者。 在这方面，成玉琢倒是没什么顾虑。 对于别人而言，这次选秀或许是必须为之放手一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最好机会。 但于她而言，不过是数不清的无数尝试中，比较有新鲜感的一次体验而已。 重视程度不同，态度也就不同，《Produce48》对别人来说意味着竞争、意味着比赛、意味着你死我活的修罗场。 成玉琢看到的，只是一场大家都在明演暗演，所以没必要太小心翼翼的游戏。 可以预见的是，如此直白且不给面子的反应，肯定会在网上引起一阵风波。 等到节目播出时，外网的宫脇咲良粉丝，多半不会视她的“抹黑”于无物，一定会组织队伍进行反击。 或许会很来势汹汹吧。 成玉琢并不在意。 如果介意这些，她就不会说实话，也不会说出任何不得体的话。 每个人在乎的不一样。 对于她来说，做艺人和做自己并不冲突。 她也没听什么权威人士下过确凿的定义：女idol只有表现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形象，才能算是一名合格偶像。 多表露一点真实的自己，或许会丢失不少粉丝或者路人缘，至少心里舒坦。 总是被S.M那一套“生而为人就必须当老黄牛”的话术规训住的话，成不成功不一定，人是早晚得生病的。 成玉琢结束备采时，星船练习生的初舞台刚刚结束，张元英和安宥真已经退到一旁，看着同伴单人加试。 错过了张元英的表演，成玉琢倒是没多可惜。 歌曲、舞蹈、排练进度、服化道……种种舞台细节，她早就被圆脸少女剧透了个遍。 女孩们翻唱自LittleMix的一首《Wings》，她或许比指导老师都听得多，是一点一点听着张元英练会的。 而给宫脇咲良开了后门之后，导师们的标准又陡然恢复正常，甚至略有提高。 初舞台可圈可点的星船练习生，没有一位拿到A评级，三人都在稍逊一筹的B班扎了根。 而她们之后，全场只剩下两位练习生没有表演。 前YG的朴书英，和现S.M的成玉琢。 很显然，捉对比拼是屡试不爽的节目策略，节目组也希望将成玉琢的人气充分利用。 YG，S.M，两大公司的练习生对垒，相当之有噱头。 有八年练习经验的朴书英当然是前辈，但如今已经是个人练习生，自然拿不到压台机会，在成玉琢之前先一步上台。 更何况……刚才的王位争夺她就没支棱起来，没有丝毫八年练习经验的老辣。 才的备采里，作家也问了不少关于朴书英的问题，无非是“对于她有什么期待”、“有没有生出竞争心”之类云云。 比起已成事实的宫脇咲良，成玉琢给予的反应要积极得多。 “我确实把朴书英选手当作了对手，也很希望她发挥出色。 “越强越好，比我强也没关系，我很期待跟优秀选手竞争的机会。” 然而她很快就失望了，所谓的期待通通落空。 在YG待了八年，作为Future2NE1被培养的朴书英，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一分半不到的舞曲，她的舞蹈连中规中矩都说不上，没有框架也没有质感，被一双恨天高跟鞋搞得投鼠忌器，唯一值得夸的是没有失误。 歌曲的垫音也开得非常大，很多地方压根没张嘴，几处中高音又空有嘴型，不见出声。 “Emmmmmm……” 把表演全程看完，成玉琢难得控制不住表情管理，流露出rou眼可见的嫌弃。 这种档次的选手…刚才居然与自己相提并论。 导师的等级评价最直观不过，这种稀松平常的舞台，还没有人气和国籍加持，得到C评级已经算导师们厚道。 在出乎节目组预料的情况下，这场“大公司之间的Battle”就这么无疾而终。 短暂而焦急的等待后，初亮相就坐上王位的成玉琢，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走到台前。 兴许是有人抛砖，更凸显出这块玉的出类拔萃，眼见金色短发的少女入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种自信又出彩的气场，才像话嘛……’ 经历了朴书英的诈骗，大家很难不生出类似的想法。 导师们的反应也很有趣。 “成玉琢选手，又见面了。” 说话的是Rap导师Cheetah，露出由衷的笑容。 她是《高等Rapper2》的导师，也是那档节目里最欣赏成玉琢的人。 “新生代最强ChopRapper”这一极具辨识度的称号，就是她最先提出的。 夸张点说，Cheetah导师就是成玉琢的头号粉头子，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新人女Rapper，她是发自内心欣赏。 “Cheetah老师，好久不见。” 不笑的时候，成玉琢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这座冰山被雕刻成神祇的模样，面无表情充满神性，不怒自威，让人只敢仰望。 而一旦有了表情，她又像是雕塑活了过来，年轻的神明闯入俗世，多了点人性，也多了点悲悯式的亲近。 清冷的脸上嘴角微噙，此刻的成玉琢乖巧鞠着躬，吐了吐舌头，“其实也没有好久不见啦，一个月之前才一起录了节目…” Cheetah老师笑得眼睛都看不见，恨不得这样的少女是自己生的。 别的练习生表演时她很少点评，更不会主动控场，现在拿起麦克风就开始Cue流程，欣赏与支持溢于言表。 “作为最后一位表演的练习生，你紧张吗？” “不紧张。” 作为焦点人物，成玉琢视所有人的注视、各式镜头的瞄准为无物，松弛得像是在自己家。 明明之前参加说唱节目时，还有些怯场难掩生涩来着。这才多久，就已经像是经验老道的成熟艺人了。 “我认为该紧张的是大家。” 或许是觉得这句话太骄傲，成玉琢下意识挠了挠头，但还是继续道：“如果不加把劲的话，跟我的差距或许只会越来越远噢。” “……” 选手席上的少女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也，太……狂妄了吧。 她这话不就是默认：大家其实跟她还有差距？ 合着就是觉得没人比她更棒呗！ 略显尴尬的情绪中，只有77号座位上的朴书英在冷笑。 她不是嘲笑成玉琢，是在暗爽。 该轮到你们这些家伙，体验一下被人降维打击的感觉了。 如果当事人知道她的内心想法，肯定啼笑皆非。 在场的所有人中，朴书英比成玉琢本人还希望她发挥出色。 最好是毫不留情的碾压，把大家通通爆杀！ 赶在镜头对准自己之前，朴书英放下了情不自禁搓起来的小手。 表情管理，表情管理。 再不管理一下，她快成幸灾乐祸的小人了。